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箭羽之下,有五人的身影無比清晰,四人手舞軟鞭,一人手持長劍,每每與那箭矢相交都會盪出一串火星,不得不說,無殤趕到的時辰正好
卻說無殤五人那般英勇灑然的姿態自然看在那被無殤帶來的一衆人眼中,那花無月一愣,而後卻是從馬背上一躍而下,一甩山河扇對着身後一衆黑色暗紋勁裝的錦一一衆人道“上吧,你們主子都上去了,還有心情看呢立功的時候到了啊,錦衛們”
若不是花無月說話一向如此,錦一一定以爲他要向自己問罪,當下也不敢多想,從馬背上一躍而下,一抽腰間長劍遙指道“殺”
他看似瘦弱的身體此時卻也是盪出了血的氣勢,眉眼凌厲且肅殺,看的一旁晃悠山河扇的花無月連連讚歎,北家親衛就是北家親衛,只是可惜啊,到了無殤的手裏卻是成了錦衛
錦衛啊,每天你都要把她掛在嘴邊才罷休花無月心中好笑,腳下卻也是不慢,明明走在錦衛之後,卻又在眨眼間走到了他們的前頭,由此可見花無月功夫之深厚
再說此時的錦繡與無殤一衆,手中的動作根本沒停,人也是邊阻邊退整個芒山腳下除了“叮叮噹噹”“乒乒乓乓”的兵器交接聲,便只有那被兩個獸羣包圍的西梁人的哀嚎
要說錦繡培養出來的獸也是像極了錦繡的性子,不說巨狼之間互幫互助就連巨鷹之間也是如此,放哨的,補殺的,撿漏的真可謂是比比皆是。
巨鷹因爲行動不便倒是不如那邊狼羣的收效顯著每每抓起將士飛向一旁的時候,便有弓箭瞄準疾射若不是它們身姿矯健,此時怕是損傷慘重
可擡眼一瞧,那地上除了凌亂的羽毛再無他物,可見巨鷹羣並沒有什麼損傷,反而那被它們圍剿的手持彎刀的西梁近戰羣卻是好一片狼藉。
錦繡無殤一衆退到一邊避開箭羽的時候,他帶來的那羣錦衛也趕到了他們的身邊可那戰場的凌亂,卻是讓他們有些茫然錦一木着一張臉,恭敬帶着錦衛站到無殤身旁不遠處躬身說道“主子”
錦一本以爲無殤第一個反應不是斥罵便是給他一記殺人眼,誰曾想他居然環着那白衣人的腰轉身朝着錦一沉聲說道“叫主母”
不說此時的錦一傻眼了,就連跟在他身後的百十號錦衛也是如此,更有甚者情不自禁的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冷麪閻王也有這般柔和一面這是他們的一衆心聲,但見無殤雖然話語說的冷硬,可那一雙銳利的鳳眸在看到錦繡的時候早就化作如水的溫柔了
甚至那雙眸子都緊鎖人家身影不放,不得不說,無殤如此作爲真的對他們這羣北家親衛造成了很大的衝擊,說好的冷麪無情呢說好的閻羅降世呢說好的不近女色呢
“弟妹、弟妹,好久不見,可還記得我你的花哥哥”那聲主母還沒叫出來,便被花無月那帶着極致風騷的聲音打斷了。
錦繡如此想着,面上卻是半點不露,手中還握着軟鞭的她當下便朝着花無月拱了拱手,笑言道“花大哥,風采依舊,更甚從前”
沒有女兒家的嬌羞閃躲故意做做,只有這般灑然舒爽教人享受若是這話從別人口中出來,花無月怕是要想想他是個什麼意思是褒是貶
可是由錦繡說出來的時候,他卻只看到滿眼的真誠。
花無月聞言笑了,山河扇舞的越發大力,笑意越是愈深,甚至到了眼底“好說,好說弟妹還是那般討人喜歡”痛快笑完,花無月一攏扇子回手拱了拱,意有所指的道“花某容貌再如何驚天地,都不如今日一見弟妹來的驚喜”
錦繡聞言勾脣一笑,也沒有顧忌被無殤緊緊鎖住的腰肢,大方道“花大哥睿智,自然知道錦繡如今所爲都是爲了生存”
“自然自然,但是更讓花某意外的還是你的身手原以爲你的頭腦便是聰慧中的聰慧,神奇中的神奇了誰曾想,你的身手也是這般瀟灑無敵”花無月說着,還猶自不過癮的拿自己手中的摺扇當軟鞭比劃起來
“真是舉手擡足都透着俊俏,別說,我倒是有些羨慕無殤了,真希望有朝一日,也能有這般個寶貝來到我的身邊”他說着看着錦繡笑得由衷讚賞有着認可,亦是讚賞
還不待錦繡與他客套,無殤卻是不幹了,插身到兩人中間對着花無月厲聲道“滾開去把西梁兵拿下”說着,還猶嫌不夠似的對着身後一片黝黑的錦衛吼道“叫主母與我同尊”
真閻王一怒什麼結果無需探知,這個在世冷麪閻王一怒,饒是花無月也只有聳肩遵從的份兒,更別說那本就聽命於無殤的錦衛們了當下他們挺直身軀對着錦繡恭敬道“主母安”
錦繡在衆人看不到的地方擰了無殤腰間一把,這才一揚廣袖道“無需多禮,待此事處理完,某自有謝禮”
不說花無月對錦繡的讚賞有加,就連此時的錦衛都知道爲什麼自家主子對這個女子這般不同,花公子對這個女子連連讚歎了。
無論是這絕色面龐,還是那通身的風華氣度與高絕的身手,都讓人望洋興嘆,只有此等女子才配與主子攜手並肩錦衛們如此想,彎下的腰也深了幾分
錦繡話音落,錦衛們連道“不敢”
錦繡也無意多解釋,只是將顧以笙與駱蕭駱玉招到一邊,朝着那狼羣與鷹羣打起了呼哨
對月嚎叫的巨狼,俯視天地的巨鷹此時卻都在這人的呼哨之下給起了迴應。
這一幕給無殤、花無月還有那百人錦衛都造成了無比大的震撼,饒是看過這一幕的顧以笙與駱蕭駱玉此時也是滿眼驚歎的神奇。
但見那人一身白衣斜倚在那人懷裏,契合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