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只釣金龜婿 >第10章 錢的問題
    ♂nbsp; 杜偉業的病牀是可以上半截搖起了的,杜玫又在上面加了兩個枕頭,所以此刻杜偉業正半躺半坐在牀頭,手臂上掛着吊針。這麼看兒子衝進門,杜偉業微微直了身體:“阿琨,怎麼了”杜偉業身體已經極其虛弱,所以說話聲音不高。

    杜琨喘息了一會,稍微透過氣來了,環顧了一下病房,這時所以人都站了起來,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他。杜琨咬咬牙,大聲說:“爸爸,伯伯叔叔他們逼我把房子賣了,給您做手術,如果我賣了房子能治好您的病,那我二話不說,立馬就把房子賣了,但是你的病已經沒治了,求您放我一條活路,放您孫子一條......”

    杜玫猛的衝了上去,“啪”的扇了她弟一個耳光:“閉嘴。”

    杜琨一手捂住了臉,火氣卻“噌”的一聲上來了:“姐,你別站在那擺出一副大孝女的模樣。是,你現在辭掉了工作,天天伺候爸爸,但是你又不在中國,你一輩子伺候爹孃總共才幾天是,你掏空了你所有的積蓄給爸爸治病,但是那一共纔多少錢你當大孝女影響你人生嗎等爸爸一過世,你拍拍屁股回到美國,再找份工作,再掙美刀,再找個老公,然後攢錢,買房子,生孩子。最多一年寄個一兩千美元回來孝敬老媽,別人還人見人誇,說你這女兒孝順到天上去了。對你來說,當孝女真是太容易了,容易得我恨不得跟你換個位置。”

    “可是我呢,我沒出息,我沒讀過大學,我去不了美國,我掙不了大錢,我養不起老婆孩子,我還要靠啃老過日子。但是我就這點本事,我也得生活,我不是一個人,我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還有咱們兩的老孃,媽這些年來是跟你生活還是在跟我生活媽有多難伺候,你最清楚不過,你去了美國就不關你事了。就算今後媽也得了重病,你再回來伺候她最後的日子,這一年一年的日常生活,還不都是我在照顧,我在負擔”

    “現在你們這麼逼我賣了房子,掏空家底給爸爸付醫藥費。等爸爸一去世,姐一走人,剩下的爛攤子我怎麼辦就現在的房價,就我那點收入,我一輩子都別想再買房子。那我老婆孩子住哪裏我媽住哪裏我剩下的日子怎麼過,我還活不活”杜琨也發狠了,鼓起眼睛把全家人一個個瞪過去。

    杜玫一時倒是做聲不得。

    杜琨回過頭來,看着他爸:“爸,我接您回家吧,您剩下的日子,我好好在家孝敬您就是了。求你,不要再呆在這個醫院裏了,不要再這麼無底洞的花錢了。他們都不告訴您,其實您......”

    “杜琨。”杜玫一聲大吼,忽然抓起了牀頭櫃上的西瓜刀,“你敢再說一個字看看。”

    全家人大驚,一起喊:“杜玫,把刀子放下,有話慢慢說。”

    徐航衝了上去,把西瓜刀從杜玫手裏搶了下來:“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當”的一聲把刀子扔得遠遠得。

    杜偉業靜靜的說:“讓阿琨說下去,我到底怎麼了是不是醫生說我已經要死了,你們都瞞着我”

    杜玫回過頭來:“不是,爸爸,醫生說您需要好好配合治療,控制病情,還誇您精神狀態好,對自己有信心,醫生說這纔是第一重要的。”

    杜偉業將信將疑,沉吟不語。

    杜琨又張嘴想說什麼,杜玫狠狠的蹬着她弟弟,模樣像是要把他吃了。

    杜琨把心一橫,忽然跪倒在地:“爸爸,我問最後一遍,你願不願意現在就辦出院手續,跟我回家”

    大家怎麼也沒想到杜琨會這麼幹脆,頓時全家呆如木雞,一起看着杜琨和杜偉業。

    杜偉業直挺挺的坐在牀上發呆。

    杜琨長嘆一聲:“爸爸,看來你真是真想拖死全家......”

    杜玫急了:“爸爸現在這個狀態,怎麼回家爸爸現在根本不能進食,完全靠靜脈注射維持,每天必須吸氧,鎮痛。就是要回家,也得等他身體康復一點......”

    杜琨擡起頭來,眼神怪異的看了他姐一眼,然後又去看杜偉業,一屋子人剎那間連呼吸聲都沒了。

    半分鐘後,杜琨聲音平靜的說:“爸爸,看來你確實是不想離開這醫院。我實在沒辦法當這個孝子,請您原來我。從今天起,就當您沒生過我這個兒子吧。我走了,不會再來看您了。“杜琨磕了個頭,站了起來,扭頭就走,一轉眼就出了門。

    杜玫的三叔急了:“快攔住他。既然他自己說不再是二哥的兒子,那就叫他把二哥的房子吐出來。”

    屋裏人沒人動也沒人吭聲。

    過了會,杜偉業緩緩靠回了牀上,杜玫趕緊把他牀放平。杜偉業閉着眼睛,杜玫上去檢查了一下:“爸爸好像又有點昏迷。”

    杜偉業現在每天都時有昏迷,所以大家倒也不驚慌。杜玫把枕頭給杜偉業抽掉,讓他躺得舒服點,又把被子給他鋪整齊。收拾妥當後,杜玫擡起頭來,全家面面相覷,鴉雀無聲。

    一分鐘後,徐航小聲說:“嗯,我還有點事,要先走一步,奶奶,各位叔叔,兩位姑姑,杜玫,再見。”

    大家趕緊跟徐航道別,同時再三感謝,杜玫說:“我送你。”

    杜玫跟着徐航走出門外,徐航情不自禁的伸手用自己長袖襯衫的袖子抹臉:“我出了一身汗。”

    杜玫也用自己的t恤袖子抹臉:“我出了不止一身汗。”

    徐航不由一樂,因爲杜玫穿的是短袖t恤。

    “抹不到吧。”徐航忽然伸手用自己袖子給杜玫抹臉。

    “討厭啦,好髒的。”杜玫把徐航的手臂打落,指指他袖子上的污痕。

    徐航聳聳肩膀:“這不能怪我,北京的空氣就有這麼髒。一出門臉上就是一層灰。”

    這時兩人已經走到了醫院門口,徐航似乎應該告辭,卻沒有開口,杜玫也沒吭聲,靜靜的站在那裏擡頭看着徐航,兩人都在想剛纔徐航的那個突如其來的動作:伸袖子給杜玫抹臉。

    徐航說:“你爸現在沒什麼事,要麼我們去喝點冷飲吧。嗯,已經六點了,順便可以把晚飯也吃了。”

    杜玫點點頭,兩人拐進了一家咖啡店。杜玫要了份臘肉飯,徐航午飯喫得晚,現在還不餓,給自己點了杯咖啡,一盤南瓜餅,又給杜玫點了份水果沙拉和一杯酸梅湯。

    “夏天多喝點酸梅湯,解暑。”徐航說。

    杜玫點點頭,低頭喫飯,

    兩人沉默了良久,徐航問:“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杜玫停下了筷子:“我也沒什麼辦法。錢已經快用完了,但是爸爸無法離開醫院,我明天跟醫生商量一下,只給爸爸用醫保規定範圍內的藥,但是給他多用點嗎啡,讓他在剩餘的日子裏少受點痛苦。反正他一停藥,拖不了幾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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