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票廳排起長長的隊列,蕭白淡定地站在隊列中,即使前邊偶爾有人插隊,他也微笑着沒有說什麼。
他昨天從唐青玄那裏得到消息,上官家門主要約見自己,商談一下關於百年太歲的事。
反正早晚也是要解決出個答案的,所以他今天就出發去荊城拜會上官門主,也當給他點面子。
好不容易買到汽車票,隨即去了一趟候車廳的洗手間,等他出門的時候,忽然被兩個青年攔了下來。
“把錢包拿出來。”
一名帶着耳釘的青年將蕭白逼到牆角,壓低聲音催促道。
另一人則暗中掏出了匕首,刃尖指着蕭白的胸口。
他們兩個是無業青年,剛從網吧通宵出來,路邊閒逛的時候發現了蕭白,見他模樣清秀,老老實實的,關鍵是還穿着一身名牌,於是就盯上了他,一路尾隨到現在,看準了機會出手。
蕭白苦笑着嘆了口氣,心想自己怎麼成了人儘可欺的對象?
正準備小小地露一手將他倆趕走,忽然聽到那邊傳來一個女子的呼聲:
“住手!”
只見在候車廳的空地上,站着一名長髮飄飄的美女,穿着清爽的文化衫和寬鬆牛仔褲,腳上是俏皮的繃帶涼鞋,露出修長的腳趾,整個人都顯得清麗動人,就像是夢幻中的鄰家大姐姐。
“美女,我們是朋友,在鬧着玩呢...”
耳釘青年笑着迎了上去,冷不提防的掏出一把短刀,貼近美女的肌膚,壓低聲音恐嚇道:“和你不相干,快滾!”
她雖然有見義勇爲的勇氣,但畢竟只是個弱女子,面對短刀的威脅,還能逞強不成?
另一方面,第二個青年飛快地在蕭白兜裏搜尋錢包。
“貌似是武者?...”
蕭白毫不在意這個人的動作,細細打量着這位美女兩眼,別看她看起來纖纖柔弱,體內卻有內勁流動的蹤影,別說這耳釘青年只有一把刀了,在這樣近的距離下,就算給他一把槍也不是人家對手。
‘啪’
果不其然,只見美女一個伶俐地扣腕,將短刀奪走,隨後來了一記漂亮的過肩摔,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那耳釘青年整個人撞在地板上,連氣都要斷了。
“放開那個小孩!”
美女柳眉一挑,冷冷說道,嚇得那青年打了個激靈,見周圍的人都聚了過來,他索性連同伴也不管了,趕緊溜之大吉。
“小孩,你沒事吧?”
美女走了過來,大大方方地問道。
看到這一幕,圍觀的路人們紛紛翹起大拇指,當今社會,世風日下,像這樣勇敢的女孩不多了。
蕭白十分配合地點點頭,說:
“謝謝姐姐。”
美女莞爾一笑,流露出幾縷風情,伸手拍了拍蕭白的肩膀,安慰道:“沒關係,舉手之勞。”
說完轉身就走了,頗有一種‘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意境。
蕭白站在原地看了看,也沒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依照車票的數字,找到相應的站臺,大巴車已經開進站,陸續有乘客上車。
走上大巴車,站在過道看了看,乘客已經快坐滿了,空座位寥寥無幾,於是就近找了個座位坐下。
“小孩。”
聽到一聲呼喚,蕭白轉身一看,只見倒數第二排的座位上坐着一名長髮美女,正是剛剛‘見義勇爲’的那個女生。
“你一個人坐這趟車啊?來坐我旁邊,我罩着你。”
美女表現得十分溫柔,大概是以爲蕭白是在放假回家的男生,怕他在車上被人欺負。
蕭白點了點頭,說:“好吧。”
說完,起身來倒數第二排坐下。
大巴車慢慢駛出站臺,正式出發。
“小孩,你還是中學生吧?”
見蕭白安靜地不說話,美女主動地攀談起來。
蕭白微微點頭,說:“嗯,我在楓葉學校讀高二。”
美女笑着讚譽道:“啊,那可是名牌學校呢,看來小孩你學習成績蠻好的啊。”
現在的蕭白,在她眼裏就是那種學習成績優異但是性格靦腆的男孩,再加上他白白淨淨的,看着就很親切,大概是因爲她在學生時代就暗戀過這種類型的男生吧。
蕭白莞爾一笑:“呵呵,還行吧。”
美女的眼神很親切,暗中點了點頭,嗯...還很謙虛,果然是個好孩子。
接下來,她又問了一些其他的問題,比如蕭白今年多大啊,家住哪裏啊,是不是外地過來上學啊之類的一大堆。
“哼,你這小孩真無聊,姐姐不和你說了。”
終於,她被蕭白那些‘嗯’‘是啊’‘還行吧’這些無聊的回答給打敗,從包包裏拿出一副耳機,連接手機後開始聽起歌來。
大約過了一會兒,她就安靜地睡着了。
蕭白也開始閉目養神,忽然感覺到肩膀一沉,原來是身邊的美女在不知不覺地情況下把臉倒向了他,靠着他的肩膀在睡。
“好亂的內勁...”
蕭白微微皺眉,他關注的倒不是身邊的美女姐姐,而是因爲美女和他幾乎達到了零距離,所以能感受到美女體內的狀態。
內勁紊亂,忽快忽慢,而且像是長年累月的舊傷,年紀輕輕,肺部卻如中老年人一樣。
美女雖然在睡夢裏,秀眉卻皺了起來,顯然是因爲肺部傷痛而出現的反應,程度再加深一點點,她可能就要被疼醒了。
“美女姐姐,你這狀態很危險哦...”
說着,蕭白擡起白玉般的手掌,輕輕貼在美女姐姐的胸口處,柔和的氣勁透過衣衫,進入到她的體內。
就當感謝她替自己趕走了那兩個流氓吧...
在外來氣勁的作用下,美女姐姐身體中的氣勁逐漸平穩了下來,不再對肺腑進行衝擊,她的表情也恢復了自然。
不過還沒有結束,蕭白繼續緩慢地輸送氣勁,逐步將美女體內亂掉的經脈捋順,順便將脆弱的肺葉保護起來,以免短時間內受到二次傷害。
她的病症說重也不重,說輕也不輕,每當內勁紊亂都會輕微地影響到肺部,這樣長年累月下來,輕傷也會逐步惡化爲重傷。
“看來是修煉功法出了問題啊...”
經過一番思索,蕭白得出了結論。
忽然,美女姐姐的眼皮擡了起來,睡眼朦朧地看到胸口前放了一隻手,令她下意識作出反應,捏住那隻手的腕部,運勁翻轉過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剛睡醒的緣故,自己居然翻轉不動這隻手。
“額...是你啊...”
美女僵笑着鬆開了手。
本來她對這個小孩印象蠻好的,誰知道人家也是個表面君子,居然趁自己睡着偷偷襲胸,還把笨手笨腳地把自己給摸醒了。
想到這裏,她心中對蕭白的評分下降不少,甚至都有些後悔出手救他。
這種小流氓,真是活該被人搶錢包!
經過了幾個小時的車程,大巴車終於開到了荊城的客運站,乘客人紛紛拿着行李下車。
荊城還有一個別稱‘江陵’,是有名的國家歷史文化名城之一。它的歷史厚重、文化燦爛,是一座古老文化與現代文明交相輝映的濱江城市,禹劃九州,始有荊城。
走在這座具有文化氣息的城市街道上,蕭白忽然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
“以前在雲州見到的那個姜神醫,他好像就是荊城人吧,聽說還有一個叫做百草堂的門派。”
最後一次煉丹還是在三個月前,經過一番消耗,如今的存量已經微乎其微,不僅是因爲口袋沒錢,更主要的是沒遇到哪裏有賣藥材的。
根據姜神醫所說,百草堂有不少中藥材都是百年週期往上走的,現在人都來了,不妨上門去看看。
打定想法後,他立刻給遠在雲州住院的歐陽壬打了個電話,讓他往自己卡上匯點資金,具體數量也沒說,想必也不會低於八位數。
其實他可以直接找上姜神醫,空手套白狼的,但是想到上次他花費兩千萬鉅款給自己拍下玄鐵,忽然就不太好意思這麼做了。
百草堂是一家連鎖中藥鋪子,幾乎壟斷了荊城的中藥材市場,共有四家分店,一家主店。平時大家都是去分店買藥,因爲比較方便。主店的位置很偏遠,在城郊的鎮上。
蕭白打聽清楚主店的位置,搭公交車來到那座小鎮,走了幾百米的樣子,終於找到百草堂的所在。
這是一棟古色古香的小型府宅,門中是一片前院,不少人都在排隊等候。
蕭白站在隊伍中,大概等候了一個小時,這才終於踏進百草堂的門檻,掃了一眼,只見這裏和普通的藥材鋪區別不大,無非就是寬了點,大了點。
一名長髮飄飄的美女坐在旁邊櫃檯前,左顧右盼的,好像在等着誰。
過了一會,後堂那邊走出來一個青年,來到美女面前,溫和地說:“小姐,讓你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