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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衫

    沈吟幸倒是不因此惱怒,竟無小女生的羞澀,她繼續追問:“姐姐你知道,快說,快說”

    沈吟辰微微露出失望無奈的神色,“小杏兒,做女孩子呢,要矜持懂不懂,你可以問別人嘛。”

    沈吟幸借勢晃着沈吟辰的胳膊,眨着眼睛賣萌。

    沈吟辰最終無奈,鬆了口。

    “你可還記得來涼州郡之前,我向你介紹過這裏的,除去名山勝水,便是盤踞於此的世家高官,鍾家便是,而與我們同輩中,鍾家有一個人很有名的。”沈吟辰頓了頓,牽着沈吟幸的手往前走,似乎在懷念着什麼,目光深沉,“鬢生白髮,鍾氏玉珏,剛纔那位便是鍾氏長子鍾玦。”

    “鍾玦,那他爲什麼會出名呢”沈吟幸繼續問,見到沈吟辰上挑的眉邊,“姐姐你不要告訴我那是因爲他鬢生白髮的緣故。”

    沈吟辰笑道:“小杏兒真聰明。”

    “姐姐是不知道吧。”沈吟幸。

    “小杏兒真聰明。”沈吟辰回道。

    鬢生白髮,鍾氏玉珏,少年之姿,驚爲天人,絕世之才,終成大名。

    關於鍾玦的事沈吟辰只知道這些,一個年幼成名的人,活在衆人的目光之下,心思深沉。

    或許未來有一日,鍾家的風光盛名,皆出自這位鬢邊白髮的少年郎。

    沈吟幸拉了拉她的袖子,小聲問她:“姐姐,你怎麼了,看美人看晃了眼嗎”

    沈吟辰伸手戳了戳她的頭。

    鍾家的園子偏大了些,沈吟辰與沈吟幸繞了半天也沒能繞回去,倒是見到假山邊站着一位黃衫美人。

    山石綠樹掩映下,藤條做的鞦韆上一抹嫩黃色,美人歪頭凝思,足尖點地晃動鞦韆,有一種溫婉細緻的驚人之美。

    這便是袁臨茵,曾經涼州郡的第一美人,掌上之珠。

    或許是沈氏兩姐妹站得時間有些久了,又或許是由於沈吟辰的目光過於迫切熱烈,袁臨茵察覺到有人,連忙從鞦韆上下來,神思迴歸。

    袁臨茵第一眼便是認出了眼前的兩位。

    於門口的驚鴻一眼,剛剛她還在回憶,沈吟辰這個人便是想忘也忘不掉了。

    沈吟幸悄聲對沈吟辰說道:“前幾次宴會上見到過的,袁家五女臨茵,姐姐,似乎有些不妙啊”

    現在的處境,沈家人與袁家人可是不對盤的,縱然是沈吟幸不懂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幾次宴會的參加,也多多少少明白了那些語速特別快的脣槍舌劍。

    但,沈吟辰不以爲意,她笑着說:“美人嘛,沒有什麼是不妙的”

    細細低語,袁臨茵並沒有聽到她說什麼,而沈吟幸也沒有注意她說什麼。

    “可是沈家的兩位妹妹”袁臨茵主動上前,笑着打招呼。

    她並沒有什麼惡意,但見到對方的容顏她的手還是不自覺地收緊了幾分。

    “正是。”沈吟辰答道,微微福禮。

    “咦”沈吟幸出聲了,“姐姐你快看,那邊似乎出事了。”

    被打斷與美人接觸的沈吟辰有些不高興,狠狠地剜了沈吟幸一眼,她問:“哪裏”

    “我們過來的地方,”沈吟幸笑嘻嘻地說,“要不,我們去那一邊看一看”

    沈吟辰側着頭眯着眼,望着遠處的慌亂,轉身又問:“袁姐姐要一同去嗎湊個熱鬧。”

    袁臨茵點頭,應了個好字。

    待到與沈氏兩姐妹並行於花園之中時,袁臨茵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

    怎麼就會頭腦一熱應了這個請求

    她小心地瞧着身邊的沈吟辰,心中疑惑更甚,這個人究竟是因爲過於年少而並不知家中實情,又或者是爲了別的什麼還是這二人同家中姊妹一般愚蠢無知

    沈吟辰迎上她的視線,輕聲問她:“袁姐姐的視線一直落在我身上,是因爲我身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偏清冷的聲音,袁臨茵這般想,她的視線似乎粘在了沈吟辰的身上,神思收不回來。

    “袁姐姐怎麼了可是有什麼心事”沈吟辰伸手拉扯了一下袁臨茵的袖子,讓她猛然回神。

    袁臨茵一個踉蹌,踩進了小路旁的草地。

    似乎又有什麼不一樣了。

    “沒什麼。”袁臨茵淡淡地說道,她想不起剛剛自己是因爲什麼而失神。

    沈吟幸笑嘻嘻地問道:“這位姐姐是因爲我家姐姐太過美貌的緣故才過失神嗎”

    袁臨茵的聲音似乎在一瞬間啞住了,臉色有點白。

    沈吟辰抱歉地向她笑道,順手拉過沈吟幸,“袁姐姐莫怪,家中小童無禮了。”

    袁臨茵僵硬的擺擺手,“這沒什麼的,沈妹妹不要多慮。”

    “我不過只是俗人之美,袁姐姐的溫婉細緻之美才是驚人,只不過人自看人不自看,大約便是如此。”沈吟辰向她解釋道,然後遙遙一指,“你們可認得這種花”

    “不識。”袁臨茵道,卻是走上前,仔細嗅了嗅,“香氣很特別。”

    沈吟辰說:“我也不識得,不過。”

    語落,她便折斷了一枝花枝,藍色小花,紅芯藍瓣,有一種詭異妖豔卻靜謐的美,“鍾家花園裏的,前面不是有人嗎,我們去問一問便知。”

    三人並行。

    沈吟幸有些癡迷的望着沈吟辰手中的花,沈吟辰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她未能看到。

    是剛剛沈吟辰與鍾氏兩姐妹呆過的亭子,人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小聲議論着,由於人多,便嗡嗡成一片。亭子中間一個婢女在不停地哭,袁氏姐妹們則站在一邊慌亂又憤怒。

    沈吟辰突然間捂住了沈吟幸的眼睛,將手中的藍色花枝別到身後,才緩緩放開了她。

    她對沈吟幸說:“認真看,找疏漏。”

    沈吟幸點頭應下。

    鍾氏姐妹匆匆而來,周圍一片騷動。

    沈吟辰捏緊了手中的花枝,花刺扎痛了皮膚,卻是刺不入皮膚,此時看花枝上的藍色,但像是薄薄的一層毒。

    鍾家又在玩什麼把戲

    下了一個局塗了一層毒,會是眼前兩個高門大院裏心機深沉且歹毒的女孩子乾的嗎單憑她們現如今玩的幼稚把戲,真是讓人猜不到背後的人。

    鍾家的背後有人嗎

    生生世世爲國效忠的鐘家會不盡忠嗎

    去勾搭那個千機門,可能嗎

    此時,有風起,近地打了一個旋,漾起那些世家少女們的裙襬。

    局破。

    花枝斷。

    沈吟辰手中的花劈手被人奪去,她猛地回身,卻是什麼人都沒有看到。

    手中僅餘一節枝條,斷碴處斷的乾淨利落。

    人間總有詭異事。

    沈吟辰脣邊勾起一抹笑,隨手將花枝扔在了地上,滾進了草叢裏,混在深青的草裏,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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