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天目和荒川各一票。
剩下三人。
久我家的當主抽着煙桿,環視了所有人一眼,敲了敲菸灰:“我還是之前的決定,不變,我的一票給荒川。”
荒川兩票。
千葉龍二捏着酒杯,嘿嘿笑了起來:“那我的話,湊個熱鬧,就給生天目老爺子吧,啊哈哈,畢竟欠了不少人情啊。”
生天目兩票。
最終,所有的視線都看向了五大佬中的最後一人。
落閤家的女家主頭也不擡的說:“我對會長的位置沒什麼興趣,誰當會長對我來說都一樣。”
她冷淡的說:“我棄權。”
結果和剛剛宴會開始之前的會面時沒有任何的變化。
二對二。
生天目和荒川彼此對視着。
老人咧嘴,笑着問:“不打算放棄麼,荒川家的小子”
“不巧,我最討厭倚老賣老的人騎在老子的頭頂上。”荒川家的家主漠然的說道:“既然你有勝算,那我這裏的兩票,就親自來拿好了。”
“那麼,遵照規矩”生天目問。
荒川頷首,“那就遵照規矩,但這一次不一樣。”
他停頓了一下,神情變得冷厲起來:
“我要真劍試合”
在臺下,槐詩扒飯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忽然感覺到脖子根兒一涼。
他猛然擡頭,正好對上生天目微笑又期待的目光。
聞到了熟悉的安排味道。
嘴裏的飯也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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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槐詩整個人都不好了。
瀛洲人說試合,就是比試和對決的意思。
就好像廚魔試合是大家比做菜一樣。
可惜,真劍試合的意思不是比大家誰徒手打鐵速度快而是真刀真槍的決一勝負,除非見血,否則絕不停止。
是真的會死人的。
比賽禁止使用一切邊境遺物和聖痕乃至源質技巧,字面意義上的,由雙方進行劍術比拼。
當然大佬們肯定是不會親自下場的,別說切到傷到,就是磕磕碰碰都是不可能的。那麼髒活兒累活兒就只能由手下人踊躍報名承擔了。
現在,被踊躍報名的槐詩一臉懵逼的站在生天目的面前。
生天目將手中的寶劍授予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思是你被強化了,快上。
“不是,你就對我這麼信任的”
槐詩不解的瞪眼。
“這不是除你之外還有倆人的麼”生天目看向他身邊的兩個神情肅冷,面無表情的昇華者。
只看他們走路的姿勢和肌肉運用的技巧,就知道他們不是什麼善茬,更不用說身上的殺氣和血腥味兒了。
諾大的生天目家,想要找出幾個打手來難道還不是輕輕鬆鬆
他不提這個還好,槐詩的眼角狂跳:“但問題是,三個加起來恐怕也打不過對面一個好麼”
說話的時候,他毫無任何掩飾,近處的兩個隊友頓時回過頭來,對着他怒目而視。
但問題是槐詩覺得自己說的確實沒錯啊。
爲了讓生天目接受規則,荒川家這邊,只派出了一個人。
如今就在場中另一頭閉目端坐。
那個沉默又木訥的中年男人跪坐在地上,膝蓋上放着一柄其貌不揚的打刀,刃長和重量都及其標準。
但凡是昇華者都能看得出來,他身上並沒有聖痕,只不過是一個白板昇華者而已。偶爾擡起眼睛拒絕旁邊人提供的飲水時,眼神也並不靈動,反而一片呆板,好像在神遊物外一般。
但槐詩卻從那個人身上感受到濃濃的死亡預感。
尤其是自己手握着這把劍的時候
直覺告訴他,和這個人用劍道規則近身比瀛洲劍術,根本就是死路一條
“那個人是什麼來頭”槐詩低聲問。
“據說是道場的出身啊。”生天目若有所思的回答:“聽說還是授名的在籍弟子來着,想來應該是很厲害吧。”
“道場哪個道場”槐詩茫然。
生天目搖頭:“簡直是廢話整個瀛洲,能夠稱之爲道場的,除了上泉劍聖的道場之外,還有哪個道場呢”
槐詩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再吸了一口冷氣。
狂吸冷氣。
荒川的中央空調都要被他吸乾了,他都停不下來。
媽賣批,怎麼感覺這次藥丸
上泉劍聖,瀛洲昇華者之中出了名的老怪物,五十年來瀛洲所公認的天下第一,實力深不可測。
徒子徒孫無數,武家和公家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經承蒙他的指點。
劍術通神。
槐詩在瀛洲劍術上面的造詣,是羅老通用武器教導課所帶來的基礎等級lv5,完全是當做棍子使。
那麼上泉劍聖的劍術等級起碼在lv25以上。
神乎其技,登峯造極乃至天下無敵。
這樣誇張的詞彙就是專門用來形容這種天賦、經驗乃至努力和專注都屈指可數的強者的。
甚至有人說,倘若不是劍聖性格古怪乖戾,不想攙和現境爭鬥的話,公家和武家的紛爭恐怕早就結束了。
曾經槐詩試圖拱火去問羅老:老頭兒你和劍聖打的話誰能贏啊
然後就被羅老按在地上一頓狠揍,有進氣沒出氣,幾乎被塞進icu。
後來聽說羅老前路斷絕的事情之後,他才發自內心的謝過了羅老的不殺之恩。
恐怕對那個肌肉怪老頭兒來說,這輩子武藝上最大的遺憾就是再不能同那樣的對手暢快淋漓的對決吧
當年一拳將祖師打落深淵,斷絕恩怨的同時,也斷絕了前路。如今的外道王哪怕是凝固了,依舊縱橫深淵無敵手,在黃金黎明裏廝混的如魚得水。只看羣星號那一戰就知道,那老頭兒一打四,順帶還空手拆機甲,跟玩一樣,猛的要命。
倘若羅老是完全體的話,恐怕早就滿世界到處打拳玩了。
哪裏輪得到師姐呢。
現在,他一個果園健身房裏就上過十節體驗課還就學了三招的惡人,要去跟劍聖門下的在籍弟子比拼純粹的劍術
想想他都覺得前途無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