這個念頭,在端木蓉的心裏揮之不去。
可偏偏,白紓芸只說了幾句莫名的話,就惹得他心緒起伏,就連狀態都變得有些不一樣。
“不會離開的。”
夙天胤周身的冷清氣場,徐徐收斂了一些。
忽而淡柔如霧的道了一句。
懷中的小人兒,像是一隻迷失了的小獸,瑟瑟不安的輕顫着。
“不過,有人應該要離開了。”
那神容仙姿的白衣美人,淡柔的道了一句。冷清的妙目,卻看向了剛纔拉扯着白紓芸的北冥辰和蛇皇。
淡漠冰冷的話語,沒有半點回旋的餘地。
“夙天胤……”
這麼直接就撇開了他們,蛇皇心頭微怒。
“肖想本尊的芸娘,誰給你的膽子?不滾,是想死……麼?”
想到她剛纔跑過來的樣子,簡直像是逃一樣。
那冷清無暇的謫仙,慢里斯條的抱着白紓芸嬌小的身子,翹起薄脣。
輕蔑又冰冷的道。
這幾天。
通過鏡像的映射,他早看出她心裏的排斥和不自在。
只是。
看着別人不懷好意的靠近她,心底那股狂暴的殺意,怎麼止都止不住。
所幸。
夙天胤一直知道自己的情緒有異,還壓制了三分。
否則的話。
此刻怕是要血濺五步了。
“你……”
蛇皇還想說點什麼,偏在夙天胤的冰冷目光下,竟然說不下去。
看着白紓芸雙手緊緊地抱着他,他心情惡劣到了極致。
“夙天胤,你確定能在此處照顧好她?”
倒是北冥辰上前一步,意有所指的道了一句。
“此處是夙凌鍛造的空間吧?你真能控制好自己?”
北冥辰這話說的尖銳直接。
一時之間,氣氛彷彿被凝固了。
端木蓉心裏有些憤怒,這北冥辰如此態度。
仗着身在東部聯盟,知道一些夙氏的陳年往事,就想挑釁刺激天胤麼?
然而,她就是再如何憤怒,也並沒有開口。
因爲。
就連她都不知道,夙凌對天胤的影響,究竟有多大。
“夙天胤,這一片空間是你爹……留下的麼?”
白紓芸這幾天聽了不少關於‘夙凌’的事,雖然忘記了以前,卻隱隱也感覺到。
此事對夙天胤,應該是很重要的。
而且。
那夙冥夜的態度,也有一些古怪。
她仰着小臉,輕輕的貼在他耳邊,問了一句。
愚蠢!
端木蓉聽到白紓芸的話,不悅的眯起美眸,心裏怒罵了句。
她竟然敢如此隨意的,提起天胤的過往。
“不錯。本尊來到雲山時,就感覺到了淡淡的邪魔之氣和似曾相識的氣息。”
夙天胤妙目半闔,慢慢的浮上了一點暗黑光澤。
竟然有點詭異的森涼興致。
他沉默了片刻,這才勾起素薄的緋脣,緩緩地回答。
每多說一個字,周身的冷清氣息,都似更冷了幾分。
原來。
他早就感覺到了麼?
所以,尋找煉妖壺只是因爲她要找此物。
即便早就感覺到了危險,他也毫不遲疑的走到了如今這一步?
“夙天胤……”
白紓芸聽着他淡柔的話語,垂着小臉,輕柔的喚了一聲。
“我陪着你一起。”
如今,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再想離開也是不行了。
白紓芸沉默了很久,才低低的道了句。
“芸娘,這是準備補償本尊了麼?”
夙天胤聽着她嬌柔的聲音,絳紫的深瞳,徐徐沾染了一抹暗色。
他忽而低下俊臉,慢慢的掃過她美麗的小臉。
竟然勾起薄脣,輕笑了下。
那笑容。
淡淡的矜傲幽柔,又染着妖邪的魅色。
端的是撩人心魂。
“你……亂說什麼呢?”
白紓芸的心裏,隱隱已經接受了他。但還是耐不住,他如此旁若無人的專橫親近。
漲紅了一張笑臉,她有些不自在的道。
“芸娘且要記住這些天說過的話。”
等你清醒過來,他總會盡數討回來的。
夙天胤瞧着她紅如朝霞的美麗小臉,似情犢初開般的羞澀嬌俏。
脣角的輕淺笑容,更濃了一點。
他慢慢的道,尾音拖得格外的綿長。
白紓芸聽着,只覺得莫名其妙的面紅耳赤,簡直頭皮發麻。
這樣的語氣態度。
偏偏她竟然一點都不排斥,還隱隱有些情緒起伏、情生意動?
她是不是很久以前就和這男人有什麼關係?
白紓芸胡思亂想着,卻感覺他修白的玉骨手落在了背上,慢慢的遊弋輕撫。
一寸寸的往下。
“夙天胤,你不要亂動。”
她頭皮都炸了。
邊上還有其他人呢。
這男人不會有想做在船艙裏的那種事吧?
白紓芸只覺得臉紅如血,這
男人太過的危險專橫。
她是絕對不會願意,被他……
“……哼。芸孃的身上可有着那條蛇的騷氣,還有北冥辰那廝的味道呢?”
然而,這時候,卻聽到了那冷清玉質的嗓音,冷冷的道了一句。
要不是那幽柔到冰冷的語氣。
白紓芸是怎麼都看不出。
夙天胤這樣的男人,竟然會說這樣的話。
無比的矜傲專橫,還有一種近乎孩子氣的可怕醋勁。
“哪有什麼這裏那裏的?夙天胤……”
白紓芸本面紅耳赤的,聽着這話卻莫名的心頭柔軟。
仰着小臉,直勾勾的看着他冷清如月華般的容顏。
她一字一句玩笑的道。
“你以前不是這麼叫本尊的,芸娘。”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的,耳邊就傳來了一道冷清淡柔的話語。
那個名字,明明很怪異難聽的。
但聽得久了。
竟然也生出了一股不一樣的感覺了。
“……那我以前是怎麼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