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等人都感覺到了,他怎麼會感覺不到。
這是個強者,很可怕的強者,比玄冰等人都要可怕的多。
一個小小的血炎宗,竟然隱藏了這麼強大的高手,還很是不可思議。
秦牧伸手抱過小鳳凰,用眼神示意寧天幾人稍安勿躁。
“爹爹,有壞人。”小鳳凰突然說道。
寧天幾人臉色一變,生怕小鳳凰說破。
秦牧神色不驚,捏捏她的小臉蛋,“沒事,有爹爹在,壞人不敢來。”
聶解世眼神有點疑惑,看向小鳳凰,“這位就是殺神的千金吧?”
“嗯,我女兒。”秦牧笑道。
“爺爺好,我叫青凰,爹爹很孃親都叫我凰兒。”
“小凰兒你好。”聶解世笑的很儒雅,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殺神,剛纔小公主說壞人,是怎麼回事?莫非你們來的路上遇到了麻煩?”
秦牧搖頭道:“那倒不是,凰兒害怕黑,尤其是對黑暗中的蛇蟲鼠蟻很是討厭,沒關係的。”
聶解世目光微閃,隨即笑了笑,“請,前面馬上就到了。”
血炎宗的建築跟尋常勢力的建築差不多,因爲傳承久遠,多以保留了以前的風格,都是亭臺樓宇。
聶解世帶着秦牧等人來到一座華麗的大殿前。
“殺神,此地乃是我血炎宗的主殿,請進。”
秦牧微微頷首,抱着小鳳凰走了進去。
所謂的主殿,一般都是各大勢力的重要之地,平日裏宗主長老商討事宜會在這裏進行。
一般的弟子沒有傳召都不能進來的。
聶解世將秦牧請到這裏,並且在這裏安排了酒席,說明對秦牧的重視和尊敬。
當然,他心裏怎麼想只有他自己清楚。
衆人落座。
聶解世和秦牧坐並排坐在上位。
桌子上擺滿了珍饈美味,天上飛的,水裏遊的,地上跑的,應有盡有。
看得出來,這桌子菜很用心。
而且,從菜的溫熱程度來看,這桌菜準備了不到一個小時。
秦牧的眼睛微微眯起,聶解世這是在告訴他,他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中。
從一個人的行事作風,便可推測出他的性格。
一般人請客喫飯,都會等客人上桌再上菜,但是聶解世先一步準備好了飯菜。這就說明他儒雅的外表下,有一顆自負到極致的心。
這種人自負,偏執,所以對付起來並不容易。
“殺神,嚐嚐看,你久居京城,自然是喫慣了山珍海味,嚐嚐我們血炎宗的廚師手藝如何?”
秦牧輕笑,拿起筷子道:“來,大家都動筷子,別浪費聶宗主的安排。”
說着,秦牧夾菜,吃了幾口。
“大家都喫,別光看着我喫。”秦牧招呼。
聶解世微微頷首,在座的血炎宗長老這才紛紛動筷子。
寧天幾人也動筷子了,不過他們喫的都是秦牧剛纔嘗過的菜。
“來,殺神,我敬你一杯。”聶解世端起酒杯。
秦牧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笑道:“聶宗主,有人說看到護國衛的兩位衛主是進了你們血炎宗後消失的,不知道是真是假啊?”
聶解世身子微微僵了一下,隨即很快恢復正常,慢斯條理的將杯中的酒喝下,這才笑道:“這件事寧天道友上次來就問過了,我已經回答過了。既然殺神再次問起,那我便再解釋一遍,這都是謠傳,我願意跟說這話的人當面對質。”
“抱歉。”秦牧笑了起來,“看來都是道聽途說,我觀聶宗主乃是磊落之人,又對我們這般熱情,懷疑你實屬不該啊。”
聶解世笑道:“殺神不必自責,這事情不辯永遠不明,既然有人說出這樣的話,殺神來問,聶某自然得回答。聶某也想自證清白。”
秦牧笑了笑,笑的無比燦爛,突然間端起酒杯,朝着門外道:“那些一直在觀察我們的朋友,不如進來喝一杯如何?”
僅僅一句話,卻讓聶解世臉色驟變。
所有人都猛的朝着門外看去。
寧天等人臉色有些古怪,秦牧突然間爆發,對暗中那個神祕高手開口,一點預示都沒有,讓他們差點反應不過來。
可是,秦牧的話音落下許久,外面並沒有動靜。
聶解世道:“殺神在跟誰說話?”
“聶宗主難道沒察覺,從我們進到你這血炎宗,身後一直有尾巴,難道不是你血炎宗的高手?”秦牧冷笑。
聶解世道:“殺神是不是誤會了,我血炎宗以我爲最,除了諸位外,再無外人。”
秦牧嘴角微揚,道:“這麼說來,看來聶宗主也不清楚,你們血炎宗已經被人監視了。”
話落,秦牧手裏的酒杯突然化作一道流光爆射而出,在空中一閃即逝,沒入門外的黑暗中。
砰...!
外面傳來一聲爆裂聲,像是酒杯撞倒什麼東西爆碎般。
但是,下一秒,一道水箭帶着嘶嘶的破空聲,從外門爆射而來,直取秦牧面門。
秦牧並指,緩緩一擡,寧天前面酒杯中的酒水被無形的力量牽引,直接飛起來,化作一道水箭,爆射而出。
砰...!
兩道水箭在空中相撞,但是爆發的威力卻是十分驚人的,道道水波紋猛的擴散開來,摧枯拉朽,將四周的桌椅絞成碎片。
秦牧目光湛湛,周身戰意飆升,此人十分厲害,竟能擊碎酒杯,將其中的酒水凝聚成水箭倒射回來。
單單這份對內息的控制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藏頭露尾,鬼鬼祟祟,莫非是不敢正面見人,只敢躲在暗中的鼠輩?”秦牧譏諷。
但是外面靜悄悄的,並無動靜。
秦牧嘴角微揚,還很是能夠忍的。
看你能忍到幾時?
秦牧輕輕一拍桌子,所有人面前酒杯中的酒水全部飛起,秦牧單手結印,所有的酒水化作冰箭。
屈指輕彈,二十幾道冰箭,在空中一閃即逝,沒入門外的黑暗中。
砰砰...!
一陣炸響聲,有人將這些冰箭擊爆了。
聶解世臉色變得很不自然,開口道:“殺神......”
但是,他後面的話根本說不下去了,眼神狠狠的收縮了幾下,因爲坐在他身邊的秦牧,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從他身邊突然消失,他竟然一點都沒察覺,這讓他心裏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閣下好大的威風,竟是要秦牧親自來請嗎?”秦牧戲虐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聶解世和衆長老大驚,秦牧竟然出現在門外,他們沒有一個人注意到秦牧是何時消失的?
寧天幾人卻是猛的站起來,朝着門外走去。
這大殿前是個小型的廣場。
秦牧抱着小鳳凰,站在廣場中央,盯着大點拐角的黑暗處。
寧天等人來到秦牧身邊,順着秦牧的視線望去。
他們皆能感覺到對方就在隱藏在黑暗中,但是並未露面。
“出來吧,鬼鬼祟祟的,讓我們看看,你是個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寧天冷笑道。
但是,黑暗中並沒有反應,就像是沒人一般。
這時,聶解世帶着人走出來,順着秦牧的視線望去,皆是滿臉疑惑的表情。
“殺神,這哪裏有人啊?莫不是你看錯了?”聶解世笑道。
洛靈輕聲道:“拙劣的演技。”
她原本就是演員,聶解世等人掩飾的再好,但是這刻意表演的痕跡太重,她一眼就看出來了,而且給以差評。
秦牧目光灼灼,看向聶解世。
聶解世渾身下意識的繃緊,秦牧的眼神中充滿了各種情緒,嘲諷,戲虐,冷漠等等。
秦牧將小鳳凰交給洛靈。
“你們退後,看來這黑暗中的老鼠,不逼不出來。”
洛靈等人抱着小鳳凰退後。
轟...!
秦牧周身紫芒席捲,如數道游龍在遊走,四周的空氣開始扭曲,壓迫的聶解世等人氣血翻涌,臉色大變。
秦牧的修爲,超出他們的想象。
“我討厭這種顏色。”就在這時,黑暗中突然想起一道沙啞的聲音,就像是鋼鐵摩擦聲,聽上去很不舒服。
一道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漸漸的變的清晰。
躲在黑暗中的身影,終於走出來了。
此人身高大概一米八,長相看不清,因爲身上穿着寬大的黑色錦袍,將自己遮掩的嚴嚴實實,連胖瘦都分辨不出來。
秦牧周身色神力猛的斂去。
“你終於敢出來了?”秦牧淡漠道。
“沒有什麼敢不敢?”對方聲音沙啞道:“只是不屑而已。”
秦牧冷笑,“不屑還是不敢,你自己清楚,既是不屑,爲何藏頭露尾,改變聲音,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我如何做事,不是你一介小小螻蟻可以指點的。”
秦牧嗤笑一聲,“我就不明白了,誰給你們的自信,動不動就視別人爲螻蟻?我質問你一句,敢以真面目示人嗎?”
“你還不配看到我的真面目。”
寧天怒道:“我靠,這孫子口氣比腳氣大,老秦上,滅了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