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反應過來喝下的是什麼時,屬於人類的一面令他感到噁心,想要嘔吐。
但,屬於血裔的一面卻以更加快的速度吸收着這來之不易的食物。
斯密斯身軀上的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着,而且,他的氣息也變得略微強大了一些。
很微弱的變強。
可在秦然的感知中卻是無比的顯眼。
秦然看着眼前混血的目光在不由浮現了警惕。
如果說,對方的佈局只是還算聰明的話,對方這種吸食同類的能力,則讓他新生警惕了。
雖然對血裔瞭解不對,但秦然可以確定血裔中應該沒有這樣的能力纔對。
不然的話,以之前那些血裔的表現,艾德士內的血裔恐怕早就相互殘殺殆盡了。
在秦然看向斯密斯的時候,後者同樣在打量着秦然,而且,在對方的眼中,幾乎浮現着與秦然一模一樣的警惕眼神。
甚至,要更加的警惕與小心。
此刻的斯密斯絲毫沒有慶幸那個混蛋傢伙的死。
他只知道他的計劃出現了問題。
而這
關乎着他最在乎人的生死。
斯密斯的大腦迅速的轉動起來。
突然,他說道:“埃文路17號”
在說出了這個地址時,斯密斯的雙眼緊緊的盯着秦然,希望從秦然的臉上看出什麼。
但令斯密斯失望的是,眼前的男人自始至終面容都沒有改變,都是那樣冰冷,且毫無表情的。
試探的失敗令斯密斯心向下沉。
他清楚的知道,他遇到了與那個血裔截然不同的對手。
可接下來的一幕,仍然出乎了斯密斯的預料。
他看着眼前的男子擡起了手。
捆綁着他的繩索立刻被割斷,他從半空中跌落,就在斯密斯調整姿勢,準備穩穩落地的時候,一記手刀砸在了他的脖頸上。
“你”
斯密斯瞪大了雙眼,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軟倒在地。
秦然拎起對方向外走去,他不會相信對方所說的,他只會相信自己看到的,他更加不會詢問對方埃文路17號有什麼。
太浪費時間了。
有着這樣的時間,還不如親眼去看看。
噠噠噠
槍聲密集的在埃文路響起。
蜜爾靠在一處小巷口,迅速的填裝着子彈,而在她的身旁一個特別行動組員正在爲數個同伴包紮着。
“該死”
“什麼時候埃文路成爲了血裔的老巢了”
蜜爾低聲咒罵着,手中的左輪卻猛地一擡。
砰
槍口火光閃過,對面屋頂上一個剛冒頭的血裔就這麼的栽了下來,但一個血裔的死亡,對於局勢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
艾德士的特別行動組還是被血裔們壓制着。
不僅僅是人數上,還有火力上。
四挺重機槍就這麼錯落有致的架在埃文路最高的一棟建築上,如同是一座機槍塔,不停的向着埃文路的四面噴吐着火舌。
更加重要的是,時不時的還有一根根炸藥被扔下來。
一面磚牆隨着爆炸倒塌,蜷縮在牆角的威爾利用自己的經驗避開了最大的爆炸傷害,不過,灰頭土臉卻是免不了的。
他抖動了一下身軀,讓帽子上的塵土迅速的落下,然後,眯着眼看着那座機槍塔。
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支加長的步槍。
槍口微微一調,就對準了目標。
砰
噴吐火舌的機槍立刻一頓。
周圍特別行動組的成員們,立刻發出了一聲歡呼,可還有等這歡呼聲落下,那挺機槍就再次開始噴吐火舌了。
而且,剩餘的三挺機槍也一同調轉了槍口,衝着威爾所在的位置掃射起來。
噠噠噠
磚石在子彈的射擊中化爲了碎石,四處飛濺。
“威爾”
“隊長”
特別行動組的成員們一個個驚呼起來,同時,開始調轉槍口,向着噴吐火舌的機槍還擊。
他們希望爲威爾爭取到片刻的時機。
假如他們的對手是人類的話,這樣的做法是非常奏效的。
可惜的是,他們的對手是血裔。
一羣無視着大部分傷害,甚至在常人眼中就是不死的血裔。
因此,這樣的還擊不僅沒有起到相應的效果,反而還暴露出了他們的位置。
噗、噗噗
四五朵血花冒出,數個行動組成員癱軟在地上不動了。
“隱蔽”
“注意隱蔽”
威爾大聲的喊道,臉上的皺紋隨着這樣的喊聲而被牽扯。
憤怒
威爾十分想要將這羣混蛋從地上拉起來,大聲質問他們,平日訓練都忘了嗎
憤怒
威爾心底不解,爲什麼整個埃文路成爲了血裔的老巢,他卻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以至於決策失誤,徹底的落入了下風。
憤怒
威爾他很清楚在這麼下去,他和他的下屬遲早要全部埋葬在這裏。
可他卻沒有絲毫解決的辦法。
一層層的怒火。
讓威爾的呼吸急促起來。
他準備冒險一試了。
摘下帽子,迅速向着一側扔去。
噠噠噠
槍聲響起。
威爾迅速的衝出了藏身之處。
可就在他衝出去的瞬間,威爾的雙目就是一凝。
因爲,就在他的對面,一個血裔正端着槍向他獰笑着。
對方明顯等待了許久
什麼時候出現的
是藉助着槍聲遮掩了腳步聲
威爾心底升起了一陣明悟,然後,手中的槍對準了對方。
他知道自己活不下來了。
但這並不代表他要束手就擒。
砰
扳機扣動,還在獰笑的血裔被一槍打爆了頭,但這並不是對方的致命傷,早在威爾開槍的瞬間,血裔就被一柄窄刃長劍貫穿了脖頸,
噗
蒲公英之穿刺隨着秦然的心意再次激射而出,隱藏在牆角,又一個自認爲不會被任何人發現的血裔被洞穿了脖頸。
就如同那架着重機槍的最高建築上的血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