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啓預報 >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 好久不見
    當葉芝滿無何有之鄉閒逛的時候,很少有人會注意到同樣在無何有之鄉里閒逛的福爾摩斯。

    同時,當福爾摩斯到處閒逛的時候…

    又有誰會在乎下水道里一隻只可憐無助還字面意義上能喫的蝸蝸呢?

    依靠着漫長時間以來的分裂,產卵,生長,水鏽蝸牛們已經順着下水道遍佈了整個無何有之鄉的地下。

    經過了終末之獸的詛咒恩賜之後,它們已經變成了絕佳的觸媒和餌食,化作食物鏈展開所需要的基礎。

    而最主要的功能,就是被喫。

    不論是下水道中生活的其他生物,植物,亦或者是在養殖場和實驗室中的各種大型生物,一隻只蝸牛隱藏在髒水、飼料亦或者是正當光明的跳進嘴裏,和其他的生物融爲一體。

    就這樣,無聲無息的,不着痕跡的,在這一座地獄烏托邦內敲下了地獄食物鏈的基礎。

    此刻,當槐詩高舉聖盃,灌入了所有的源質,將其中的威權所激活時,來自牧場主的神性便流轉滿溢而出,灑向塵世。

    灑向那籠罩了整個無何有之鄉的祭品和犧牲們,化爲了吞噬之祕儀!

    明明是從杯中酒下的聖血,但此刻,卻有不知道多少淒厲的慘叫和哀鳴聲響起,在大地之上,在監控室內,在樓宇或者是避難所之中,一個個茫然的天選之人開始察覺到呼吸的艱難和身體的麻痹。

    當他們低下頭的時候,便看到,自己的身體如淤泥那樣漸漸溶解,滑落,只有血色和生機從口鼻之中井噴而出,化作瀑布,沖天而起!

    十、百、千、萬……

    一條條猩紅的絲線升上了天穹,宛如交織成神聖的披帛那樣,環繞在地獄之聲的天穹之上,浩蕩婉蜓。

    潮聲澎湃。

    這便是獻祭!

    奉獻給地獄之神的莊嚴祭祀!

    只不過,由於距離太遠聯繫不上,由終末之獸代爲簽收在槐詩的腳下,彷彿充斥了整個天彎的詭異陰影拔地而起,凝結成了實質的黑暗,顯化出猙獰的面孔,張口,承接着那來自四面八方的鮮血。

    肆意吞噬。

    而就在它的身後,潮汐一樣的黑暗擴散,覆蓋了大半個無何有之鄉!

    現在,慶典纔剛剛開始呢,諸位。

    終末之獸的頭頂,冰冷的笑聲擴散。

    無視了整個蘇魯支語錄所撐起的大祕儀壓制和反擊,槐詩揮手,聖盃之中的猩紅沸騰,一隻只狼首天使從黑暗中升起。

    只不過那如烏鴉一般的漆黑羽翼和鋒銳的利爪,乃至猙獰醜惡的面孔,反而更像是真正的怪物。

    就彷彿,牧場主的神威降臨。

    揮霍着來自無何有之鄉的生機,通過食物鏈再造轉化,瞬間點化出數之不盡的爪牙只不過,那並非是威光赫赫的天使,而是不折不扣的惡魔!

    聖哉!聖哉!聖哉!!!“

    巨獸的背後,漆黑的光輪之中,無以計數的凝固靈魂贏狂的頌唱。

    引力。

    名爲引力的某種東西,在無何有之鄉的內部降下!

    無法看見,無法觸碰,但即便是呼吸都能夠感受到重力的纏繞。

    凝固的神性和食物鏈中所蛻變的至惡行走在大地之上,只是存在於這裏,就令不知道多少奇蹟和災厄歪曲。

    一隻只狼首惡魔狂熱的讚頌着唯一的神明,彼此匯聚,形成風暴那樣,撲向了四面八方。就在黃金黎明的圍攻之中。

    而那些大羣的破壞即便是如此的恐怖,但也只不過是用來擾亂視線,吸引着注意力,爲這一場動亂之火所傾倒的油脂而已。

    真正的威脅和禍患,始終只有一個,

    槐詩!

    此刻,毫不顧忌聖盃中的神性侵蝕,槐詩全力發揮着這一份來自牧場主的恩賜,足以令統治者在瞬間滿血復活的力量被應用在終末之獸的身上。

    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不知道多少天選之人的靈魂和生命在聖盃中盡數溶解,而所轉化成的源質和奇蹟,都盡數在終末之獸的噴吐和揮霍之下,傾斜在無何有之鄉之內!

    鑄造所、培育爐、保存庫、耕種局、鍊金工坊、定律中樞.就在足以令馬瑟斯腦血管隨之一同爆裂的巨響裏,一座座龐大的建築在吐息和黑暗洪流中坍塌,分前離析。

    黑暗和血色如同毒瘤和黴菌一樣,在無何有之鄉的大地之上綻放。

    所過之處,永恆的污染根植其中。

    牧場主的賜福在一朵朵妖豔的花卉和屍骸中生長出的樹木之間降下,將一切都溶解,落入聖盃之中,

    化爲甘甜的美酒。

    可現在,更令愚者腦溢血的,已經不是內部如何處理槐詩這樣的爛攤子了。

    而是外面…

    深淵的最底層,震怒的聖光已經呼嘯而至!

    向着無何有之鄉!

    彷彿還帶着地獄之神的咆哮。

    一破狗給爺死!!!

    想象一下,有個不知廉恥的竊賊,盜走了屬於你的珍寶,然後在隔壁庭院舉辦的宴會上得意洋洋的炫耀,引發一片驚呼讚歎。

    此刻,正騎在牆頭抹眼淚的失主,除了扛起RPG來給他兩發之外,難道還會有別的選擇麼?

    即便是在現境作戰的同時,察覺到聖盃氣息的瞬間,震怒的地獄之神依舊分出了自己的精力,向着無何有之鄉降下神罰!

    可你他媽的劈雷劈準一點啊!

    瞄準槐詩往死裏劈,我們給你鼓掌,但你別特麼亂放地圖炮好麼!

    此刻,槐詩毫不顧忌後果的催動着聖盃,肆意的盜用牧場主的威權,進行着破壞和吞噬,可是卻拿着無何有之鄉丟到前面頂缸。

    你是終末之獸,你無懼地獄之神的侵蝕,可無何有之鄉怕啊!

    但凡牧場主的威權漏進來了一丁點,那無何有之鄉就絕逼要被永久性的污染和畸變,日子還過不過了!

    現在,愚者的面色漲紅,幾乎快要瘋了。

    一方面操控着無何有之鄉進行反擊,另一方面只能被動的承受牧場主的神罰。完全就是兩頭捱打。

    即便是如何的今持和理智,此刻腦中所浮現的,便只有髒話。

    肝裏涼,槐詩!

    聽見了嗎,肝裏涼!

    你他媽的還是人嗎!

    而終末之獸咆哮。

    逆着每時每刻都足以將自己湮滅的恐怖打擊,踏步向前,沐浴着狂風暴雨,不斷重生又毀滅,漆黑的鮮血將無何有之鄉一寸寸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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