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凡從曹德仁手裏接過一杯鐵觀音茶：“院長，你說的的病人在哪？”接下茶水，品了三小口。
“周醫師，這次是兄弟醫院打電話過來求援，你現在就同我去一趟。”曹德仁的態度今天有點反常，直覺向來靈敏的周雲凡很快覺察到了。
“這樣恐怕不好吧？我只是中心醫院和人民醫院的兼職醫師，不適合出外診吧。”
周雲凡皺了一下眉頭說，人民醫院和中心醫院的一樣，是底薪加績效工資，出外診行醫，薪酬不好計算。
“周醫師，只不過是讓你去江州市人民醫院出一次診。”曹德仁選擇實話實說，不再遮遮掩掩，摸準周雲凡的脈搏，這是順毛驢性情樣的人。
周雲凡自然不會輕意答應下來：“這事，你得同趙副院長說一下，畢竟她是我直屬領導。”
這理由有點牽強，你都已經兼任兩家醫院的中醫顧問，怎麼能分孰輕孰重？曹仁懷在心裏腹誹，拿起辦公桌上的話筒撥打趙玲瓏電話，電話通了沒人接。
隨後撥打她的手機，手機竟然關機，曹德仁心裏糾結成麻花：麻逼的，這是什麼事嘛。
原來趙玲瓏這幾天睡眠質量不高，剛纔聽說周雲凡掉轉車頭離開，她想暗中看看他的心願落了空，情緒低落，精神萎靡不振。
拔掉辦公桌上的電話線，掩好辦公室的門，關了手機，她躺到沙發上想安靜地睡一會兒，休息休息。
曹德仁沒聯繫到趙玲瓏，只好掉轉方向，對周雲凡說：“周醫師，實話對你說吧，這個病人患的是腦溢血，病情十他危機，你在這方面的醫術又很獨到”
周雲凡放下茶杯，打斷他繼續說下去：“那就讓病人趕緊轉院過來！這樣省時省事，你說呢？也能給醫院多創點收嘛。”
曹德仁哭笑不得，心裏嘀咕，泥馬的，這是我本家兄長，我用得着考慮給醫院創收嗎？
周雲凡實在難忽悠，曹德仁只得把電話打進江州市人民醫院院長辦公室，勸說對方放行，讓他本家兄長儘快轉院過來。
這位腦溢血病人是江州曹家曹老爺子的長子曹明軒，前不久他兒子曹義傑被保鏢誤殺，接聽電話之時，當場氣出腦溢血，送入江州人民醫院急救。
專家們會診，得出的急救醫案是儘快做開顱手術，只不過這樣一來，病人想要康復如初，全面掌管曹家產業，就不可能了。
曹老爺子不點頭，病屬不簽字，醫院也沒辦法，後來有專家透露消息說，東江市人民醫院聘請了一位中醫顧問，說這個人的醫術很獨到，治好過幾例這樣的高危病人。
於是曹老爺子就讓江州人民醫院長鬍宗西，打電話聯繫。
眼下接到曹仁懷的電話，胡宗西不好表態，就把話筒遞給等在辦公室裏的曹老爺子。
“德仁，這個醫師可靠嗎？”曹老爺子同本家侄子曹德仁並不熟悉，曹家謫系和旁支加起來的人太多，哪裏記得住幾個，更何況一個小醫院的院長，很難入他的法眼。
“大伯，周醫師有過這方面的急救經驗，治癒過幾例這樣的病人，具體如何安排，您老說了算。”曹德仁眼下的處境很尷尬
“噢？這次就信你一回，我馬上安排明軒轉院。”曹老爺子這是要賭一把了。
曹德仁同曹老爺子的對話，周雲凡坐在身旁品着茶，在旁聽，聽了他們的話之後，想起前不久，同胡仁義一道，想強行收購“康仁藥業公司”的那個曹義傑，莫非這個病人是那個雜碎的老爸？
曹德仁給周雲凡續了一下茶水：“周醫師，看在我同病人是本家兄弟的面子上，希望你給我一個保證。”
周雲凡淡然處之地說：“你行醫多年，給那個病人的病屬保證過？”
曹德仁一時語塞，腆着老臉，吱吱唔唔地說：“大家不是叫你小神醫嗎？你治癒那麼多的疑難絕症，我對你有信心，真的！”
“呵呵，從你嘴裏聽到小神醫三個字，不知道是榮幸，還是悲哀。”周雲凡真不是一個能忽悠的人。
90分鐘不到，急症病人曹明軒就由江州人民醫院，轉到東江市人民醫院。
不知道是那個環節出了問題，走漏了消息。在江州人民醫院多個醫師微信朋友圈裏，有人發帖子議論。
喂！你們聽說過，什麼時候東江人民醫院的醫療水平高過咱們江州人民醫院了？
你瞎說什麼嘞？這是不可能的事，絕對的天方夜譚！
對對對，別聽信謠傳！咱們江州市是省會城市，咱倆醫院的醫療水平，是不容有置疑的。誰胡說就給誰好看！
一些固步自封，自以爲是的傢伙，這世上的醫術哪有一成不變的道理，咱們學醫行醫的人，就得與時俱進，難道你們沒聽說，中醫在東江人民醫院開始盛行。
對！這事千真萬確，我有一個堂弟一個表妹在那裏上班，我得到第一手材料。
喂！是不是有人刻意炒作，搏眼珠，拉高人氣，好騙人錢財，現在很多醫師已經沒有良知，沒有公德心。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東江人民醫院聘請一個了不起的中醫顧問，治癒過很多疑難絕症。
這個人我聽說過，上次不是有人轉發過很多帖子。對！好象是上個月東江市那次下鄉扶貧義診的事，其中就數這個周醫師最亮眼。
哦哦哦，我也記起來了，確實是這麼回事！他那一手鍼灸術真是高明，能那麼快速地治癒白內障病人，讓那麼多人重見光明，我到現在都還沒弄清其中的醫理。
鍼灸術太過懸乎！沒多少可信度，咱們還是少轉這樣的僞醫術，中醫就是喜歡裝神弄鬼。
話不能這樣瞎說！那個周醫師就讀的是江東醫科大學！他是中西醫都擅長的醫師。
喂！你們說了一大堆廢話，咱們需要圖片，需要視頻，需要真相！
眼下，周雲凡坐在曹德仁的辦公室，沒想到自己又被拿出來說事，再次曝光，竟然在江州人民醫院火了一把。
就在曹德仁陪陪他進入曹明軒急症病房時，手機響起！
咦！是趙玲瓏打過來的電話。
“實習生，你給我等着！我現在就過來，不然的話，我同你急！”周雲凡接到這個電話，一頭霧水，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