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上的布簾,獵獵作響。
但卻越發顯得眼前的營地是那樣的死寂。
這種死寂的感覺,讓秦然眉頭緊皺。
尤其是在走入營地大門的時候,更是握緊了槍柄,做好了應付一切危險的準備。
不過,從營地的大門,到營地末尾,並沒有任何事發生。
期間的每一個帳篷,秦然都細細的查看過。
可就如同之前看到的那樣,沒有任何的人影。
而且,帳篷內的物品卻是一件都不缺。
不論是財物,還是武器,隨意的擺放在那裏,彷彿帳篷的主人就在其中一般。
秦然甚至在一個帳篷內看到了一個盛有食物的碗。
碗裏的食物,吃了大約一半。
然後,就放置在那裏。
既沒有繼續喫完,也沒有倒掉。
只是任由其腐蝕變質。
就好像,喫飯的人憑空消失了一般。
“憑空消失”
秦然心底一凜。
他立刻進入了追蹤的視野。
可時間早已經抹去了應有的印記。
“至少消失了一週以上”
秦然按照經驗推斷着,然後眯起了雙眼。
一週。
而他們從伯爾市出發,也是一週前。
大致相同的時間,讓秦然不得不多出一些猜測。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
秦然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然後,他快步的走向了營地的末尾:通往伊索古城的道路。
伊索古城,是被一大片森林掩蓋其中的古蹟。
只不過,隨着內裏黃金被某位探險者的發現,原本掩蓋在森林中的伊索古城徹底的重見天日了。
一條被砍伐出的道路從營地末尾一直直通古城。
秦然所站的位置,已經清晰的看到了古城的一角。
而且,在道路的兩旁,秦然看到了多把仍在地上,或者嵌入樹幹中的斧子。
顯然,建立起淘金者營地的人,並不滿足於現狀,還在不斷的開發着。
可惜的是,這一開發並沒有完成,所有人就都失蹤了。
駐足原地片刻,秦然沒有深入到伊索古城,而是原路返回。
他認爲眼前詭異的一幕,需要告知赫伯特、皮爾。
畢竟,身爲學者的赫伯特,很有可能會知道些什麼。
“所有人都消失了”
聽到秦然的講述,赫伯特就是一怔。
“沒錯,所有的東西都在,但是所有的人卻都消失了”
“就好像是憑空消失的一般”
秦然皺着眉頭道。
“一千五百年前,統一了整個世界的尼克王朝,也是在一夜之間支離破碎,似乎徹底消失在了世間”
赫伯特輕聲自語着。
秦然與皮爾則是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駭。
做爲一個初入副本世界的玩家,秦然雖然聽過赫伯特的講述,但卻從沒有將淘金者營地發生的一幕與一千五百年前尼克王朝發生的一幕聯繫到一起。
而皮爾
他聽到的更多。
但他更加習慣性的將注意力放在赫伯特的起居生活上,而不是那傳說中的故事。
“眼前的事情,已經不是我們能夠處理的了”
“你現在有了足夠多的證據,來證明尼克王朝的存在,沒有必要在冒險了”
皮爾開口說道。
做爲一個戰士,皮爾從不介意冒險,但身爲赫伯特的管家、保鏢,他卻從不願意讓赫伯特冒險。
秦然沒有說話。
他期盼赫伯特幫助他探索伊索古城。
但卻無法強迫對方。
不僅是因爲這違反了他的做事原則,而且他深知強迫赫伯特這樣的人,只會是適得其反。
“皮爾不要緊張,夜種怪物是無法造成尼克王朝的消失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被尼克王朝圍剿殆盡了”
“眼前的情況只是類似”
赫伯特安慰着自己的管家、保鏢。
“但也足夠的危險”
皮爾提醒着赫伯特。
“可我們已經無法回頭了”
“夜種怪物早已經封死了我們的後路,我們只能夠一直前進”
赫伯特笑了起來,神情中沒有了任何的緊張,反而是輕鬆一片。
“那我們也要試一試”
“總比繼續下去的好”
皮爾則是堅持己見。
“不、不”
“繼續下去,我們反而沒有更多的危險之前我們猜測,它們在伊索古城前要給我們致命一擊,而伊索古城內完全不適合戰鬥,淘金者營地就是最好的選擇,但是2567的查探卻告訴我們,淘金者營地,已經空無一人了”
“不僅僅是普通人類,連混雜其中的夜種怪物也沒有了”
“這是我們的機會”
赫伯特搖了搖頭。
“同樣的,也可能是更大陷阱”
“時間上有着太過的巧合。”
秦然豎起右手食指,看着赫伯特、皮爾兩人,神情嚴肅的說着他之前的猜測。
“一週”
“淘金者營地的人失蹤了一週,恰好我們是一週前出發的實在是讓我不得不想到一些事情”
“一週前我們再出發時就遇到了襲擊,僅有的一次襲擊。”
“也許我們表現出的實力,超乎了夜種怪物的預料,也許是夜種怪物內部發生了什麼,但最終,他們改變了原本的計劃:從阻攔赫伯特你到達伊索古城變爲了配合赫伯特到達伊索古城。”
“爲了那件東西”
在東西一詞上,秦然加重了發音。
“所以,夜種怪物現在是期盼我用我的知識幫助它們在伊索古城內找到那件東西”
“也就是說,夜種怪物在找到它們想要的東西前,我們都是安全的。”
赫伯特贊成着秦然的想法,一旁的皮爾也點了點頭,沒有反駁秦然的說法。
赫伯特皺眉沉思了片刻後,繼續的說道。
“或許,那些夜種怪物還會保護我們不受其它的威脅”
“以這個基礎來推測的話,淘金者營地內的人憑空消失很可能是這些怪物的手筆了”
“當然可能有着其它的原因,但在我看來,這就是夜種怪物不想讓這些人打擾我替它們在伊索古城內找到那件東西,而掃除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