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要問你了,你是宋年年的母親,在眼皮子底下都沒有照顧好她,怎麼還好意思說我?”宋輕舟嘖嘖幾下,一點兒都沒忍讓地反駁了回來。
“你在指責我的不是?”李玲慧氣得臉都綠了,惱羞成怒。
反了反了,這個小賤人竟然敢這麼挑釁她?
見宋年年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宋輕舟乾脆坐了下來,一邊回答:“嬸嬸開什麼玩笑?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年年這樣子,有點像中邪,嬸嬸與其在這裏跟我浪費時間,不如到普濟寺虔誠求一下佛祖,保佑年年快點好吧。”
“放屁,你少詛咒我女兒。”李玲慧氣得牙癢癢,恨不得撕爛了宋輕舟的嘴。
這一幕,宋大鐘就該好好看看,他自以爲懂事體貼的侄女的真面目。
算着時間,去找醫生的宋大鐘也快回來了。
宋輕舟換了一副關切的表情,“我一副好心,嬸嬸你何必說得這麼不堪?況且普濟寺的佛祖和菩薩靈驗,這也是事實。不然,我爲什麼高考前特地跑到那裏拜拜?”
這句話戳中了李玲慧的傷心事。
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宋輕舟的成績只算是“一般”來形容。
主要是宋年年不成器,還便宜了宋輕舟這個成績一般的人,平白給她添了一層光環。
但她完全沒想到,宋輕舟高考時分竟然超常發揮。
她原本想着,宋輕舟考個二本就頂天了,沒想到被啪啪打臉。
宋輕舟以黑馬之姿,比平時模擬考試多了近兩百分,並且毫無意外地進入了桐大這所重點學校。
成績出來之後,李玲慧氣得三天沒喫飯。
現在宋輕舟這麼“心平氣和”地說起來,簡直就是在戳李玲慧的心窩子。
“宋輕舟,你故意的?隱瞞真實成績糊弄我?”
不然,再黑馬,也不至於前後差出個近兩百分的天壤之別來吧?
宋輕舟的嘴角多了一抹笑容,她湊近李玲慧的耳邊,壓低聲音。“嬸嬸,這不是拜你所賜嗎?”
帶着笑意的聲音,彷彿在嘲笑李玲慧,真正被玩弄在鼓掌之間的人,從來都不是宋輕舟。
以爲自己掌控住了宋輕舟的一切,到最後,卻變成自己被她愚弄。
“宋輕舟,你好狠毒的心!”
李玲慧對宋輕舟是動慣了手的,這一次也不例外,想一巴掌甩過去。
然而,宋輕舟的腳邊是她的柺杖,她剛起身,宋輕舟也作勢要起來,柺杖將李玲慧一絆,李玲慧摔得那個叫慘。
病房裏響起李玲慧鬼哭狼嚎的慘叫。
宋輕舟做戲地彎腰,“嬸嬸,你沒事吧?你感覺怎樣?怎麼這麼不小心?”
李玲慧聽到她假惺惺的聲音就覺得噁心。
“你少給我演戲了宋輕舟,你這個賤人,滾出去,立刻滾……”
門口,帶着醫生來的宋大鐘呼吸急促,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他甚至沒有勇氣看醫生的表情。
“李玲慧,你再吵就給我滾出去!”宋大鐘大步走進來。
“宋輕舟這個小賤人是在做戲,你看不出來?”
“年年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思擺輕舟一道,你這媽當得,可真是合格啊!”合格兩個字,幾乎是從宋大鐘的牙縫裏擠出來的。
宋輕舟跌坐在地上,泫然欲泣地看着宋大鐘:“叔叔,是我不好,你別說嬸嬸了。”
李玲慧不是說自己在做戲嗎?那就做給她看個夠。
“別說了。”宋大鐘擰了擰眉,李玲慧什麼人,他還不知道嗎?
然而,目光不經意間看到宋輕舟腿上的紗布滲出鮮血,頓時大驚。
“輕舟,你快起來,這腿都流血了。”
宋輕舟剛纔跌下的動作有點大了,導致傷口裂開。
只是現在,更增加了李玲慧欺負她的說服力。
“我沒事的叔叔,快讓醫生看看年年是什麼情況吧。”宋輕舟體貼“懂事”地退到旁邊。
“你先去包紮傷口,這邊有我呢。”
“等一會兒再去,看看醫生怎麼說,年年可千萬別有事纔好。”
他們的對話,聽得李玲慧吐血,宋大鐘這個傻缺,眼睛瞎了嗎?
宋大鐘卻滿臉欣慰,彎腰下去,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將宋年年從牀底弄出來了。
醫生給宋年年檢查了一下,說是受驚過度,有輕微的精神分裂症狀……
“你這個醫生胡說八道,我女兒健健康康的怎麼會有精神病?爲了騙錢你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換醫生,我要換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