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兒都不見了。
可百里寒冰卻不管她,那剛陽冷酷的容顏,更多了一抹霸道強勢。
心裏又是不爽又是心疼的。
白紓芸自然有夙天胤出手,這小傢伙着急個什麼勁啊。
他便狠狠地吻了吻她的嬌脣,修長的手指探入了她嫁衣裏,輕撫上了雪白細膩的肌膚。
“小傢伙,好好過了今晚,明兒我就出手。”
百里寒冰將她親密的摟在懷裏,剋制着心底洶涌的慾望,一字一字的低哄着。
如今的他,除了懷中的這個人兒,根本不在乎任何人。
……
另一邊,凌天國邊界的海岸上。
當晨曦的陽光,灑在了潔白的沙灘上時。
天色還帶着一點兒暗,但那一輪紅日已經徐徐升起來了。
“我們到了,小紓兒。咱們馬上可以離開滄寰大陸了!”
北冥辰眺望着水天交接處,那一抹緩緩地明亮的天色。
墨玉般的深眸,更多了一抹精芒。
就如他所計劃的那樣,他們在天亮時分,來到了出海的海岸上。
白紓芸大跟在他身後,心裏卻沉甸甸的。
此刻,四周都是一片蓊蓊鬱鬱的樹林,並不是任何一處已知的海港。
而是一片荒無人煙的天然海灘。
倒也是了。
以那仙兒的心智,此刻凌天國乃至於整個東部聯盟的海岸,怕都已經被封鎖了。
要是走那些人來人往的港口,無異於自投羅網。
不過,白紓芸黑眸微斂,不動聲色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此處咋一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可以行船的地方。
海灘很窄,四周的草木太過茂盛,幾乎遮蓋了大半個海灘。
“冥哥哥,船呢?”
白紓芸俏臉木然,似已然把內心給封閉了,連一絲一毫的情緒都不願泄露。
她只淡淡的問了一句,甚至連半點慌亂或擔心都沒有。
“海船在近海處太過打眼,且速度太慢。咱們需要走出聯盟的海域,自然會有人來接應。”
北冥辰看着她美麗的小臉,眉宇間的那一抹冷清。
真的有點兒刺眼。
不過,他還是忍耐着什麼都沒有說。
只是緊了緊拳頭,一字一句的回答。
“嗯。那便走吧。”
白紓芸沒有表情,既沒有驚訝,也沒有慌亂。
她始終很平靜。
好似根本就沒和北冥辰立下賭約一般。
“小紓兒,看樣子是我要贏了。到了海船上,便知這一次的勝負!”
以船出海,他是知道當初她說那話的意思。
北冥辰一點兒不願意,在她面前墜了氣勢,便道了一句。
“你贏不了的。”
白紓芸已經往前走了幾步,可她篤定的聲音,卻沒有絲毫的遲疑。
什麼!
北冥辰看着她纖細的背影,她已經收起了嫁衣的外袍,卻始終穿着那一抹大紅的喜服。
這一路上,他們半夜急行。
再加上兩人的實力,倒也不會礙事。
可是,北冥辰就是覺得,那一身精緻美麗的嫁衣,很是礙眼。
贏不了麼?
等出了聯盟海域,就知道誰輸誰贏了。
兩人的速度極快,轉瞬間便已經飛掠出了數百丈。
等到兩人在水上借力,飛掠了片刻後,果然看到了在迷霧之中的有一艘精緻小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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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上船吧。看樣子,是我贏了呢。”
這才踏上了小船的甲板上。
才一站定,他便看向了白紓芸。
白紓芸也站在甲板上,可她並沒有說話,只是抿着嬌脣站在那裏。
眸光卻落在水波之上,似在等待着什麼。
“小紓兒,現在可要判出勝負了!”
北冥辰見不得她如此模樣,明明將她從夙家主宅帶出來了。
可她似提線木偶一般,心都不知道飄去了哪。
北冥辰只覺得,那一直壓抑着的痛楚,終於有些壓制不下去了。
“是麼?可是,他來了……”呢!
白紓芸忽而雙足一點,纖細的身體飛掠而起,飄逸從容的站在了船邊之上。
而她的身後,一道頎長雋美的身影。
竟然從海船之下的幽暗海浪中,破水而出!
“想帶走本尊的女人?”
那一抹頎長的身影,依舊是一襲紅衣如血。那神容仙姿的冷清面容,卻愈發的寒涼冰冷了。
輕柔的冷清嗓音,帶着一點森寒的氣息。
彷彿,有一種令人窒息的黑暗,撲面而來。
夙天胤?
這怎麼可能!
北冥辰看着鬼魅般出現的謫仙玉人,心底一片驚濤駭浪。
這不可能!
他明明還在凌天國境內的。
“你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北冥辰實在是驚訝,明明他早已算好了每一步的。
帶走小紓兒的時間,之後夙天胤會有怎樣的反應,聖司和血司雖然是這人手下的精銳。
但是,因爲同爲東部聯盟帝君的關係。
他對於這兩支力量的形式風格十分了解。
這一次的行動,北冥辰自認爲是天衣無縫的。
“難道說,是小紓兒……”
電石火光之間,北冥辰已經思考了一圈,依舊找不出哪裏出了岔子。
他忽而想到了什麼。
猛地轉頭看向了高高站在船邊緣上的白紓芸。
她一襲大紅嫁衣,和那人烈豔到極致的容色,如此的相配。
“我說過,不會泄露任何線索。不過,冥哥哥你卻忽略了一件事。——帝心訣!”
白紓芸看到那仙兒的一瞬,忐忑的心終於定了。
她看着神色大變的北冥辰,只輕輕地道了一句。
當她在新房中,看到了那個藏得很隱蔽,卻完全逃不過她靈識的紫檀木盒時。
就知道冥哥哥的意思了。
她不能留下任何的痕跡,否認的話,便無法穩住冥哥哥。
不過,誰也不會知道。
夙氏仙家的大帝心訣,那雙修之能本就有些玄妙。
這心法本就有幾百年的時間,沒有人真正修煉過,其他人也不過知道心訣厲害。
卻不知雙修的兩人之間,會生出一股不同尋常的聯繫。
再加上神龍之血的聯繫。
這裏是東部聯盟,並非是遍佈大帝威壓的海外仙蹤。
以那仙兒的手段,自然不可能會失去她的下落。
他甚至有足夠的時間,在她離開的方向,推算出他們會從哪出海。
白紓芸很清楚這一點,所以纔會提出那樣的賭約。
就算冥哥哥,這一路上用了各種法子抹去痕跡,但神龍之血和雙修之法的聯繫,絕非那些法子就能阻隔的。
“冥哥哥,按照我們說好的,你應該要告訴我爹爹和孃親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