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戰之中,槐詩一愣。看了一眼手裏的祭祀刀,旋即被逗笑了。
這才反應過來,對面這是把他當成自己的小弟了。
畢竟在美洲譜系之中剝皮之主的信奉者們都是一羣上不了檯面的老陰比,最出名的就是出來幹髒活兒的刺客。
其中他們最擅長的技藝就是剝下對方的人皮之後,將人皮披在身上,僞裝成對方的模樣行動。
而眼前這位……槐詩看了一眼那一把原本被誤判爲剝皮聖堂們制式武裝的馬誇維特,基本可以斷定那是一件罕見的聖痕遺物。
而她渾身繚繞的煙霧恐怕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邊境遺物,從對方身上一陣陣所感受到的死亡危機結合剛剛對方的伸手,更是說明了這是一位強敵。
結合剛剛的傲慢,可以斷定,她在美洲譜系內身份恐怕不低。
“讓別人報名之前,是不是先自我介紹一下比較好?”
冷眼瞥了一眼窺伺在不遠處,神情陰沉的血吻,槐詩看向了面前的少女,微微挑起眉頭。
感受到槐詩的輕蔑,扶着石齒劍的少女昂起頭,肅然宣告:
“吾乃眼前與當下之主·泰茲卡特里波卡的使者,身受第一太陽的餘暉所照,神威自地上的顯化。
傳承貴血與大祭司——麗茲赫特莫克!”
第一太陽的大祭司!
槐詩愣了半天,瞪大了眼睛,仔細端詳,沒有想到能夠在常青藤聯盟的隊伍裏看到美洲譜系的種子選手,未來的五階備選!
在阿茲特克的九聯神之中,作爲永恆黑暗之王,曾經化身爲第一太陽的神明泰茲卡特里波卡,毫無疑問具備着極其崇高的地位。
作爲泰茲卡特里波卡的貴血傳承者與大祭司,這幾乎就相當於葉雪涯那一批人在東夏譜系內的地位了!
在美洲譜系內的兩股主要的代表力量——阿茲特克人內部,所有的昇華者在成就的一瞬,便會迎來往昔的神明所遺留的賜福。
而能夠蒙受第一太陽的鐘愛,也足以證明眼前這位對手的才能。
同時,也感覺到越發的棘手。
“怎麼了?”
麗茲赫特莫克的眼神嘲弄起來:“開始敬畏了麼?既然你不知道從哪裏竊取了這一柄剝皮之主的利刃,想必也應該知曉敬畏纔對,倘若束手就擒的話,我倒是可以看在你這副漂亮面孔的份兒上予以優待。”
“不是,你……真不知道我?”
槐詩有些愕然了起來,指着自己。
“你?”
麗茲的眉頭皺起:“我爲何要知曉你?怎麼?你很出名麼?”
她真的全然沒有聽說過自己!
不知道爲啥,槐詩頓時感覺到一陣挫敗。
雖然很頭疼出名的苦惱,但不得不說……他心裏一直以來還是挺爽的。如今竟然遇到一個連他都沒有聽說過的人,槐詩頓時不知道做和應對。
呵,女人,不得不承認,你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鄉下的土包子給爺聽好了——”
就在槐詩張口準備說話時,一直以來被他所忽略的資深捧哏,別西卜忽然從揹包的口袋裏跳出一截,扯起大嗓門,震聲說道:
“你面前的就是天文會新海首席紅棍,內部評價s級的行動幹員、註冊監察官、樂園王子、傳奇調查員、災厄樂師、深淵廚魔、背刺之王、深淵巨獸巴哈姆特的源頭、受膏者、當紅愛豆路、象牙之塔年度最受歡迎新人教師、古典音樂主講、渣男中的霸主、英雄裏的敗類、二五仔中的二五仔——槐詩閣下!”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還不束手就擒!”
寂靜突如其來。
槐詩:“……”
麗茲赫特莫克:“……”
血吻:“……”
噩夢之眼:“……”
樂園護衛隊:“……聖哉!!!”
雖然不太能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護衛隊纔不管那麼多呢。
甭管發生了什麼,聖哉就完事兒了!
麗茲愣在了原地。
被震懾了!
未曾想到眼前的敵人竟然報出了這麼長一串頭銜,看上去似乎還挺威風霸氣,有些厲害,雖然裏面好像夾雜着幾個不是什麼好詞兒的稱呼,但似乎……還挺牛逼的樣子。
難道對方真的是什麼大人物,而自己在第九校區裏封閉了這麼多年,已經變成了土包子了?
她疑惑的看向血吻。
“別聽他胡扯!”血吻含恨說道:“扯的稱號這麼多顯得有多厲害……不就是一個小白臉麼!”
剛剛短短一個照面,他的隊伍就損失慘重,減員十六個人!
如今他對槐詩的憤恨簡直快要滿溢出來了。
麗茲聞言一愣,又看向槐詩的面孔,神情認真又鄭重起來,半響之後頷首:“恩,他確實挺好看的……”
“……”血吻愣了半天,臉色憋得鐵青,一口老血沒吐出來。
不知道這常青藤的娘們究竟發的是哪門子春!
“喂,你應該……是叫做……槐詩對吧?”
麗茲擡頭,揚聲說道:“有興趣到常青藤來麼,我缺個助手,看你身手不錯,給你一個機會。”
槐詩露出營業式微笑:“真巧,如果你願意來象牙之塔的話,我還缺個學生。”
可出乎預料的是,麗茲似乎好像考慮了起來。
“象牙之塔麼?”
她頷首:“不知道待……”
那一瞬,死亡預感的惡寒撲面而來。
毫無徵兆的,埋骨聖所驟然爆發,滾滾黑暗席捲。
慘叫聲緊隨其後。
血吻踉蹌後退,背囊裏不斷傳來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最後眼角流下了一行血淚,原本那一雙滿溢着邪光的眼瞳竟然浮現破碎的裂痕。他暗中醞釀許久的詛咒竟然被反彈了回來,帶來了雙倍的反噬。
而麗茲赫特莫克的身影已經從原地消失了,緊接着,從天而降,恰如鷹隼撲擊那樣。
石
齒劍飽蘸殺意,再度斬落。
近乎沒有任何的停頓和先兆,當她有所動作的瞬間,槐詩便已經陷入了殺意的牢籠之中。
槐詩爆退,禹步,可當他在十米之外站穩的時候,石齒劍的劍刃卻依舊高懸在頭頂之上,甚至已經近在咫尺。
槐詩的眼瞳收縮。
這他孃的……終日偷襲背刺,敲別人悶棍,今天竟然被人給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