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怪……
剛纔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現在被封行烈叫人灰溜溜地帶出去,落差還真是大。
而宋輕舟心裏那一點點小委屈,早就消失了。
“這傷到底怎麼來的?”
話題轉變得太快,他似乎也沒有追究她剛纔“幸災樂禍”的意思,宋輕舟回答:“還真是我自己摔的。”
不過,這個過程,有封瑾顏咄咄逼人在前而已。
封行烈叫來松伯,“松伯,前因後果,你說清楚點。”
宋輕舟“……”
有句話封瑾顏說錯了,封行烈不止不相信她這個妹妹,也不相信她宋輕舟啊。
松伯無奈地解釋了一遍,跟真相完全吻合。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封瑾顏這丫頭有錯在先,而且還不知悔改帶頭說謊。
封行烈給了宋輕舟一個警告的眼神,她當即默不作聲。
“醫生怎麼說?”封行烈指着她的腿。
“唔,流了一點血,沒什麼大礙。”宋輕舟搖頭。
紗布包裹得那麼嚴實,怎麼可能流了一點兒血?
封行烈皺着眉,“以後看到封瑾顏,離她遠點。”
這丫頭太無法無天了,第一次來就將宋輕舟弄成這樣。
“哦。”宋輕舟低低迴答。
封行烈對封瑾顏看似嚴厲,但其實也挺疼他這個妹妹的吧?
如果換另一個人敢這麼衝着封行烈大呼小叫,估計早就被教訓慘了。
宋輕舟看到他們兄妹這樣,倒是有點羨慕。
她是獨女,父親又早亡,記憶中就是在叔叔家長大的。宋年年霸道跋扈,嬸嬸又潑辣囂張,宋輕舟壓根沒體會過真正兄弟姐妹的感情。
“別發呆,開飯了。”
不知何時,上樓換完衣服的封行烈下來了,將遊神太虛的宋輕舟叫醒。
這才發現,已經六點半了。
“哦,好。”她扶着沙發,剛要起來。
面前的男人忽然伸出長臂,輕鬆將她打橫抱起,下一秒,她的臉貼上男人溫熱的胸膛。
“我自己來就好了。”宋輕舟有些不好意思。
封行烈如同沒有聽到般,邁開矯健的步伐走到餐廳。
兩個座位很近。
屬於宋輕舟的座位上,放着一個小碗,碗裏盛的是湯。
“輕舟小姐,你流了這
麼多血,要好好補補。這個是補血的菠菜豬肝湯,少爺特地吩咐的,你先喝完湯再喫飯。”張嫂將最後一盤菜端出來,獻寶似的跟宋輕舟介紹。
宋輕舟一愣,下意識拿起筷子在碗裏撥動了一下。
果然,綠油油的菠菜下面藏着數片豬肝。
宋輕舟欲哭無淚,豬肝是她最討厭的事物,沒有之一。
“你爲什麼會吩咐張嫂做這個湯?應該很多東西都可以補血吧?”宋輕舟佯裝無意地問。
封行烈側目,掃了一眼那個碗。
“讓你喝就喝,哪來的這麼多問題?”他不過吩咐張嫂做點補血的,哪裏知道張嫂會做這個?
男人犀利的目光,讓宋輕舟頭大。
甚至還沒喝,就聞到了豬肝的味道。
掙扎了許久,都捧起碗了,她還是沒有勇氣喝一口。“一定要喝嗎?”
封行烈冷眸微眯,“還需要我重複第二遍?”
“怎麼?你不喫豬肝?”
“我覺得這個羶味不太好接受。”
封行烈的嘴角勾着一抹弧度,他擱下筷子,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身上。“挑食還有這麼多的理由?”
“額……”這話簡單粗暴地揭露了真相。
“那我可不可以不喝了?”
“現在只要你喝一碗,如果你再推三阻四,就兩碗。”封行烈的表情波瀾不驚。
“什麼?”
宋輕舟差點暈過去。
“那就兩碗……”
“不用,我這就喝,這就喝。”宋輕舟大聲打斷他的話,一隻手捧着碗,另一隻手捏着鼻子。
“咕嚕咕嚕”地將碗裏的湯喝了。
隨後,頂着男人威嚴的視線,硬是用筷子將碗裏的菠菜和豬肝也吃了。
期間宋輕舟想吐的次數不下於五。
扔下碗的下一秒,她抓起筷子夾了一整塊糖醋排骨塞到嘴裏使勁嚼,只爲了去除豬肝的羶味。
整個過程中,封行烈沒有任何反應。
等宋輕舟將食物嚥下,他才慢條斯理地拿起筷子,“本來只要你喝湯,不過你都能喫下豬肝,那明天開始午餐晚餐各來一碗吧。”
“啊?不是吧?”宋輕舟滿臉驚恐。
封行烈絕對是故意的!
“張嫂,聽到了嗎?”
被波及的池魚張嫂,給了宋輕舟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少爺,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