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蘇與連幺相互看了看對方,抿嘴沒有說話。
她們兩個不約而同地同意了連絨說的話,沈吟辰卻是不會在意這種事情,還會半開玩笑的責備她們,然後只會讓她們自己來解決。
只是她們平日裏哪裏插手過這種事情,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呀!你手裏面拿的什麼!”連絨的目光落在外面,盯着那個人的視線變得犀利。
說完之後,連絨就衝了出去,唯蘇和連幺也跟着出去。
那個被連絨一嗓子吼住的小丫頭,呆呆的站在那裏,手裏面抱着一堆布料,不知所措。
連絨衝到那個小丫頭的面前,說道:“你從哪裏抱出來的這些布料?”
“是……庫房。”小丫頭被連絨嚇得,連話說的都不利索了。
連幺在一旁環胸說道:“庫房這麼重要的地方,誰允許你進去的?”
說完之後,連幺發現跟自己一起出來的唯蘇不見了人影。
“對啊!”連絨又喊了一聲,“誰允許你進去的?誰讓你把這些東西抱出來的?平日裏看着你挺老實的,怎麼今天要漏出了馬腳,想要偷東西了?”
小丫頭直接被大聲喊得連絨給嚇到下跪了,手裏面的布料散落了一地,都是一些陳舊的,老式的花樣,根本就用不到的東西。
不過就算是這種可能會被處理掉的東西,也不會允許就這樣被人偷走。
“不不不,連絨姐姐,不是這樣的,奴婢沒有想偷東西,真的沒有。”最後說話的時候,聲音中都染上了哭腔,小丫頭也顧不上這些布料,向連絨求情解釋清楚,結果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到重點上。
搞得連絨是越來越煩躁,“你別給我哭,把話說清楚,誰讓你把這些東西從庫房中拿出來的?”
“是,是……李昧姑姑,她說這些布料雖然陳舊,但是質量不錯,不應該放在庫房之中放着,拿出來曬一曬,還能用,說不定賢妃娘娘還能有挑的上眼的。”小丫頭被連絨嚇得,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好半天才說清楚話。
只是,小丫頭說清楚了,連絨連幺沒聽明白。
連絨皺緊了眉頭,問道:“這李昧姑姑是個什麼人物,也敢做起湘院的主來了?”
“奴婢起初也是害怕的,但是李昧姑姑說了,賢妃娘娘一定會贊同這樣的說法,肯定不會反對,這反而是大功一件。”小丫頭也說不清楚這“李昧姑姑”究竟是哪裏蹦出來的人物。
“連幺姐,看來湘院裏面混入了不得了的人物呀。”連絨說道。
連幺皺緊了眉頭,揮了揮手,讓小丫頭趕緊走。
小丫頭如蒙大赦,收拾起地上雜亂的布料,抱起來趕緊跑開了。
“現在湘院之中戒備如此森嚴,除了幾個能用的宮裏面的,剩下的幾乎都是我們調來的人,不過這所有的人當中,可是不曾聽說有這麼個人來管庫房的。”連幺說道。
“那她,到底是什麼人?”連絨的目光投向了庫房的方向。
連絨和連幺趕到庫房的時候,李昧正坐在庫房的角落裏歇着,連幺發現,一些放置在湘院之中深處的久不打理的東西,都被擦拭乾淨了,整整齊齊地放在那裏。
是之前遺留在湘院的東西。
連幺是知道的,這個湘院是有它自己原來的主人的,當然,在沈吟辰搬進來的時候,那些東西也應該是被收拾掉了,沒想到只是搬進了這個庫房之中。
連絨和連幺在庫房之中來回走動檢查的時候,李昧走到了兩個人的面前。
“你們,怎麼會來這裏?”李昧還比較奇怪這兩個經常待在沈吟辰身邊的人怎麼會出現在庫房的角落之中。
連絨和連幺聽到李昧的聲音立刻做了防備,她們兩個人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人接近她們,無聲無息,突然之間就在她們兩個人的身後出現,也就是說,這個人的武功絕對是在她們之上的,高的還不是一點半點。
連幺把連絨護在身後,向後退去,保持着安全距離,對李昧說:“你是什麼人?”
李昧不由得笑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表現得很隨意,她說:“你放心,我不是壞人,也不會做什麼傷害你們的事情。”
見着兩個人一副並不相信的樣子,李昧無奈地說道:“我來,不過是爲了一位故人,我想就算是你們帶我去見你們的主子,也沒有什麼問題的,我沒有惡意,你們不用擔心我會做什麼,更何況你們也做不了什麼。”
連幺眉梢上挑,對於李昧的話不置可否,問道:“前輩稱呼李昧是嗎?”
李昧笑着點點頭,很和善的樣子,但是並沒有讓連幺和連絨放下警惕。
“劍霜之子李昧,受着洗重閣和百花間的保護,在江湖上也算是有着一定的威名和地位,不知道前輩來到這湘院是爲了什麼?”連幺說完了之後,似乎懂了什麼,又說道,“是晚輩失禮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對不住。”
連幺知道了李昧是什麼人,但是不代表連絨明白。
連幺和李昧之間奇怪的對話,連絨只是聽懂了一半。
“若是真的沒有問題的話,你不如就去見一見我們家娘娘吧,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吧。”連絨說道。
李昧笑道:“自然沒有什麼問題。”
李昧走出庫房的時候,因爲庫房之內少於陽光的照射,有些昏暗,走到外面的時候,因爲陽光的關係,有點睜不開眼睛。
“連幺姐,你究竟知道了什麼?”連絨悄悄拉住了連幺,壓低了聲音說道。
連幺也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剛剛沒有聽清嗎?她就是劍霜之子,劍氣出冰寒,人處於江湖但是卻又不在江湖之中,和百花間主人生過一個孩子,並且受到洗重閣的完全保護,似乎對門主有恩的緣故,你想,洗重閣的門主是誰?這湘院最初的主人又是誰?”
話已至此,再清楚不過,剩下的連幺沒有繼續說下去,而連絨也明白了。
洗重閣門主是蘇之零,而這個湘院之中之前的賢妃是那個蘇銀沉,那個人盡皆知的人。
也就是說,這個李昧說是回來是爲了一個故人,只能是過去的賢妃,在她們的印象之中,主子似乎並沒有跟這個人有過接觸,玄門的主人歷經多次更替,她們知道的也不過只是沈吟辰一個,並且是在這個主子之後,玄門之中的分派纔在衆人的眼前變得清晰,纔會相互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