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觀仙 >第一卷 夢裏不知身是客 第八章 愛喫糖葫蘆的小女孩
    這是一場必須要有結果的戰鬥,沒有什麼不打不相識,更沒有什麼冤家宜解不宜結,曹岳陽如果安然無恙,武盟四位天品高手便不能活着回去。

    於是斧劈,鞭打,練飛,槍出如龍;於是指劍術奏響雙刀。

    這一刻,天品高階的強大在葉觀面前一覽無遺,自創招式在變態的靈覺面前只對裴應來造成了少到可以忽略的阻擋。

    迫不得已,葉觀只能動用五行靈訣,只見裴應來周圍雨水憑空生出一道道利劍,任你罡氣護體,雙刀無敵,在水靈訣面前也只能左擋右閃,一個不小心還被借縫隙而入的水劍擊中。

    裴應來氣急敗壞,使妖法的小子就在眼前,自己卻無法寸進,刀氣離體,又被奇異的步法躲掉;裴應來無奈,務必速戰速決,否則遲早要被這些源源不斷的水劍拖到氣盡。

    裴應來放棄抵擋水劍,水劍便如得了水的泥鰍,歡呼雀躍涌向裴應來,如此硬抗,裴應來撐不過片刻罡氣就會被水劍破開;裴應來當然不是在尋死,只見真氣順着裴應來敞開的雙刀向空中散去,雙刀發出激烈的震顫,空氣也激烈的迴應,雙刀周圍雨水如同打破物理定義,逆流而上。

    是一式藉助天地之力的刀法,葉觀神念如同驚鵲般亂竄,此招若被裴應來施展出來,必有性命之危

    “嘭”只聽一聲劇烈的響聲在空中炸起,雨借雷之威,雷借雨之勢,萬不得已,葉觀只能施展雷法,但雷法一出,裴應來恐怕不能活命。

    第一次殺人,葉觀神色黯然。

    被雷法擊中的那一刻,裴應來便已知自己必死無疑,燒焦的頭髮,烏黑的臉龐之上掛着裴應來最後的笑容,想來,對裴應來說,這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天降神雷,劈死裴應來,正在激烈戰鬥的其他四人戛然而止,原本馬上要使出大招的一方竟然就這樣沒了,不由得都眼神疑惑看向葉觀。

    葉觀雙手攤開,“他裝b,不能怪我”

    裴應來離奇喪命,彭虎、談氏兄妹已喪失鬥志,葉觀又在一旁虎視眈眈,只片刻後戰局便已分結果,彭虎被曹岳陽一記重槍敲死,談氏兄妹,兄長被一槍穿胸而死,妹妹重傷趴在兄長身前。

    槍尖的血混着雨水滴下,曹岳陽身材魁梧如同戰神一般矗立在雨水之中;生命無常,誰能想到武盟四名襲殺曹岳陽的天品高手,如今已三死一傷,陷入必死之局的曹岳陽卻完好無損。

    三日後,岳陽酒樓三樓,凌亂的長髮變成了短髮,破舊的運動裝變成了絲綢白衫,趁上因爲修真導致的嫩滑肌膚,原本陽剛耐看的葉觀此刻倒像是一個儒雅書生。

    “奶奶的,白日宣。淫白日宣。淫”只見葉觀罵罵咧咧,原來順着窗戶直至一千米開外,一處名叫暢春院的銷金窟二樓包間窗戶大開,包間內赤條條的兩條大魚正耳鬢廝磨、你儂我儂,是的,一千米外,葉觀看的一清二楚,隨着一陣抖動,葉觀頓覺索然無味。

    “東家,東家,今天還去南城嗎”趙無極卑躬屈膝,在葉觀身後輕聲道,沒錯就是那個引葉觀、安平二人見曹岳陽的那個酒樓小廝,他叫趙無極。

    而自曹岳陽同安平二人離開無定城去往國都長安後,葉觀就成了這岳陽酒樓的東家。

    “去,當然去,北城都是士族、軍官,西城都是商賈、大戶,沒什麼意思,今天就去南城轉轉。”

    無定城四城區,分化明顯,南城俱是貧困人家;葉觀一身華貴的裝扮在南城鶴立雞羣,惹得衆人相望。

    街道兩旁叫賣的小販,遍地的乞兒,殘破不堪的道路,擔着重物的佝僂消瘦身子,更是有將死之人躺在地上喘息,這一幕幕與另外三城截然不同的畫面,葉觀眼眶溼潤,如鯁在喉。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纔是真正的大周,趙無極”

    “東家,小的在。”葉觀一身吼把趙無極嚇了一跳,戰戰兢兢道。

    “南城有多少戶人家”

    “大約八萬戶,加上一些乞兒、混混有那麼個三十多萬來人,差不多佔了無定城三分之二的人口,不過白日裏大部分都在其他城區或者城外爲北城的大戶人家勞作,小的家也在南城。”趙無極小心翼翼。

    “酒樓有多少閒錢”葉觀皺了皺眉。

    “聽賬房先生說,大概有三萬兩白銀。”

    “支出兩萬五千兩,購買些衣物,糧食分給需要的貧民、乞丐,這件事你來辦,出一絲差池,定叫你生不如死。”葉觀言辭嚴厲。

    趙無極聽後卻是噗通一聲跪下道:“無極代南城所有人叩謝東家,從今東家但有吩咐,無極必奉若神明,此事無極絕不會讓東家失望。”

    趙無極出身南城,幼年便開始爲奴爲僕,習慣了卑躬屈膝,阿諛奉承,此時的赤膽忠心卻源於內心,絕無虛假。葉觀沒有給趙無極錢財,卻給了無數向他一樣出身的人活下去的希望,此生此世,萬死不辭。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士族郎

    葉觀不願多待,正欲轉身離開南城,正在此時,一句稚嫩的喊聲傳來:“你打死我吧”

    只見不遠處一個十二三歲,髒兮兮的臉但明眸善睞的瘦小女孩身後護着幾個年紀更小瑟瑟發抖的衣衫襤褸小孩子毅然決然道。

    “喲,爺讓你去北城乞討,是讓你們都有肉喫,怎麼還不樂意”三個混混嬉皮笑臉,中間光頭刀疤臉的混混陰陽怪氣笑道,說完刀疤臉一巴掌就朝小女孩臉上扇了過去。

    “啊,”葉觀當然不會坐視不理,右手一指,刀疤臉手掌便多了個血洞,隨即葉觀就走向小女孩。

    小女孩見葉觀走來,知道是葉觀出手相救,眼神堅毅道:“我們不是乞丐。”

    我們不是乞丐,這一瞬間,葉觀彷彿看到幼年得自己,幾欲眼眶溼潤。

    “你們當然不是乞丐。”葉觀彎腰俯身,“你們父母呢”

    “我們都是孤兒,採兒只是想給弟弟們買糖葫蘆喫。”說完採兒張開拳頭,幾文黝黑的銅板映入葉觀眼前。

    “趙無極,聽到沒有,去買糖葫蘆。”

    趙無極聞言,高興的“哎”了一聲小步跑去。

    刀疤臉混混見葉觀來者不善,正欲開口,葉觀反手一巴掌,刀疤臉飛出數米,刀疤臉畢竟習武之人,葉觀也沒有使用靈氣,看着葉觀穿着不似尋常人,刀疤臉轉瞬起身捂着臉遠離葉觀道:“你是什麼人我們是南城虎鯊幫的,有種報上名來”

    葉觀沒有搭理刀疤臉,接過趙無極小跑買來的糖葫蘆遞給幾個小孩道:“拿着,不夠哥哥再給你們買,同時也遞給了名叫採兒的小女孩一串”

    “你們還有什麼想喫的,今天哥哥一併給你們買了”同爲孤兒出身的葉觀對幾個孩子顯得格外親切。

    採兒沒有說話,身後小男孩卻道:”採兒姐姐說她一定要去岳陽酒樓大喫一頓。”

    “好哥哥帶你們去岳陽酒樓喫好喫的,你們都有份”自己家的酒樓,那還不簡單。

    採兒卻欲言又止,終究輕聲道:“採兒還有十幾個弟弟妹妹,可以一起去嗎”

    “當然,一個也不能少”葉觀微笑道,對於這些孤兒而言,葉觀知道微笑是對他們最好的尊重,採兒連同其他幾個孩子歡呼雀躍。

    “哈哈,笑掉我的大牙,岳陽酒樓,去者非富即貴,何況帶着十幾個乞丐”刀疤臉不敢動手,嘴上卻嘲諷道。

    “我若能帶他們進去呢”葉觀反而提起了一絲興致。

    “能帶他們進去,我把頭砍下來給你當凳子坐”刀疤臉胸有成竹。

    “好”葉觀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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