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榮庶 >第45章 顛倒黑白
    桑梓很無辜的說:“大姐,你可不要胡說,那香可是母親身邊的菱香送過來的,若真有問題,要害的人必然也是我,怎麼會是你?”

    桑清柔瞪圓了雙眸,質問道:“你說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母親還會害你不成?”

    “大姐,這話可是你說的,我可沒這麼說。”

    桑清柔聞言,十分好笑的指着她罵道:“桑梓,你真是太無法無天了,你設計害我也就算了,如今居然還敢誣陷母親,你這個女人可真可惡。我回去一定要告訴父親,你竟敢揹着人與府裏的奴才私通!”

    桑梓靜靜的望着她,語氣平淡道:“大姐,今晚在我房裏與人私會的人是你,不是我。

    或許你可以告訴父親,是你一時糊塗,非要我幫你們製造機會,也許這樣說,父親會更容易相信些。”

    “你……你這是顛倒黑白!”

    “其實我也想說這句話,可不就是顛倒黑白嗎?”

    桑清柔一時沒明白她的意思,氣的渾身都在發抖,“桑梓,我說的是你在顛倒黑白。”

    桑梓冷笑,“大姐自然是在說我,難不成你說的是母親嗎?”

    “母親怎麼會顛倒黑白?”

    “夠了!”大夫人一聲斷喝,眼見着女兒被人耍的團團轉還理不清,她怎能不生氣?

    “梓兒,你今晚到底去了哪裏,如果不說清楚,你又怎麼能說,你大姐平白出現在你房裏,這事和你沒有關係?”

    大夫人聲音威嚴,帶着十足的威脅之意。

    桑梓搖頭,依然一臉的無辜,“母親剛纔您也聽秋葵那丫頭說了,大姐當時想要沐浴,我並未與她見過面,至於她爲什麼會在這裏,我着實什麼都不知道。”

    “你說去前院跟寺裏的小師傅要經書,可有證人?如果沒有,我又怎麼相信你說的話,誰知道你有沒有與外人串通來害你大姐?”

    大夫人脣瓣的那絲冷笑,陰毒詭異,讓人不寒而慄。

    桑梓心下一驚,已然明瞭大夫人的意思,今晚這件事,不管事情往哪個不可控的方向發展,大夫人都有本事讓她來擔下這個罪名。

    “簡兮當時被錦杏叫走,我是一個人去了前院,並……”

    正在此時,她聽到院門“咯吱”一聲響,接着就見寺裏的一個小師傅捧着幾本經書前來,遞到她面前說:“這位小姐,這是您要的經書,適才我去廚房幫忙燒水,耽誤了些功夫,送來的遲了些,還請小姐見諒。”

    大夫人狐疑的望過來,桑梓心裏也有些意外,可還是故作鎮定的順勢接過來說:“有勞這位小師傅了。”

    多餘的話她不敢說,怕多說多錯。

    那位小師傅微微一笑,單手放在胸前打了個揖,溫聲道:“時辰已晚,若無他事,小僧就告辭了。”

    說着,又向着大夫人微微躬了躬身,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等等。”

    大夫人獰笑着問:“梓兒你剛纔不是說,你去前院的時候,沒有找到寺裏的僧人嗎,這會子怎麼又有人來給你送經書?”

    桑梓還在想着該如何回答,已經聽那小師傅輕聲道:“夫人,我確實並未碰到這位小姐,是我師傅遇到了她,跟這位小姐說了會話,覺得小姐很有慧根,就讓我把這幾本經書給她送過來。”

    大夫人仍不相信他的話,狐疑的問:“你師傅?”

    那小沙彌又作了個揖,不慌不忙的說:“是淨慧大師,出家人不打誑語,小僧不會說謊。”

    大夫人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還請這位小師傅不要多心。”

    那小沙彌點了點頭,轉身推開門走了。

    桑梓知道大夫人並不會因此打消疑心,明天她必會想方設法去淨慧大師那裏套出實情,只是桑梓不明白,隔壁那

    位公子,爲什麼要幫她?

    今天白天,她看到他和淨慧大師在一起,而且那位平日裏不大肯輕易見人的高僧,似乎對那人的態度格外的恭敬。

    莫非他真的是個王爺?

    正在桑梓想着心事的時候,大夫人的眉頭卻攢的更緊了。

    今晚的事情,最讓她驚心的不是這丫頭能躲過一劫,而是她用了什麼法子將桑清柔弄來了這裏。

    如果連淨慧大師都肯爲她做僞證,那她的本事會不會也太大了些?

    桑梓不知道,其實大夫人真的想多了。

    時間相差太短,簡兮纔將桑清柔帶過來,錦杏便來傳大夫人的話,隨後桑梓離開小院,簡兮一直在大夫人眼皮子底下,所以姜氏纔沒有疑心她。

    但是大夫人卻懷疑,是否有人暗中與桑梓串通,想要將計就計的把大小姐推入這個陷阱。

    姜氏現在只想趕緊息事寧人,保住自己女兒的名聲,遂命令道:“今晚的事情,你們誰若是敢走漏了風聲,可要掂量掂量後果!

    來人,將三小姐關到柴房去,等我查清楚這件事情的始末再做定奪。”

    桑梓心下一沉,立刻道:“這件事情明明就和我沒有關係,爲什麼要將我關起來?”

    大夫人懶得跟她解釋,只迅速的給站在那兒待命的那些婆子們遞了個眼色。

    立刻便有人上來扭住了她們主僕的胳膊,推推搡搡的把她們往西廂房的柴房押去。

    桑清柔衝她得意的哼了一聲,扶着盧嬤嬤的手,經過桑梓身邊的時候,惡狠狠威脅道:“賤人,你居然敢用這麼下流的手段害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等着瞧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桑梓暗中咬牙,只用冰冷的目光回敬桑清柔,卻並未跟她逞強拌嘴。

    她知道此刻說什麼都沒用,有時候道理在誰那一邊並不重要,誰強勢誰就能指鹿爲馬。大夫人身邊帶着這麼多人,她存心強橫起來要對付自己,她還真是沒辦法反抗。

    看來只能慢慢再想辦法了。

    桑梓和簡兮被人關進了空蕩蕩的柴房,那些人只留了一根蠟燭給她們,厚重的門板被鎖上,簡兮習慣性的將這屋子打量了一遭,見除了幾張破舊的桌椅,便再無別物。

    空氣有些潮悶,西牆上只有一個很小的窗戶,而且有些高,想逃,是不可能的。

    簡兮氣的用腳去踹門,“小姐,我真想衝出去,讓她們全都人頭落地!”

    “簡兮,你冷靜些,我們並不是事事都有優勢,處處可以搶佔先機。

    我不怕她們耍陰謀,但她拿嫡母的身份來壓我,外人面前我卻只能服從。因爲只不敬母親這一條罪名,我們就喫不消。”

    桑梓的語氣淡淡的,不似簡兮那般惱火,在燈下靜靜的翻看着手裏的經書,“且待天亮再說吧。”

    小院重歸寧靜,子猷回去將聽到的,又跟懿軒仔細的說了一遍。

    懿軒握着手裏的酒杯,偏頭看着東牆那柴房的窗戶透出來的一點亮光,嘴角帶着些玩味的笑意,微微頷首道:“原來是這樣,大夫人想害三小姐,卻被人李代桃僵,差點害了大小姐。看來她在桑家,日子過的還真不容易。”

    子猷又問:“皇上,您爲什麼要幫她?”

    適才有個小師傅來送果子,懿軒便順手將桌上的經書拿起幾本,讓他給隔壁的那位姑娘送去,並教他如是說。

    又叮囑他,回去一定要跟淨慧師傅也解釋一下,千萬不要在別人問起時穿幫。

    那位小師傅自然不敢違命,可子猷卻覺得他們沒必要攙和人家的家事。

    皇帝卻懶洋洋的說:“送佛送到西嘛,這樣大家都省事,不然萬一她的謊言被人揭穿,牽扯出我們豈不麻煩?不過我倒是很想看看,明天她有什麼能耐幫自己擺脫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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