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啓預報 >第九百三十九章 教導
    什麼鬼!

    他扣了扣耳朵眼,難以置信:爲什麼用最兇的氣勢說出最慫的話!

    不是,你們這劇情是不是哪裏不對?

    “呃——”

    槐詩尷尬了一下,疑惑的問:“你們這……不是來挑戰的嗎?”

    “秉持禮儀是聖堂教條的一部分。”

    阿列克賽咳嗽了一聲,嚴肅的看了一眼訓練員:“注意形象,安東學員。”

    “咳咳,這個……一般有高手來,大家也都會看人下菜碟的。”

    安東的視線頓時飄忽起來:“如果是那種傲氣的人,大家一般就推舉一個比較抗揍的人上去挑釁,然後再對方動真格的之前趴下認輸。這樣滿足了對方的勝負欲之後,就可以趁勢請教。

    呃,咳咳,大家都說,槐詩先生平易近人,只要開門見山的懇請,就一定不會拒絕。”

    你說的這個‘大家’,是不是我身邊這個總是被你悄悄瞥的阿列克賽神父?

    槐詩向身旁看過去。

    而阿列克賽則越發的尷尬,咳嗽了兩聲之後,不好意思的說道:“機會難得,年輕人們總是不知天高地厚,難得閣下到來,能給他們補補課。”

    “……行吧。”

    槐詩的眼角跳了兩下,無奈頷首。

    誰說俄聯人都傻大粗的,怎麼玩起心眼來套路不是一般的多……

    “那,您來指導一下?”阿列克賽的笑容越發熱情。

    “這個,怎麼指導?”

    槐詩撓頭。

    斯拉夫大劍的傳統斬首方式公開課麼?

    “沒事兒,隨便指點一下就行了。”阿列克賽回頭瞪了安東一眼:“還不快去準備一下!”

    頓時,一衆壯漢興奮的點頭,瞬間就把場中央的擂臺給清理出來了。

    而聽到了堂堂災厄之劍前來屈尊指導的消息,整個地下訓練場變魔術一樣不知道跑出來多少人,瞬間圍的水泄不通。

    還有人興奮的拿出手機開始拍攝。

    忽然就有一種來開專輯發佈會的幻覺了?

    槐詩撓頭。

    脫了鞋之後,走上了中央擂臺的範疇。

    要說指點,實際上還是打架,但又要能讓別人有所長進和增益,因此也不能瞬間放翻,重要的反而是控制力。

    控制自己不要在瞬間將對手擊潰,同時,控制自己的對手,讓他體會到自己的不足。

    既然如此的話,源質技藝就不能用,否則也太欺負小孩兒了一些。

    而等阿列克賽將一把教學用的斯拉夫闊劍和護具遞上來的時候,槐詩無奈起來。

    “這些我都不擅長啊,實在不屬於能教的範疇……”

    武器的大小、重心變化和形制,都會影響到它具體的發揮和作用的場合。比方說刺劍在決鬥中好使,但就別指望和有護甲的對手打,長矛的尺度可以無往不利,但對上劍盾就要喫悶虧……

    地域、流派乃至針對使用者本身的身高體重和力量,這些不同條件所引發的差別更是數不勝數。

    美德之劍的尺寸屬於手半劍的範疇,而這種重型武器,槐詩還真沒研究過,真要使,也是用大錘的套路。

    人家聖堂騎士靠這個喫飯的,哪裏用得着他來教。

    萬幸的是,全世界的武器和護甲雖然千差萬別,但拋除奇形怪狀的肉體改造之後,大家基本上也就只有兩條腿和兩條胳膊,兩個拳頭。

    赤手搏擊的流派雖多,但總歸同理。

    “這樣吧,我就演示一下徒手對大劍和裝具的方式好了。”

    槐詩拒絕了阿列克賽提供的裝備之後,挽起了袖子,囑咐道:“給他們換成鐵的吧,更加接近實戰範疇一些。”

    阿列克賽愣了一下,旋即贊同的頷首:“確實,這樣更好。”

    就在他的面前,槐詩五指並起,微微斬落。

    低沉的破空聲驟然在嘈雜的訓練場中迸發,那呼嘯的聲音迴盪在所有人的耳邊,頓時令那些興奮的神情爲之一肅,感受到其中所蘊藏的力量,爲之驚歎。

    哪怕災厄之劍在傳聞和記錄裏,都是以百種武器的精通最爲著稱,可如今赤手空拳,竟然也發揮出如此可怕的力量。

    純粹以殺傷性而論,已經不遜色於任何千錘百煉的名刃了!

    很快,第一個幸運兒就已經從臺下走上來。

    正是剛剛走上來的安東。

    他抱着自己的頭盔,鼻青臉腫的樣子,明顯已經在後面和同伴爭奪這個位置的時候做過了一場。

    “還請指點。”

    他戴上了沉重的頭盔,舉起自己的武器,躍躍欲試,渾然沒有察覺到場邊的指導老師阿列克賽的憐憫神情。

    傻孩子,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教學用具了……

    一個個平日裏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樣子,真以爲自己能跟這一次的對手同臺競技。

    做你的美夢!

    嘭!

    安東咆哮着向上衝去的瞬間,話音未落,就有低沉的悶響迸發。

    整個人好像被巨大的力量掀翻,連帶着渾身的甲冑,狠狠的拍在了塑膠地墊上,只有脫手的闊劍飛舞在空中,被槐詩輕描淡寫的接住,倒持,末端的配重球在安東的後腦勺上一觸即收。

    啪。

    一聲輕響。

    勝負已分。

    哪怕是個小孩兒,有闊劍如同大錘的重量,朝着安東後腦勺上砸一下,他也要當場趴窩。

    鈍器對着甲對手的威脅可見一斑。

    “看清楚了麼?”

    槐詩低頭問,安東一臉茫然,周圍人的驚歎也在喉嚨裏醞釀,場面一片死寂,除非少數眼尖的人之外,竟然沒有人看清剛剛的細節。

    “那麼,再來一次吧,這次我放慢速度。”

    槐詩伸手,輕描淡寫的將安東從地上拽起來,送回了原地,口中還向着周圍的人解說到:“對於着甲的對手而言,尋常的打擊技是沒有任何破壞力的,而甲冑的鋼鐵結構也註定了,關節技也無計可施。

    同樣,有鋼鐵護頸和關鍵部分的防護,絞技的也排不上用場。當然如果你力量大到可以扭曲鋼鐵的話兩說,不過這種情況的話,也談不上技巧可言了。

    所以,誰來告訴我,現在剩下的是什麼選擇?”

    那一瞬間,人羣中有人恍然:“地面技?”

    “猜中了一點——”

    槐詩微笑,令再度發起衝鋒的安東心中忽然一冷,可當他下意識的想要防備的時候,卻看到槐詩微微的側身,踏前一步,竟然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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