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深不能說出空間的事,便讓被人以爲這是老神仙教她的法術。
“屬下知道了,”福叔應聲,“那皇上知道麼?”
“遲早,但還是不是現在,”玉深聳聳肩,“好了,起來吧,我們趕緊去回頭崖,現在那裏也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到時候雖然有這個小法術保護,但是我們也要小心一點。”
“是,屬下知道了,”儘管心裏依舊滔天駭浪,但是福叔掩飾的很好。
玉深讓福叔將柳知松提起,然後壓低聲音說了到了回頭崖那邊的計劃行事,福叔一一點頭,兩人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不遠處藏於樹木上那一身黑衣,身形消瘦之人。
夙黎醉人的鳳眸淺淺幽幽,慢慢收回了眼底溢出的驚訝,目光遠送着玉深等人離開,黑色面巾下的脣線緊抿着,要不是因爲上次的疑惑,他不會選擇回頭崖地方,眼下所見,至此他算是明白了上次在長和殿看到那個黑色的東西突然消失的原因了!
看來他推斷的沒有錯,六皇子的東西可以消息,人,同樣可以!
這個老神仙,教的東西還真是讓人大開眼見!
鳳眸看了看周圍,感官放開,察覺到周圍不存在什麼跟蹤之人,這才放心的跟了上去。
來到約定好的地方,玉深讓福叔將柳知松一把大刀橫在脖子上,兩人在柳嶽盛瞪視的目光下和柳嶽林着急的視線裏走到回頭崖的崖邊,一個幾步之遙就要掉下去的地方。
回頭崖山勢陡峭,懸崖下面更是高達萬丈之高,且終年雲霧繚繞,瘴氣橫生,這要是掉下去便是一點活命的機會也沒有,前路被堵的死死的,玉深也知道這些人的想法,只不過夙黎這人想的地方實在是合了她的心意。
置於爲什麼是這裏,玉深笑了笑,這人置於試探她的能耐麼!
視線看了前面的人一圈,最後將目光落在擔心兒子擔心的都快暈過去的的柳嶽林身上,喊道:“想要人,先把錢拿過來?”
聲音暗啞枯燥,如上了年紀的老婦一般,加之那露在外面的一部分白髮,讓人更加以爲玉深是一個侏儒且年過半百之人。
柳嶽林手裏抱着一個大木盒子,聽到玉深的話,不自覺就要走過去,身邊的柳嶽盛卻是及時制止住了他的動作,在柳嶽林懷疑的目光下,柳嶽盛森冷着目光道:“你先放人,我們再給錢。”
“我說,柳嶽盛,你自己傻,以爲別人和你一樣?這麼不靠破的事情換成是你,你做麼?”玉深不屑冷嗤。
在柳嶽盛氣怒的目光下,冷聲道:“別廢話,先拿錢,不然……”語氣陰沉下來,“你們可要知道,這人質可是在我們手上,我想要他一塊肉還是很輕而易舉的!”說着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對着柳知松的胳膊就是一滑,鮮血頓時留了出來。
那一刀下去,玉深心裏對這個美胖子還是有一點歉意的。
“啊!疼啊!”疼痛感襲來,柳知松從昏迷中一醒來便開始大喊,等視野清晰看到前面的父親時,面色一喜便要過去,只是剛行出一步,他的身體就被人用大氣拽了回去,一把寒光凜凜的劍隨之緊貼上脖子,嚇得他是動都不敢動。
哭聲頓時戛然而止,那邊的柳嶽林見此,頓時心疼的顫着聲音道:“大俠,我交錢,我立馬交錢,你不要爲難松兒了,”說着不顧兄長的阻攔,向着玉深那邊而去。
玉深同樣上前,走到柳嶽林的身邊毫不客氣的搶過他手裏的盒子,真的是搶的,像土匪一樣的搶,看的暗中跟來的夙黎脣角一抽,心下好笑不已。
“回去吧,我看看你們有沒有少給了一兩銀子,”說着就地而坐,打開手上的盒子拿出銀票一張一張的數起來,將小氣又不信任的樣子做了極點。
“我的松兒……”
瞪了柳嶽林一眼,“回去,我錢都到手了,還要人做什麼,等我確定數目夠了,自然會放你兒子回去的。”
見柳嶽林不動,玉深冷笑一聲,啞聲沉沉,“怎麼,就你們這架勢還怕我跑了不成?”說着讓柳知松往後看了看,那些暗衛已經將周圍包圍了起來,嚴密覈實,別說玉深逃跑,就是一隻蒼蠅想要飛過去都很難!
怕那個人將柳嶽林挾持了,柳嶽盛趕緊將這個沒心眼的弟弟叫了回來,然後一雙眼睛死死的瞪着地上數錢的那人,恨不得將這人身上瞪個窟窿出來。
因爲怕裏面有假的銀票,玉深低着頭一張一張看的很仔細,隨意的樣子也不擔心別人偷襲,等到銀票數完已經過了幾炷香的時間,將銀票從新放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着面前衆人笑道:“還算是個識相的。”
這囂張的話語看的柳嶽盛氣憤不已,可是眼下因爲柳知松在他們手上的關係不能出手,只能憋着氣,心裏想着等救了人,一會定要將他們二人碎屍萬段來解恨!
走到福叔的身邊,看着嚇得臉色蒼白的柳知松,伸出手拍了拍這人的臉,笑道:“胖子,這就嚇的不行了,真沒出息!”說着給柳知松投過了一個鄙夷的眼神。
柳知松:“……”
“放人吧,”玉深在衆人看不到的角度給福叔使了個眼色,等到福叔意會之後鬆了手,讓柳知松自己走過去,可是這胖子許是被嚇傻了,根本擡不動腳,玉深好笑之下一腳擡之,向着那圓滾滾的屁股而去。
“嗷”的一聲慘叫,柳知松屁股受力之下就向前面撲了過去,華麗麗的摔了個狗喫屎,隨之而來的就是柳嶽林的一聲厲喝:“放箭!”
玉深嗤笑一聲,在箭矢放過來之前拉着福叔一起向着懸崖跳了下去,身影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給了衆人一個猝不及防,箭矢穿過虛空,直直向着遠處而去,入了虛空。
暗中的夙黎看到此景差點忍不住就要衝出去,只是心裏不斷的提醒着自己玉深不會有事,不會有事,腦子回想了一遍又一遍剛纔柳知松在玉深手下消失的場景,理智控制着自己,但是這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手下扶着的石塊已經被自己無意中的大力弄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