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舟瞪直了眼,“你要不要這麼過分!走不出這個門?我纔不信這個邪!”
她氣沖沖地轉頭,直奔大門而去。
指紋鎖的大門構造複雜,就算是在屋內,沒有他們的指紋,宋輕舟都無法出去。
努力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將門打開,宋輕舟有些氣餒。
身後,松伯不知不覺地靠近。
“小姐,這是少爺的衣服,你先將就着穿一下,別墅裏沒有女裝,我等一下讓人送過來。”
“啊……”被突如其來的聲音一嚇,宋輕舟差點跳了起來。
松伯手裏拿着一件還沒開封的新襯衫,遞到宋輕舟面前,眼底帶着一絲淡淡的打量。
“呼……松伯,你嚇死我了。”宋輕舟輕撫着胸口。
目光一愣,發現松伯的右臉皮膚粗糙,糾結在一起,有些駭人。
似乎是燒傷過或者燙傷過。
“小姐你別白費心思了,這扇門沒有指紋,是打不開的。”
松伯的聲音一響起,宋輕舟回神,就急急挪開目光。
聽清松伯的話,她放下身段哀求,“松伯,你幫個忙,給我打開吧,我回家有急事。”
“抱歉,少爺不允許。”松伯不近人情地拒絕了。
“衣服小姐你先換上,我去給你取冰塊。”
松伯很快走了,留下孤零零的宋輕舟,咬着手指委屈不已。
封行烈那個強盜打算關她到什麼時候?
如果他不開門,自己是不是真的就出不去了?
半個小時後,宋輕舟換上黑色的襯衫,露出跟臉色完全兩個色調的細白小腿,上樓走向封行烈的房間。
沒想到,他睡着了!
宋輕舟的腳步在他的牀前停下,怔怔地看着這一幕,動作帶着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小心翼翼。
他的額頭上,手上,包裹着厚厚的繃帶。
尤其是手上的。
若那一瞬封行烈沒有將自己也帶下車,或許她早已小命不保了。
宋輕舟的臉色又緩了緩,努着嘴沒有吱聲。
“叮咚——”
房間裏的靜謐被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
打斷了宋輕舟的遊神,也吵醒了沉睡中的封行烈。
他睜眼,看到牀邊的宋輕舟,眼底劃過一道微不可聞的驚訝。
“把我的手機拿過來。”封行烈道了一聲。
宋輕舟聽了,等她走回來,將手機遞給封行烈的時候,纔想起自己幹嘛要跟小狗一樣聽他的使喚?
“事情有眉目了?”封行烈問楚律。
楚律的聲音有些沉重和氣惱,“封總,初步調查出來了,卡車司機酒駕闖紅燈,完全找不到人爲的跡象,暫且判定爲一出普通的交通事故。”
如果今天是第一次,那暫且可以說是巧合。
但很可惜,這不是,同樣的事,半年內已經發生了兩三次了。
敵在暗,我在明,怪不得那些人有恃無恐。
楚律自責開口:“抱歉,封總,是我沒有查出來。”
“另一件事呢?”
封行烈淡聲換了個話題。
這段時間公司動作很大,牽引了不少老派員工的利益,封行烈的敵人太多,對方又善於隱藏,他倒是沒有責怪楚律辦事不力。
楚律愣了兩秒,才意識到另一件事的所指。“宋小姐今天回家,跟她的嬸嬸發生了點衝突,這傷是她那個剽悍的嬸嬸打出來的。”
就在面前的宋輕舟,完全不知道他們的談論對象是她。
“什麼原因?”封行烈的眉頭越皺越緊。
“這……似乎是宋小姐的堂妹跟她的男朋友好上了。”詳細的,楚律沒有多說。
男朋友?
封行烈刷的一下擡眸,她有男朋友?
不知爲何,這個想法一出來,封行烈的心情驟然變得糟糕至極。
他掐斷了電話,呼吸微喘。
手上的傷口似乎也跟他唱反調,隱隱作痛。
晚上,宋輕舟被迫留在這個房間。
封行烈給了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照顧我。”
那理所當然的語氣和臉色,氣得宋輕舟張牙舞爪。
零點之後,果然如醫生所料,因爲傷口的原因,封行烈發起了低燒。
至於那個被他要求照顧他的女人,正趴在牀頭,睡得正香。
封行烈“……”
他感覺不算難受,也沒叫醒她。
只是到了一點鐘,宋輕舟自己醒了,從牀頭滾到地上,被嚇醒的。
她叫了一聲,迅速爬起來。
“宋輕舟,你半夜殺豬嗎?”牀上的男人驀地開口。
她這才發現他沒睡,一張臉黑壓壓的,帶着風雨欲來的氣息。
“你才殺豬,我不小心的,你以爲趴着很好玩嗎?”
“這是在埋怨我沒有讓你上牀來睡的意思?”
噗,宋輕舟嚇得連連退步。
“你不要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發誓!”
她急着撇清的表情異常礙眼,封行烈更爲不悅。
這張牀,別的女人只唯恐爭先恐後上來,偏偏宋輕舟視它爲洪水猛獸。
“唔,你的臉色有點紅,你沒事吧?”
睡了一覺,宋輕舟的精神好了不少。
“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
宋輕舟點了點頭,將手貼到他的額頭上,眼眸瞬間撐大,“這還不是有事?都發燒了啊!”
要不是自己醒來,壓根不知道這回事,他也沒有叫她起來,真是奇怪,不是他自己命令自己留下的嗎?
她說着,立刻起身進浴室打了一盆水。
雖然她照顧他是被迫的,但也不妨礙宋輕舟做一名合格的“看護”。
封行烈的表情緩了緩,帶了幾分滿意。“看來你很擔心我,怪不得動作這麼快。”
話音一落,那邊“哐當”一下,宋輕舟摔倒,盆子裏的水灑了一地。
封行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