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特工農女 >第六百四十七章 少年面容 可怕心腸
    臘月初七,午時中,臨近年關,本該是讓人歡喜的日子,可是吉樂鎮裸露在外的城牆上卻是一片狼藉之色。

    厚重的木質城門碎成一塊兒塊兒,兩根粗壯的樹幹橫放在城門不遠處,黃土地上除了已經變色結冰的血液,還有已經發硬發僵的屍體,更讓人感覺到詭異的,還是南牆下發生的一切

    北域上千數的百姓都聚集在此,雖然安全無恙卻並非自由身,那外圈的青壯年男子脖頸上的彎刀便是在無時無刻都在提醒着這個事實。

    爲首的一個身穿鐵甲的西梁將士,雖然面帶嬉笑,可架在他身旁華服男子脖頸上的彎刀卻是半點不含糊,他此時高傲的挑着下巴,帶着幾分不可一世還有一絲好奇的望着眼前瀰漫的白色霧氣,就連那溼柴燃燒的嗆人煙味都被他忽略了。

    隨着他話音落下,一衆西梁兵都繃緊了皮肉望向了那瀰漫的白色霧氣,除卻站在人前的陳江流,還有當時目睹錦繡跳下城牆一幕的北域將士,西梁的百姓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只有擔憂與畏懼。

    寒風吹過,濃霧翻滾,卻只帶走了絲絲縷縷的霧氣,裏面丁點聲響也無,那石盞見此脣角勾起一抹冷笑,貼在陳江流頸間的彎刀卻是又緊了幾分,口中喝聲愈大

    “我石盞在心情好的時候最好說話,我再給你最後三息時間,不然,我就送這些人給你陪葬,於我而言,這些人可有可無,甚至除了更好,可於你而言,怕不是如此吧”

    他饒有興味的勸說着,可陳江流的頸間卻出現了一條紅線,絲絲縷縷的鮮血一點點的往外滲着,卻並沒有讓陳江流改變一點面色。

    那石盞將他的表情收入眼底,眸中閃過一縷暗色,手下卻一點沒輕,與其同時,他輕描淡寫的朝着身後的一衆兵將揮了揮手,隨後傳來的便是他們頗有氣勢的一聲嘶吼,嚇得那一衆普通百姓們心狠狠一抖。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錦繡懂,濃霧中的她脣角扯了扯,腳下卻邁開了步子,沒辦法,這種情況,她總是不能不管的,那裏面除了她的人,還有陳江流和梁慕,再不濟還有一些她平日交好的一衆人,如此,眼前便只有這一條路可選

    “啪嗒、啪嗒”極有節奏的腳步聲從濃霧中傳來,在這寂靜一片的場地中迴盪,可印證了心中所想的石盞,此時卻蹙起了眉頭。

    無他,這腳步聲太有韻律,更多的還是給人不疾不徐之感,雖然是因爲他的威脅這人才給出了迴應,可這腳步聲卻是讓人覺得,那人十分自信、十分強大,所以石盞雖然好奇更多的卻是不爽。

    明明,這上千百姓的生命都握在他的手中,爲何,卻在聽到那腳步聲的時候反而有種受制於人的感覺,他不懂,但是,他整個人卻已經謹慎的退到了陳江流身側,嚴陣以待,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裝神弄鬼,又是什麼人能把他們這無往不利的西梁勇士耍弄的如此狼狽

    霧氣沒有消散,可是霧中卻有人影出現,從影影綽綽到逐漸清晰,明明時間沒有多久,可那“吧嗒、吧嗒”的腳步聲卻給了人們已經過了許久的錯覺,甚至那西梁兵都覺得霧中那人的每一步都踏在他們心上一般.

    “這位將軍真是好大的威風”伴隨着這聲略帶清冷的調笑,那霧中的人漸漸露出了面容,只見他一身如雪白衣染上了幾點血色紅梅,如黑緞一般的長髮披散,白玉似的面容上染着斑斑血痕,無論怎麼看,這人方纔經歷的都不是什麼美好的事情。

    “不如你”那石盞毫不猶豫的便回懟了一句,脣邊笑容依舊,卻下意識的收斂了幾分,只是那眉宇間的盛氣凌人卻半點沒少。

    “不敢當”錦繡脣角帶笑,整個人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若不是他白衣上的血漬還有面容上的血痕,那羣西梁人都想贊上一句,好個翩翩佳公子,可卻偏偏,這個除卻一身皮囊,給人的感覺根本與無害不相關

    望着眼前滿是戒備的彎刀,錦繡無害一笑,卻到底還是停下了腳步。

    石盞手中的彎刀早已從陳江流的肩膀上拿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他那如鐵鉗一般的手,顧不得那頸上溼漉漉的鮮血,他揚起手中彎刀阻止了錦繡繼續向前的打算,繼而肅容問道“霧中只有你一人”

    “不然將軍以爲什麼”錦繡笑容不改,一派溫潤雅緻模樣,長身玉立的他給人的感覺更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可是每每交談,卻宛若常年侵染城府手段的成年人,整一個兒滴水不漏

    “別糊弄我,我西梁沒有你們這些彎彎繞,我只問,霧中是否只有你一人我方失蹤的勇士是不是都在這霧裏可、還活着”

    那石盞不復之前的嬉笑模樣,整個人多了幾分肅殺的同時、更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威勢,倒是不像一個小小的百人隊將領了,錦繡抿脣靦腆一笑,繼而開口用那帶着幾許清冷幾許磁性的嗓音道

    “是啊,霧裏就我一人”她說着,面上帶着幾絲紅暈好似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是有一些西梁人,他們都在裏面,他們要殺我,爲了保護自己,我只好把他們都殺了”

    錦繡這做作模樣看的陳江流好笑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自己死了倒也罷,可若是眼前這位在自己的地界兒出了事兒,只怕是自己求個痛快死法都不能了,如今,便只能看這位的能耐了,說起來自己這個便宜兄長還真是不夠格啊陳江流心中嘀咕着,面上神色卻分毫未改,可他習慣了錦繡的善變與神祕,卻不代表別人也同樣如此

    就好比如此時他身後的百姓還有那羣西梁兵,思維難得對上了號,他們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這人好可怕,一張少年臉,一副害羞模樣,卻偏偏說出了那般駭人的話,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可饒是如此,北域的百姓們卻深知這人是來救他們的,是以,這些想法也只能在心中滾上一滾,可那羣西梁兵就不是如此了,錦繡話音一落,便有人出言呵斥道“好一個無恥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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