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啓預報 >第四百零六章 出發
    會議結束之後,艾晴分配了任務,其他人便匆匆離去,只有源質空虛的槐詩還躺在沙發,體會空藍的虛弱狀態。

    然後,他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既然說就算羣星號炸了都沒關係的話……

    “別想了,保險庫是必須還給弗雷德家族的。”

    艾晴瞥着某個正在想桃子喫的傢伙,用腳後跟想都知道他在琢磨什麼:“如果你現在動作夠快的話,還能趕得上看到魔金銀行的侏儒進行儀式。

    三分鐘後,他們會把整個保險庫進行整體深度凍結,並且將它連接爲魔金銀行的一部分——到時候,整個保險庫就會進入強制封閉狀態。

    除非一年的死期定存到期,否則就算天敵來了也打不開。”

    “嘖……怎麼這麼小氣的?”

    槐詩翻了個白眼,癱在沙發上繼續喘氣。

    一個小瓶子放在了他的面前。

    “這什麼?”

    他支起腦袋,好奇端詳。

    拇指大的瓶子裏好像裝着十來克的液體,但卻沒有什麼重量,內部還配着一根極細的吸管,看樣子好像捏緊了也只能吸個一滴的樣子。

    “申請到的源質配給,沒想到上面的人會這麼大方。”

    艾晴說:“從白銀之海中萃取出的源質精髓,絕無任何副作用,可以爲任何人迅速恢復源質。

    你的話,大概兩滴就足夠了,更多的話可能就會虛不受補,陷入源質暴亂——”

    哦哦哦,遊戲玩家最愛的小藍瓶!

    槐詩的眼睛都亮了:

    “怎麼用?”

    “口服、注射、吸入和塗抹都隨意,但手穩一點,不要撒在外面。”艾晴提醒道:“每一滴的價格都是八顆源質結晶。”

    槐詩的手抖了一下,差點把瓶子掉在桌子上。

    “媽耶,這麼貴?”

    一整顆標準的源質結晶四盎司,也就指頭那麼大一小塊,標準兌換價二百萬美金以上,八顆就是一千六百萬……這一小瓶裏究竟……

    察覺到自己手裏捧着的一億多的美金,他就緊張地打起了擺子。

    直到艾晴看不過去,劈手拿過去,乾脆利落地用吸管抽了兩滴在槐詩的臉上。

    頓時,槐詩感覺到一陣暖流從體內擴散開來,整個人好像浸泡在溫水裏。

    感受到乾涸的源質迅速涌現,那種舒暢的感覺令他忍不住面紅心跳,發出了一聲十分令人誤會的呻吟聲。

    就在他準備再繼續浪叫幾下的時候,便看到了頂到自己眼前的槍口。

    黑洞洞,冰冰涼。

    他迅速冷靜下來,閉上了嘴。

    很快,手槍收回了口袋裏,連帶着讓槐詩無比眼熱的源質配給一起。

    “老領導別急啊。”

    槐詩依依不捨地眨巴着眼睛:“俺沒嚐出味兒來,能再多給點麼?”

    “你再多說一句,我把整瓶灌到你嘴裏。”

    艾晴瞪了他一眼,好像早就預料到他丟人的樣子,掏出了另一根小小的塑料扁管,丟到了槐詩的懷裏。

    提前準備好的應急裝,密封良好,做工精細。

    塑料扁管前端可以擰開,直接將其中的源質配給擠出。

    只可惜分量不多,大概也就兩滴的樣子。

    那也夠了。

    槐詩喜出望外地將東西揣兜裏,擠出了一副‘領導對俺真好’的憨厚笑容。

    “好了,別噁心人了。”艾晴搖頭:“在我開始工作之前,問題呢?”

    “嗯?”槐詩疑惑。

    “你是真的一點自覺都沒有麼?”艾晴嘆息:“你端着那一副‘我其實有問題要問但不知道方不方便’的表情已經看了我半個小時了。”

    “……好吧。”

    槐詩無奈地聳肩。

    太熟了,什麼都瞞不過她。

    “有關羣星號的事情?”

    “確切的說是有關任務的事情。”槐詩猶豫了一下,直接地問道:“爲什麼不組織緊急撤離呢?”

    雖然能夠爭取到外援替自己搞定良宵會挺好的,但他不理解,一般而言這種牽扯到十二萬人的事情不是應該先組織撤離麼?

    爲何還要煞費苦心的保存羣星號呢?

    一輛火車而已,哪怕再怎麼奢華昂貴的火車對於天文會而言應該都不是問題纔對。

    就好像艾晴所說的那樣,炸了就炸了。

    天文會家大業大,無非就是一筆賠償金而已。

    到時候沒有其他人,對付起良宵會的人不是更加輕鬆一些?

    艾晴忍不住搖頭,傷腦筋地揉了揉鼻樑:“早該猜到的,你還真是一點都沒有看過卷宗和資料啊……你這個監查官究竟怎麼做的?”

    “每天喫飯喝水打遊戲,晚上一杯熱牛奶,再做個體操,上牀就睡覺……房叔都說我很健康,怎麼了?”

    “……”

    艾晴忽然有一種代替天文會斃掉這個王八蛋的衝動。

    她緩緩搖頭:“你一定會和柴菲很有共同語言。”

    “這你也知道?”槐詩愕然。

    “……”

    這種丟人的東西果然還是斃了算了!

    “還是從頭再給你解釋一遍算了。”

    艾晴長嘆一聲,再次對他的鹹魚本性有所瞭解:“在良宵會里,除了幾個高層的祭祀之外,其他的人恐怕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良宵會的成員。”

    “什麼意思?”

    “字面的意思。”

    她說:“對於很多人而言,一開始可能只是做了一個噩夢,夢見了什麼東西,然後第二天就丟到腦後,正常的繼續生活。

    過了一年半載之後,會再次做一個噩夢,再次醒來,然後第三次、第四次……

    終有一天,做夢的人會開始懷疑自己究竟是活在夢裏還是現實之中。

    到了這個階段,噩夢會越來越長,間隔的時間也會越來越短,夢裏的記憶就會越來越深刻,逐步蠶食原本的人格,直到最後一個階段,原本的記憶和性格會在漫長的噩夢裏消磨殆盡,所剩下的就只剩下了一具膜拜腐爛之夢的行屍走肉。

    這就是絕大多數良宵會成員所處的狀態。

    而良宵會的祭祀甚至可以自由地操縱這個進度。

    在絕大多數情況之下,他們會良宵會的那一部分和正常的那一部分隔離開來,就好像一具身體裏有兩個不同的意識一樣。

    一旦到了病入膏肓的程度,只要祭祀解開最後的束縛,就可以立刻完成意志的替換,從一個普通人變成狂熱的腐夢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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