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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來

    “白公子屈尊至此處,吟辰感激不盡,現如今家弟病重,勞請白公子救治家弟,這邊請。”沈吟辰歪頭一笑。

    這一請,把白安賞了沈吟致的牀邊。

    “辰兒,這是”沈居學見來人很是奇怪,想要發問又不知從何問起。

    沈吟辰安撫他們,扶着沈居學坐下,“父親先彆着急,在這裏已經找不出更好的大夫去救小致了,白公子是名醫,他可以。”

    沈居學聽此言,沉重地點了點頭。

    “母親現在怎麼樣”沈吟辰見屋中沒有宋安深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更加增添幾分沉重。

    沈居學嘆了一口氣,目光不離沈吟致蒼白的面色,“她身子太弱,沒能受的住,現在幸兒在陪她。”

    沈吟辰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父親。”沈吟言此時進屋,“大夫已經送走。”

    沈居學擡手示意他先坐下,沈吟言沒再多說什麼,坐在了一邊,擡頭對上了沈吟辰的視線,他無奈地搖頭,示意她,都不行。

    白安賞檢查着沈吟致的身子,額頭上都沁出了汗水。

    沈吟辰走過去遞給他一塊汗巾,問他:“如何”

    白安賞一聲驚歎:“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沈吟辰心下一沉。

    隨即白安賞又否定了他自己的話,“也不能說聞所未聞,高燒不退,全身冰冷,背部起疹,四肢僵硬,指甲發黑,面色蒼白,千萬集中記錄過類似的病例,共十八人亡十八人,全部皆因血盡而亡。”

    “血盡”沈吟辰皺起了眉頭,“天茴疹”

    白安賞眉毛一挑,露出一個讚賞的微笑,“沈二小姐真是聰明,見多識廣,比起一般人可是不同呢。”

    “多謝白公子。”沈吟辰扯了扯嘴角,卻是無論如何也扯不出一個笑容。

    沈居學與沈吟言聞言走進屋中,“敢問公子,家中小兒到底如何”

    白安賞離開牀邊,向那兩人走過去,“還可以還可以,你們發現得早,還算及時,不算晚,遇見的大夫也算盡心,沒當一般麻疹處理。”

    “父親,是天茴疹。”沈吟辰說。

    她說完,便坐在沈吟致的身邊,伸手撫摸他那蒼白的小臉,在昨天,他還板着臉告訴她不要在湖中亭中久坐,小小年紀一臉老成,而今日,卻是垂死病中,陷入沉睡。

    “哎哎哎你別靠的那麼近,這東西是能傳染的。”說着白安賞就要過來拉開她。

    “站住”沈吟辰低喝一聲。

    白安賞猛地停住了腳步。

    她訝異自己會因爲一聲呵斥而停下腳步,而對方只是區區一個小孩子,而遠遠地看向坐在牀邊的小孩子,看不清她神色如何,自己已是打消了向前一步的念頭。

    沈吟辰說:“父親,這一次,我來守着小致。”

    “好,好,好。”沈居學連應了幾個好,他的神態目光顯露出一種蒼涼和絕望,絕處逢生後又掉入地獄的絕望。

    沈吟言不多問一句,在沈居學的示意下,扶着瞬間蒼老的沈居學,離開了沈吟致的院子。

    白安賞一時間站在原地,尷尬地撓了撓頭,他不知道他該不該動。

    “千萬集是顧老先生五年前寫成的,而他遇見此病卻是在十年前。十年前南山中的一個村落裏,人幾乎都跑光了,剩下的人得了一種怪病,一共死了十八個人。”沈吟辰說話的聲音輕緩,似乎陷入了回憶。

    白安賞喫驚得睜大了眼,呆呆地張開嘴,又不知從何問起。

    “剩下地村民欺騙了他,村子中得病地一共有三十五人,活下十七人,死去十八人,他們不敢說,他們究竟是用什麼樣的方法活下來的。”沈吟辰說。

    白安賞走到她跟前,“千萬集所記載的天茴疹,藥石無靈,迴天無力,即使起死回生之術也難改必死之局。”

    沈吟辰低着頭,看着沈吟致,眸色深深,“藥石無靈是真,迴天無力是假,死去的十八人中只有十七人血盡而亡,還有一人血爆而死,生前受盡病痛折磨,死後被炸得血肉模糊。”

    聽此言,白安賞嚇得手哆嗦了一下,他不知是因爲沈吟辰的話令他感到恐懼,還是因爲眼前這個人讓他感到驚恐。

    她的眼睛裏的恐怖與荒涼,讓他退卻。

    “白公子,”沈吟辰叫住他,“你有幾分把握可以救活小致”

    白安賞斟酌着開口,“三分,顧老先生在書中留下房子,卻不知是否可行。”

    沈吟辰擡頭向門口看去,對上一個人的眼睛,裏面盛着心疼與不解,她說:“輔以玄術,我要你必須救活小致。”

    白安賞眉毛一挑,沒說話。

    “救不活小致,你連沈家大門都邁不出去,白安賞,吾乃玄門門主,說到做到。”沈吟辰收回視線,看都沒看他一眼,給沈吟致掖了掖被角,起身打算出去。

    白安賞被這一連串的來自於沈吟辰的各種出乎意料之下,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陳少謹站在門口,伸手攔下了沈吟辰,他說:“辰兒,你先冷靜一下。”

    沈吟辰深深吸了一口氣,吐出氣,隨即笑了,她說:“阿瀾,你知道存活下來的十七人,是怎麼活下來的嗎”

    沈吟辰眼圈紅紅,陳少謹心疼地抱着她,他還是說:“辰兒,你先冷靜一下。”

    她把腦袋埋在陳少謹地懷裏,強忍淚水,聲音透着一種狠戾,“血盡而亡,那是因爲有人喝乾了他們的血,以命抵命,以毒攻毒,且不說,這裏沒有第二個人患上天茴疹,即便有,小致也不能以那種方式活下來。所以,阿瀾我沒法冷靜。”

    阿瀾,這是代價

    陳少謹將她抱緊,他察覺到懷抱裏的人,內心無比的恐懼與慌張,他抵着她的頭頂,微微一聲嘆息,“辰兒,我在。”

    沈吟辰沒有在他的懷裏呆多久,她退出來,眼圈紅紅的,但她的手卻死死抓住陳少謹的衣袖,她說:“阿瀾,先別找三叔,再等等,我可以解決的。”

    他心疼地摸了摸沈吟辰的頭頂,沒有說話。

    見他默許,沈吟辰便轉身離開,只是她的手沒有鬆開陳少謹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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