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兩層整整十層,隔絕一切。
做完這一切,佛生又用田野的大旗將兩人包裹。
看到佛生如此做,田野心中陡然嚴肅,佛生對自己的忠告,這必定會涉及到很多。
“不論何時,時光之力不能碰碰之必有大難”
“我甚至懷疑,我們能領悟時光之力,是一個萬古大局,是一個爲了坑殺所有後來者的大局”
“什麼”,田野驚呼出聲。
“當你的修爲再無可進之時,會有莫名之力引導你領悟時光之力這種力量很強大,我沒有抵抗住那種力量”
“現在,我將自己能掌控的時光之力修煉到了極致,因此大難來臨”
“我的一切都會被獻祭,成爲祭品”
“我猜測,我們的努力追尋,只是他人復活的一種手段”
“前輩”
“你不用多說,記在心裏也不要有什麼壓力,該我們的,跑不掉”
“這話只從我嘴,聽入你耳其他人萬不要輕傳”
“我明白”
佛生爲何將這種祕密告訴田野,田野不清楚,但是田野心中隨之而來的是無數的疑惑和無比的沉重。
諸天萬界,上蒼之地,現在又有了神祕的世界。
世界無數,祕密同樣也無數。
強者無數,每人都留下後手,造就的祕密也同樣無數。
後來者就如同被這些祕密包圍着,一不小心,就可能淪爲這些祕密的犧牲品
求道難,難於上青天,可打破前人的樊籬與算計,更難
而一切的前提都是力量
有了足夠的力量,管它什麼時光,空間,霸主等等亂七八糟,統統一拳錘爆
田野暫時沒有這樣的力量
現在再同階無敵又能怎樣
強者依舊俯瞰諸天,若是放下一切束縛,隨時都能毀滅諸天。
曾經,爲了一株生息樹,不就差點毀滅諸天萬界嗎
田野一直在思索,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噴泉的底部,又一個結界出現在田野的眼前,在頂部是無數的泉水。
田野看着結界的眼神陡然緊縮,這一幕田野似曾相識
一具乾枯的屍體背趴着,被釘在一個黑色的石臺上,雙手雙腳,都被一種石釘釘住,而脊椎上更是釘了一排,將這具乾枯的屍體牢牢地釘在石臺上,乾屍的頭顱側向一邊,從後腦中釘入了三個石釘,兩根從眼中透出,一根從眉心透出,斜插入石臺。
在石臺的前方,有一個黑色的洞口在旋轉着,這個洞口給田野的感覺似曾相識,在萬古大陸,劍之世界下鎮壓着一隻狗和一個黑洞。
而黑洞通向的地方據說爲寂滅之地,一個傳說中的絕地
這個黑色的洞口和那個通往寂滅之地的洞口很是相似
田野站在結界外,面對着乾屍,彷彿面對着的是諸天萬界,是蒼茫大道,是如此的宏大如此的高遠,偶爾從結界中泄漏的一絲氣機,讓裹着戰旗的田野依舊全身欲裂,靈魂顫慄。
這絕對是和那具光海之底鎮壓的殘體是一個層次的存在
“這就是天不能滅的強者的威嚴嗎”
而在這具乾屍的不遠處,生長着一株紮根在黑色石臺中的和巴掌一樣的仙芝。
這就是長生不老肉的本體
佛生說,
他的一切都是這具乾屍造就的,包括修爲
而且,仙芝必然是從發芽開始就已經這樣了,不然它不可能生長
生靈蘊大祕
最弱小的普通種子居然能損壞如此東西,面對着這一幕,田野似乎在心中隱隱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領悟。
“有幾成希望”,佛生同樣看着結界。
“我會盡力”
“不要勉強即使我脫困了,我也會自我毀滅能重活下來的機率不大”
“我明白了”
佛生其實是長生不老肉的一縷精氣神所化,是它看世界的眼睛
佛生迴歸了本體,田野身裹大旗撞進了結界。
無邊的毀滅之力席捲而來,田野即使身裹着戰旗,抵消了幾乎所有的力量,可是依舊讓田野的身體佈滿了裂紋,血流如注,如果不是田野身體的恐怖恢復之力被刺激到一種極致,田野必然如瓷瓶一樣化爲碎屑。
五臟六腑如同被極速之劍縱橫交錯的切割,更像一種震動在震徹一切血肉,可是田野的恢復之力速度太快,五臟六腑還沒有彼此分離就已經癒合。
週而復始
力量的侵襲讓田野身上的金光越來越亮,皮玄自動的激活。
“咦”,田野突然發現在如此的力量下,他的骨頭卻毫髮無損,這讓他很是驚喜,而肉中的紋絡更是飛快的點亮,就連五臟六腑的表面也亮起了絲絲光芒。
田野沒想到居然有如此的收穫,不過他並不敢過多的停留,多停留一瞬間,就可能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
按照佛生的話,田野衝到乾屍身邊,直接撲到了長生肉的身上,雙手用盡全力,不管一切的想將佛生連根拔起。
“怎麼可能”,佛生的根鬚每一根都堅韌到無法形容,田野根本就無法拔起。
“只拔一根”
田野強忍着無法形容的疼痛,用盡全身力氣終於拔出了一根。
“斷”,佛生一聲大喝,剩餘的所有根鬚齊根而斷,被他自己捨棄。
田野抱着佛生的本體轉身衝出了結界。
田野從進入到帶出佛生,也就五個呼吸,可是田野如同經歷了數不清的歲月,在那種恐怖之力下,每一刻都是在生死之間徘徊。
沒有了根鬚的佛生瞬間遭受了重創
再強大的生靈,就如佛生,依舊有着弱點。
佛生乃是仙芝,看似仙芝是他的一切,可是根纔是他的根本。
少了外部的仙芝,對他而言只是吐次血,可是要是完全少了根,那就是等於死亡
幸好,他依舊保留了一條根
“你的血”
田野身上的血液沾染到了佛生的本體上,直接滲入了佛生的體內,很快就流遍了全身。
佛生即使經歷失去根的劫難,他也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可是現在,他被田野的血液嚇到了。
“這是什麼血怎麼有如此神奇的力量”
佛生只吸收一點,可是他卻感覺這一點血就讓他的傷勢穩定了下來。
佛生既然保留了一條根鬚,他遲早會靠自己復原,這需要過程和時間,而田野的血卻讓他飛快的好轉。
“離開吧”
田野抵擋住進入結界錘鍊自身的誘惑,快速離開了這裏。
田野沒有注意到,佛生同樣沒有注意到,田野滴落在石臺上的血液在緩慢的移動,最後被幹屍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