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只釣金龜婿 >第8章 三場手術
    ♂nbsp; 杜玫吭哧吭哧的,把徐航送來的肉夾饃吃了個精光。

    徐航誇她:“好胃口,足以激勵任何男人爲養活老婆而努力工作。”

    杜玫不好意思:“我在家裏從小喫不飽啊,整個童年都籠罩在飢餓的陰影下,整個青春發育期身材都可以參照絲瓜,細溜細溜的,據說人早年的生活會影響人的一生言行,所以自打我脫離了我媽的視野後也就是從讀大學起吧,我就落下了這麼個暴飲暴食的毛病,每頓飯喫起來就跟到世界末日似的。我那青春期不曾發育的身材,一上大學,就跟竹竿似的往上竄,像發麪似的往橫裏膨脹,我高中身高不到160.體重不到80斤,本科畢業時時身高170,體重125,如果不出國的話,我現在肯定身高180.體重二百五......”

    徐航笑噴了:“你媽幹嘛讓你這麼喫不飽杜老師不至於那麼窮吧,還是......你媽想從小讓你保持苗條體型”

    “窮,我家窮是一點都不窮。但我媽是,她燒的飯菜,除了我弟外,不捨得給別人喫,這別人包括我爸和我,還有她自己。爲什麼呢,因爲我媽燒菜做飯特別仔細,豆芽菜一根一根撿,雞翅膀上的毛一根一根拔得乾乾淨淨,一頓飯,洗菜洗個3小時,燒菜燒個兩小時。我媽菜味道燒得非常好,比飯店還好喫,只是那個量啊......雞腿最多燒兩根,紅燒肉四塊,青菜,兩筷子就能夾完。湯,每人兩調羹,連飯都只燒那麼一小鍋,你說飯燒多少不是一樣的燒啊,可是我媽偏不......每頓飯,菜有十七八個,面前一堆的小碟子小盤,色香味俱全,就是不夠喫。我一人就可以把整張桌子統統給滅了。”

    “我媽燒菜很費功夫,她這麼辛苦勞動的目的是爲了我弟,不是爲了我和我爸。偏偏杜琨從小有厭食症,什麼都不喫。該喫的不想喫,不該喫的偏偏特別想喫。我和我爸喫我媽一點,我媽那個心疼啊,簡直可以要了她的命。看我多喫幾筷子,我媽就要罵:養豬肥了狗啊,養豬肥了狗。其實我怎麼可能肥,你看我家,我和我爸從來都是半飢半飽,我弟喫不下偏要塞給他,害的他胃口全倒,我媽喫一頓飯既要守着菜着不讓我和我爸喫,又要監督着我弟喫,她自己哪有心思喫,所以我家人個個都長得跟自然災害似的......我大學裏同寢室有個跟我一樣能喫的,她說她是因爲從小她媽太節省了,每年買幾百斤大白菜,整整齊齊碼在家裏,從秋天喫到第二年春天,所以她骨子裏都透着一股白菜的清香。我說:你骨子裏透白菜香,你還抱怨你看我兩隻眼睛離開食堂還有100米,就開始瑩瑩的透着綠光......”

    杜玫坐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跟徐航瞎扯。徐航一面笑,一面心想:她現在心裏肯定煩得很吧,還這麼強顏歡笑的.....徐航心裏有點難過。

    而杜玫卻在想:今天是週一,他放着事務所裏一堆事情不去忙,還在這陪着,其實也不過是個同事而已,到比我爸的親生兒子還要上心......杜玫心裏暗暗感激。

    九點半左右,手術室門開了,招呼杜玫進去,叫她爲杜偉業的麻醉單簽字。杜偉業在醫院所有的手術、治療方案簽字都是杜玫籤的。

    杜玫簽完出來,再能忍,臉色也有點不自然。徐航握了握她的手。

    這時候,杜家別的人開始陸續的趕到,杜玫看了看徐航:“徐律師,你早晨還要開會,要麼先走吧,別遲到了。”

    徐航點點頭。杜玫將他送到樓下:“謝謝。”

    “我忙完了,馬上過來。”徐航說。

    徐航回到事務所後,直忙得團團轉,也就沒工夫去想杜偉業的事了,下班後又有應酬,一直到晚上八點多。徐航放心不下,看看大家喫也喫得差不多了,要談的也談完了,於是先行告退。

    徐航趕到醫院的時候,杜家別人都已經走了,杜玫和護工陪在牀邊。杜偉業渾身插滿了管子,雙眼緊閉,臉色非常難看。

    徐航低聲問:“徐老師是睡着還是麻醉未過”

    杜玫一面用蘸了水的棉球給杜偉業擦嘴脣,一面低聲說:“爸爸現在應該是醒着的,也許半昏迷......麻藥已經過了,你看監測器上面的心跳,每分鐘高於85的時候,說明他疼得厲害,估計是醒着,低於85的時候,可能是昏迷。”

    徐航在病牀旁邊坐下,仔細看。杜偉業的鼻子裏插着氧氣和引管,傷口處插着引流管,下面插着導尿管,身上貼滿了感應片。杜玫不時的把牀下那三個引流的瓶子捏一下,又頻繁的幫杜偉業翻身,又不停的在他嘴脣上擦棉球。

    杜玫小聲解釋:“爸爸三天裏面不能喫東西,現在還不能喝水。要等排氣後,才能喫點流質。”

    過了會,杜玫看看9點多了,就催徐航回家,徐航問:“你喫過飯了麼”

    杜玫點頭。徐航不放心:“醫院門口有餃子店,我去給你買二兩熱餃子來。你今晚上要熬夜,沒體力不行。”

    徐航買了蒸餃回來,兩人問護士要了兩把椅子,坐在病房外面。杜玫狼吞虎嚥的喫餃子,徐航給她拿着一杯熱水:“喂,小姐,喫像斯文點行不行,我已經喫過飯了,又沒人跟你搶。”

    杜玫擡頭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實我中午晚上都沒喫東西,今天全靠你給我送喫的了。爸爸12點才從手術室出來......”

    杜玫低聲告訴徐航:“醫生在手術前告訴我,爸爸的病竈在胃的下方,這樣做姑息切除比較好,可以保留一點胃,讓他在剩餘的日子裏還能進食,不僅對吸收營養有好處,對他精神狀態也有好處,能讓他有較長的生存期,降低術後一月內死亡的可能性;但是今天早晨打開腹腔後,卻發現爸爸胃裏的腫塊很多,要在距離腫瘤至少5c正常胃壁處切斷有點困難,但是如果做全胃切除的話,爸爸十二指腸殘端過短,要把食道跟遠段空腸縫合,這樣的話,爸爸剩下的時間裏,食物排空就會很快,加上病痛,會大大影響他的生活質量。醫生建議說,爸爸這個年齡,做姑息切除還是相對安全點,但是主意要我拿。”

    “我覺得醫生言下的意思是,如果不把胃全切了,就切不乾淨,隨時可能惡化;如果把胃全切了,就會活得很痛苦,而且隨時可能死亡。最後我同意了醫生姑息切除的建議,想讓爸爸儘可能的多活兩天,而且活的稍微舒服點。我不知道我的決定是對還是錯,因爲他剩下的時間,其實生不如死,只是每天忍受痛苦......但是他自己,又是那麼的堅信自己手術完就能康復......”杜玫說不下去了,痛苦。

    徐航無語,這事他插不上嘴。過了會,杜玫喫完,徐航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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