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了理髮梢,突然沉了神色,“懷兒,本妃堂兄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她呆在這深宮並不表示她什麼也不知道,何況還是關於護國公府的,這段時間因爲柳嶽盛的事情好似鬧得沸沸揚揚的,連宮裏的宮女太監都在議論。
說到這件事,玉玦懷的臉色也難看下來,憤恨道:“母妃,兒子也不清楚,現在護國公府那邊還在查。”
“眼下情況怎麼樣”被人砍了兩條腿,她這個堂兄到底是和別人結了多大的仇怨
“還釣着一口氣,醒了一次之後便立馬昏了過去,”玉玦然無奈道,身後的玉玦蘿聽到這個消息,身子顫顫,被砍了雙腿,那得有多疼啊
“他沒有說什麼”明貴妃皺眉。
“沒有”
袖子一揮,明貴妃冷哼一聲,不屑道:“也是好樣的,在青樓被人打暈帶走,還讓人看足了笑話,真真是丟了我們的臉,”想到什麼,陰沉了面色,“那個小賤種這段時間可消停下來了”
想到三年前就是因爲玉深舌戰羣臣的話才定了她的罪,明貴妃就恨的不行,真是連活吃了玉深的心思都有
“母妃,六弟和秦北暮的百玉樓開起來後便沒什麼大動靜了,這段時間也很少上朝,經常和零世子幾人聚在一起玩樂,”玉玦懷如實說,只是說到百玉樓時眼裏的嫉妒和掠奪怎麼都掩飾不住
明貴妃眯了眯眼睛,那個什麼百玉樓她聽采衣說起過很多次,聽說極其賺錢,開了上百家不說,在別國還有什麼加盟,打破了國與國之間的商業限制,可謂是遍地開花。
看到兒子眼裏的神色,明貴妃還能不瞭解,開口道:“懷兒,現在先不用想這些,反正那些以後都是你的,你的婚事皇上是如何想的”
說到自己的婚事,玉玦懷陰霾的心情瞬間一掃而空,笑道:“母妃,這次西林又送了國書過來,外祖父說父皇差不多快要同意和親這件事了,他讓兒子不要着急,耐着性子等便好。”
想到外祖父給估計的出來和親人選,玉玦懷心裏就美的冒泡,都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他娶了那個都不虧,還能得到其中一國的支持,舔了舔脣角,不過要是能兩個都娶了坐享其人之福就更好了。
當然這個想法玉玦懷也只敢想一想,畢竟太子正妃只能有一個,未來皇后的位置也只能有一個,兩個公主都是金尊玉貴的,這要是一個爲妾,那他就是打另一個國家的臉,給自己樹敵了
“懷兒,你打算選西林還是南川”明貴妃問,一邊的玉玦蘿也伸長了脖子望着玉玦懷,手抓着自己的胸口,眼裏還帶着微微的緊張,因爲這也間接關係着她自己的幸福。
“祖父還沒有表態,兒子也不能輕易下決斷,”搖搖頭,儘管玉玦懷不想受制於人,但是他的所有決定不得不依靠外祖父,助力不得不借着護國公府,這些年他也是在外祖父和伯祖父的幫助下才坐穩太子之位的。
“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好,”明貴妃相信自己的父親一定會幫助她,幫助她的兒子登上皇位,對於那兩個和親的公主人選明貴妃既然可以出去了,心思也活絡起來,打着好好看看的心思,必定得給兒子選一個最好的。
轉了話題,“知陶是不是快回來了”遠去三年,功績也應該賺到不少,眼下護國公府的嫡子算是費了,只能指望嫡孫子了
“陶弟來信說就在這一兩個月了。”
“好好待知陶,用的好了絕對不比柳世子差,”幽深了眸色,墨色瀰漫到眼角,三年的沉寂下來,明貴妃的心性也沉穩不少。
想到自己前來的目的,玉玦懷道:“母妃,父皇下旨,要兒臣去皇覺寺接姑祖母回來。”
想到這個手段狠辣的姑姑,明貴妃的眼眸顫了顫,轉頭一臉不可置信道:“懷兒你說什麼”語氣帶着幾分驚恐。
“父皇讓兒臣接姑祖母回來,”玉玦懷又說了一遍。
他對這個姑祖母的印象算不得太深,只記得是個不苟言笑的人,不過這個姑祖母看起人來他總是覺得瘮得慌,還忍不住想要跑,眼下想到了這人模模糊糊的面容,對上印象裏那猶黑滲人眸子,腳底立馬升起了一抹寒意,傳遍全身。
“母妃,姑祖母很可怕麼”看到皇兄和母妃的表現不像是特別開心的樣子,玉玦蘿不由問答,不就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麼,有什麼可怕的。
狠狠瞪了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兒一眼,明貴妃趕緊囑咐道:“懷兒,蘿兒,你們記住,遇到明太妃千萬不要忤逆她,知道麼”
不忘將那個不知所謂的女兒拽過來拉到身邊,面色嚴肅道:“蘿兒,尤其是你,面對太妃的時候一定要恭恭敬敬的,不可沒有半點規矩,這樣才活的長久,明白麼”
許是被明貴妃這突然起來的鄭重給嚇住了,玉玦蘿僵硬着身子點點頭,還是一腦袋的問號,這人到底有什麼本事居然讓母妃這麼害怕
玉玦蘿除了性子狠毒一點,不知天高地厚了點,着實沒大的心機,臉上的表情被明貴妃看的是清清楚楚,爲了防止自己這個不知所謂的女兒真的撞上去,只得道:“還記得朝凰殿麼”
玉玦蘿點點頭,那個明太妃住過的地方,修建的又大又華麗,有一個挺大的湖泊,還有假山流水什麼的,裏面的建築可以說是巧奪天工,不愧是整個後宮最美的宮殿,雖然被封閉了,但是她帶着婢女偷溜進去過很多次,怎麼會記不清楚。
許是知道自己的女兒不安分,明貴妃用手指狠狠戳了戳玉玦蘿的腦袋,“既然進去過,那你可知道那漂亮的湖水下面是什麼麼是死人,填平了整個湖底的死人”壓低聲音恨鐵不成鋼道
“母母妃,”想到那個場景,玉玦蘿的臉一下子就蒼白起來,眼淚更是唰唰的往下流,身子顫抖地厲害,想起自己在全是死人的湖邊玩水,還有踏舟行湖採荷,她就瘮得慌,趕緊抱緊了自己的母親,“母妃,蘿兒害怕”
“不怕不怕,”拍着玉玦蘿的肩膀,明貴妃說完自己也是怕的不行。
這件事還是她少女時期無意中知道的,因爲這個消息她病了三個月纔好,之後對朝凰殿是能不去則不去,而她這個姑母對她再好她也不敢像以前那樣逾越了去。
一邊的玉玦懷聽着這話臉色也是好不到那裏去,隱隱還有噁心想吐的感覺,他對朝凰殿的印象不深,又加上怕人抓住了把柄對於父皇讓封了的宮殿更是敬而遠之,雖然沒有玉玦蘿那麼害怕,不過這警惕心倒是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覺得自己可能說的過於嚴肅了,明貴妃擡手擦乾淨玉玦蘿的眼淚,等到自己的兒女心情平復下來,才又道:“懷兒,蘿兒,你們也不要太悲觀了,太妃再不好和你們也有血緣關係,是你們的親人,只要恭敬着些,總不會害了你們便是,何況這次太妃回宮”
扯了扯脣角,眼睛裏帶上算計的光,聲音沉冷,“說不得就是懷兒你的出頭日,那個小賤種的倒黴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