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說出了她的精明計劃,上學自有老爹回來爲她安排不必擔心,至於兩人的名字,互換一下豈不充滿浪漫米詩夢便叫莫詩葳,莫詩葳便叫米詩夢好了,小姐妹之間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呢又不用找公安機關報戶口,那個年代上哪找公安機關去。
對於小妹的誠心挽留,米詩夢是打心眼裏感動,她如今舉目無親,真的離開這裏,還不是到處流浪嗎
聽得小妹又說,就是她不將小姐姐留下,奶奶也絕對不會讓小姐姐離開。便告訴姐姐說,其實奶奶已經知道你是莫詩葳了,只因爲喜歡你纔沒有把真情揭露,而且管家早派人到京城瞭解到,你莫家受奸人陷害,已是家破人亡,所以奶奶更不會讓你離開的。
再說了,老父老媽也喜歡讓姐姐在這裏同小妹我一起上學讀書啊。
米詩夢聽後,更覺小妹的挽留出自一片真情,直感動得熱淚涌流。安靜了一下,對小妹說道:
“方纔光顧感動了,還沒問一下姨媽和姨夫在那裏怎麼樣了,爲什麼沒見回來”
妹妹就把父母在南京府那裏的情況向姐姐細述一遍,說那裏的軍管會已經將老父特赦釋放,可是因爲老父身患心病,沒敢讓他立即起程,恐怕路途之中病情加重將有不測發生。
姐姐便問她,姨夫得了哪種心病。
小妹便將軍醫官開具的病情診斷書函拿出,讓姐姐看。米詩夢一看,不禁擔心起來。
“心肌梗死真是不輕啊,這樣除了安靜臥牀尚能維持生命,如果移動可真會發生不測的。”她說。
妹妹又說,老父絕對不會同意在那裏安心靜養,因爲那裏是他傷心的地方;還有,軍管會也下令讓所有被釋放人員速速離開,不得稽留。
“可是在那裏也找過軍醫爲父親看病,結果因爲病情過重,又沒有及時診治,便也沒見好轉。家父想起咸寧城中的張忠敬老神醫,便是東漢張仲景的後世傳人,專治疑難雜症,有起死回生之神功。可是待我回來才得知,那老神醫已於去年死於意外。姐姐你說,我的老爹就沒有救了嗎”
米詩夢安慰說道:
“小妹別急,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姨夫一生忠心耿耿,行得正做得直,自會有老天眷顧。我們大家一齊想辦法,相信會有希望的。”
妹妹說:
“有姐姐你這番話,我可以放下一點寬心,我們是得趕快想出辦法,光發愁是沒有出路的。”
米詩夢說道:
“我明天上學,向同學們打聽一下,誰能聯繫到能救治心肌梗死的高明醫生。”
小妹聽後拍了下手,說道:
“此主意好,那伊甸園中學在校學生都有不同一般的家境,他們的家長定有神通廣大者,也會有廣交各界名流之人,在同學們中打聽一下,這是可行的步驟。”
見天色已晚,兩姐妹便要安寢,同牀同衾,親親熱熱地說起悄悄話來。
雖然同牀同衾,但兩個小姐妹還是不能入睡。兩個少女心中思緒的潮水正在奮力地回溯,一直溯回到她們引起記憶的起點。
小妹在枕上搖了下頭說道:
“姐啊,我發現你啊,好象變化了許多,可能是女大十八變吧”
姐問她道:
“說說我哪裏變了”
小妹說:
“當年咱們小得不慬事的時候,大人都說咱姐倆有共震反應。我那時好哭,沒有緣由地哭,我一哭你就會一臉哀慼;後來又發現,我如果哈哈大笑之時,你立馬又興高采烈了哈哈,那時候多有意思啊”
“可是,現在,”姐姐說,“我們還會產生共震反應嗎”
小妹答道:
“當然不了,女大十八變嘛。我發現你比原來冷漠了,當然不是像黑暗的烏雲那麼沉重,也不像崑崙雪峯那麼呆板的冷,而是一種冷美人般的冷,更讓男人不肯離棄的冷,是幸福滿滿的冷那種。”
小妹的話對米詩夢無疑產生了一種刺激,便問她道:
“你怎麼知道我是那麼冷”
“哼,女人的心境一般地是隱瞞不了女人的眼睛的,小妹我一見面就看得出來了。可能是姐姐因爲家境的不幸而憂煩吧其實說人的脾氣秉性一成不變是不可能的。我也在變啊,在南京府,與軍管會的聯繫主要靠我,不能一天總板着臉子跟人家說話吧於是我也圓滑了許多啊。”
姐姐說:
“我看出來了,小妹你幾年不見,已變得開朗、熱情、樂觀了,是一個陽光女孩,比姐姐我強多了。”
小妹聽後噗哧一笑,說道:
“我那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嘛。姐姐啊。你還記不記得咱倆小時候曾經發過的誓言啊”
米詩夢此時有點睏惑了,聽小妹的話,便反問道:
“咱們發過什麼誓言啊”
小米詩夢妹妹聽後,從牀上半爬起來,說道:
“我親愛的姐姐,你怎麼貴人多忘事啊我們曾說過,這輩子誰也別出嫁,總在一起玩。你忘了嗎”
“我當然沒忘,可是若是有人身不由己而出嫁了呢”
“但是當年咱們還有一個約定,就是姐姐你若嫁了人,小妹我也要跟你一起走。你給他當大老婆,我就當小老婆。這樣我們豈不又終生在一起了嗎”
米詩夢當然也沒有忘記上述的約定,她沒想到事過這麼多年,小妹心中還不肯忘記。
“好了,等姐姐有嫁人那一天,歡迎你去當我家的小老婆。”
哈哈哈
米府隔音良好的閨房中響起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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