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蘇夢手裏接過孩子,語氣平淡,“先下樓處理傷口吧。”
我也受傷了,可他不聞不問。
血,順着我的手心,蔓延到指尖,再滑落在地。
蘇夢見薄雲深抱着孩子走遠了,才緩緩的靠近我,低聲說,“林一,看見了沒雲深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死活,識趣的,趕緊離婚,這成天受氣,可是會短命的”
說完,她就扭着腰肢出去了。
我何嘗不知道她說的,在薄雲深眼裏,我一文不值。
半夜,窗外的寒風一陣一陣的呼嘯着。
我躺在牀上不停翻身,根本無法入眠。
突然聽見房門被推開的細碎聲響,我驚慌的睜開眼,薄雲深高大欣長的身影站在牀前。
我伸手打開壁燈,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臉色晦暗。
我坐起來,因爲暖氣開的很足,我只穿了件吊帶。
蠶絲被從身上滑下,露出我精緻細滑的肩膀,薄雲深喉頭一動,彎腰靠近我。
他眸子微眯,“你怕我”
我眼簾低垂着,是啊,我什麼時候開始怕他了。
他見我不說話,伸手過來,低沉道,“手給我。”
“不,你這大半夜跑我房裏,不怕蘇夢知道”我執拗的看着他。
我喜歡惹怒他的感覺,這樣,我心裏好像就會好受一點。
我的痛,只有他能分擔。
“手給我,趕緊。”
他態度強硬,我只好隨便伸了隻手過去。
他的大手捏住我的手腕,帶着溫熱的體溫,他看了看,“另外一隻。”
我又伸了另外一隻給他,他看見我手心隨意貼着的創口貼,蹙眉,“這麼大的傷口,你貼個創口貼頂什麼用自我安慰”
說罷,他打開了房間的燈,一瞬間亮如白晝,我下意識的扯被子來遮住刺眼的光線。
等適應過來,他已經在牀邊坐下,我才發現,他手裏拿着碘酒、紗布和棉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