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只釣金龜婿 >第85章 情不夠深
    ♂nbsp; 6月中旬,高平江的案子正進行得如火如荼,徐航爲了高平江一直滯留在青海。

    杜玫在北京分娩,張子淳在杜玫身邊照顧。

    張子淳經歷過胡麗萍生產,所以說起來事情左一條又一條,什麼不能下牀,不能吹風,不能洗頭洗澡,被杜玫訓斥:胡說八道。

    杜玫生產後24小時內就下牀亂走,洗頭洗澡,自己抱孩子,自己餵奶,自己給孩子換尿不溼。

    張子淳目瞪口呆:“哎呀,你不能這樣。月子裏的女人不能幹活,叫保姆弄吧。”

    “月子裏的女人不能幹別的活,但是絕對能照顧自己和自己的孩子。”杜玫說,“自然界不會賦予任何雌性動物她不能完成的使命,否則這個種羣早滅絕了。”

    “別落下月子病吧。”張子淳憂心忡忡。

    杜玫鄙視:“世界上哪有什麼月子病。凡是病,總得有具體的症狀,病理原因,否則,就是無病,目的是惹人注意。”

    “沒有嗎”張子淳撓頭,“據說月子沒坐好,要頭疼腰疼胳膊疼腿疼,手腳從此要蛻皮,一層又一層......”

    杜玫好笑:“你的意思是,女人生個孩子要得風溼性關節炎和皮膚病”

    張子淳又說:“據說女人月子裏要喫五色菜。”

    “什麼”杜玫沒聽懂。

    “就是一道菜要有五種顏色。”張子淳說。胡麗萍家裏規矩大,當年曾把他弄得暈頭轉向。

    “你神經病。”杜玫說,但是隨即眼珠子一轉,“一道菜五種顏色,那還不簡單。你到菜市場去買青辣椒,紅辣椒,黃辣椒,用五花肉一炒綠,紅,黃,白,粉紅,五種顏色不就齊了嘛。不過,炒完了你喫,我可不愛喫這種東西。”

    杜玫月子還沒出,就鬧着要抱着孩子去青海,這下幾個男人都急了,拼命阻止。

    張子淳說:“未滿月的孩子不能坐飛機,耳膜會受損。”

    杜玫說:“我問過醫生了,此係謠言。”

    張子淳說:“月子裏的孩子不能曬太陽,不能吹風。”

    杜玫給了他一個大白眼:“你去加州的海灘上瞧瞧,多少月子裏的孩子在呼吸負氧離子。”

    杜玫一意孤行,抱着孩子上了飛機。陳厚鵬爲了儘量縮小影響,案子由祁連市人民法院審理。杜玫在西寧下機後,不肯休息,連夜抱着孩子從西寧坐車到祁連市。

    杜玫抱着兒子隔着鐵窗給高平江看:“平江,我給孩子起了箇中文小名,叫改改。”

    高平江伸出手來摸了一下孩子的頭,忽然淚如雨下,轉過身去,用拳頭砸牆。

    杜玫急:“別這樣,平江,會傷手的。”

    高平江慢慢的跪倒在地,泣不成聲。

    7月底,在省政府的催促下,野牛溝爭礦案迅速結案,祁連市人民法院一審判決,高礦主組織指揮盜採佔礦,挑起持械鬥毆,致使三人死亡,多人受傷,犯故意傷害罪,還有其他幾項罪名,共判處有期徒刑十年;高平江指揮持械鬥毆,致人受傷死亡,犯聚衆鬥毆罪,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四年六個月;另外還有其他9人,積極參加持械鬥毆,未直接造成嚴重後果,犯聚衆鬥毆罪,分別判處有期徒刑三年至一年不等。

    三名死者家屬還有傷者提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經法院主持調解,高礦主和高平江一次性賠償家屬每位死者31萬元,親屬們表示對11名被告人的行爲諒解,並且出具刑事諒解書;支付全部醫療費,賠償傷者每人2萬至9萬不等,18名傷者均出具了書面諒解書,對11名被告人的行爲表示諒解。

    法院根據各被告人犯罪的事實、性質、情節和社會的危害程度,作出了上述的判決。

    一審判決後,法庭問幾名被告人是否服從判決,是否要求上訴,幾名被告均表示服從判決,不上訴。

    野牛溝爭礦案就此結案,這麼大的案子,從發生到結案一共就用了6個多月時間,可謂神速異常,所以人都鬆了口氣。

    高平江要從看守所轉入監獄服刑了。徐航許諾,無論用什麼手段,兩年之內,一定讓他出來,同時叮嚀道:“牢裏很黑,陳省長雖然有打招呼,但是監獄裏的事,誰說了都不算。你自己多加小心。”

    高平江平靜的說:“放心,我會活着出來的。”

    但是當杜玫抱着孩子出現在高平江面前時,高平江卻非常冷淡:“杜玫,我這幾個月想通了很多事情。感謝你給了我一個孩子,我會盡一個父親經濟上的責任的。但是我本質上不太適合家庭,不太適合父親這個角色,只能麻煩你一人把孩子養大了。請不要告訴孩子,他的生父是誰,即使在我出獄之後,也就管我叫伯伯吧。祝你和子淳百年好合,我相信他會很好的照顧你和我的孩子。”

    高平江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杜玫在他入獄後又抱着孩子去牢裏探視,高平江拒而不見。

    杜玫從徐航大發牢騷:“平江真是荒謬,這些年他做了這麼多事,不以爲恥反以爲榮。這次的事情至少不是他主動去違法,他卻這麼副無地自容的模樣。就好像一個人當了一千年小偷,從不認爲偷竊可恥,忽然一日被抓,遊街示衆,就良心發現了,不應該做賊。其實羞愧的不是自己的行爲,羞愧的是被懲罰......”

    徐航先是好笑:“人不都是這樣的麼。”

    但是過了一會後,徐航說:“杜玫,你有沒注意到。你這人,自我比較強烈,不太在意別人怎麼看你。”

    杜玫“嗯”了一聲。

    徐航繼續說:“每個人的性格觀念形成都不會是空穴來風,都是有具體的生長環境和人生經歷的。高平江他,貌似離經叛道,其實他出生於非常封閉的農村,可以說他的倫理概念比我們都強,本質上他比我們任何人都更傳統更保守。”

    徐航溫和的說:“你不要介意他的冷淡。從心理學上說,每個人都自然的愛和崇拜自己的父母,本能的以自己的父母爲人生榜樣。如果父母讓他們失望,失落,甚至令他們感覺羞恥,人就會遭受感情上的傷害和邏輯上的困惑。平江其實是,非常害怕毀壞兒子心中父親的形象,怕兒子知道他父親是個罪犯,曾經坐過牢。所以寧願他不知道自己是他的父親。”

    杜玫嘀咕:“至於麼,誰成長過程不受點創傷,我媽爲了條獅子狗把我爸衣服鞋子統統扔在門外,我爸就此消失......”

    徐航嘆了口氣:“不要把上海跟黃土高原上的農村比,不要把你那健全得跟沒有似的腦神經跟高平江比,高平江是很孝順的。缺心少肺的人容易ve on,比如你,高平江的內心其實很固執很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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