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的三國有些亂 >第一百九十五章,中山風雲(四十)
    “許攸是讀書人,還是名士,殺了的話會給大哥帶來不好的影響。”關羽解釋着說:“還不如放回給袁大盟主,讓許攸給袁大盟主添添堵不挺好。”

    在這個年代,能識文斷字的人少之又少,能稱之爲名士的就更不多了。名士的社會地位很高,過過口癮,噴噴人,就是當權者也一般不會輕易誅殺。

    當然,實在浪得忘了形,作死得不要不要,也會有性命之憂。如歷史上的禰狂士,聰明絕頂的楊修,都作死到真死了。

    “不明白”周倉很坦率地說:“我只知道一場瘟疫下來,一場戰亂下來,要死很多勞苦民衆。平時挨餓受凍,衣不遮體,都稀鬆平常,爲什麼他們名士就高人一等,可以坐享其成,還動不得,殺不得按我之願,不事勞作,不體恤民情者,都該一刀砍殺,這天下才會清靜。”

    周倉的出身和參加黃巾軍的經歷,就決定了他對當權者的態度。在周倉的認知中,天下烏鴉一般黑,對當權者從心底裏仇視和懷疑。這並不是關羽三言兩語就可以改變的,這也是關羽命周倉看書識字的原因。

    知識可以改變命運,知識可以重塑人生三觀。書中有大義,關羽希望周倉變成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就像關羽自己一樣,有理想,有抱負,併爲之努力奮進,同時還會圓轉迂迴。

    “元福說得沒錯這天下遲早會清靜的。”關羽對周倉所言沒有辯駁,也沒有接着解釋什麼,而是從懷裏掏出一本春秋書卷,眯着丹鳳眼看了起來。

    “啊”周倉應了一聲,就如雕像一樣護衛在關羽身後,不敢打擾關羽讀春秋。

    也不知過了多久,太陽都爬上了山頭,綻放着萬丈光芒,關羽硬是隻讀了一頁,才意猶未盡收起春秋書卷,遞給周倉說:“元福,你從此也讀讀春秋。”

    “將軍,我,我。”周倉接過書卷,小心翼翼地保管起來。

    “不認識的,不明白的,可以問我。”關羽一甩戰袍,一邊走下城頭,一邊不容置疑地說:“你遲早會讀懂的,春秋有大義,大哥說得沒錯。”

    “打開門”關羽走下城頭,來到了暫時監禁許攸的房間,讓守門的將士打開房門,關羽走了進去。

    “關羽,你不能這樣對我”百無聊奈的許攸,一見關羽進來就咆哮着:“就是在朝堂也可以暢所欲言,劉備就不準人說真話了嗎”

    “你許攸說的是人話嗎”關羽半眯着丹鳳眼,臉上帶着絲絲冷意說:“斷章取義,人云亦云,信口雌黃,大放厥詞,還敢說這是真話許攸你要知道,就是我宰了你,誰也不敢,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武夫,粗俗,不可理喻”許攸沒有一點自覺,頭一歪,硬氣無比地說:“死便死矣,勿要恐嚇於我”

    “是嗎”關羽轉了身就要走出房間,很隨意地說:“聽聞許大人斂財有方,家裏應該有不少積攢,你死了,家人也可以生活得很好。就是不知袁大盟主會如何做許大人都不在了,還會庇護許家麼”

    “關將軍什麼意思”許攸小心肝一顫,倔傲之色盡褪,有點搖尾乞憐地說:“關將軍到底想要我做什麼呢”

    “很簡單,許大人寫個認罪書,我就還你自由,從此只要許大人不與我們作對,就什麼都不存在。”關羽似乎害怕得很地說:“許大人才高智絕,我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呀”

    “你是威脅我,我不會背叛袁公。”許攸咬牙切齒地說:“小人行徑,小人行徑我不幹,我不幹。”

    “小人行徑許大人是敢做不敢當呀”關羽跨步出門,又回首道:“許大人可以慢慢想,我有時間,這裏也清靜。對啦,冀州四郡有不少世家都是許大人手中的棋子吧,我要一份名單。”關羽說完,不等許攸反應,就大步離開了。

    “你無恥無恥之尤”許攸指着門口,破口大罵,可迴應許攸的是咣噹一聲的關門聲,許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手狂抓猛扯,將一個風流名士弄成了一個囚徒的鬼樣。

    許攸不知道的是,關羽一走出房間,差點笑岔了氣。其實這都是郭嘉的鍋,郭嘉與關羽搭擋日久,關羽就問郭嘉:“抓獲了敵方的智者謀臣該如對付或炮製”

    郭嘉當時想都沒想地回答道:“殺是不可能的不過是人就有弱點,才智高絕之人也只是隱藏得更深。二將軍只需對其威逼利誘,拿其軟肋,抓住把柄,就任由你搓圓捏扁。”

    今日關羽這樣對付許攸,實在不是關羽的畫風,只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與人之間是能相互影響的。

    接下來的幾天,關羽並沒有餓許攸,只是不讓許攸離開這個小房間,甚至關羽都沒再答理許攸,別說關羽本人,連派個人都不曾。

    結果許攸自己撐不住了,自動要求筆墨紙硯伺候,寫了一篇洋洋灑灑,才情橫溢的萬字認罪書,以及一份與袁紹有聯繫的冀州四郡世家名單。

    可以說只要許攸這份認罪書一面世,許攸就從此自絕於袁紹,自絕於世家。嗯,許攸也不要混了。然而命懸於一線,生死都受制於人,許攸還是毫無節操可言地低下了高傲的頭顱,將好大的把柄遞了出來。

    其實關羽真不會殺許攸,最多限制下自由,只要許攸夠堅貞,遲早可以獲得自由。然而事實上,關羽只恐嚇一下,許攸就屈服了。

    堅貞忠義是什麼從來與許攸無半點關係。許攸就是個貪財忘義,嘴硬而不仁的色厲內荏之輩,是僞君子,是真小人。歷史早已證明,爲了自身利益和生命安全,許攸可以毫不猶豫地賣主,賣得十分乾脆利索。

    “這個許攸,還枉稱名士,大概就是大哥平常所說的紙老虎吧”關羽拿到許攸的墨寶,有點感嘆唏噓地念叨:“不過這字,這文采還是名符其實的,值得收藏,哈哈哈哈”

    劉備也是口快失言,將後世大祖形容美帝的形象比喻紙老虎說了出來。關羽絕對不知後世的典故,卻一點也不防礙關羽從字面上理解,紙老虎,不就是虛有其表,樣子很嚇人,其實一戳就破。

    “來人,將許大人放了,帶他去洗漱整理一番。”關羽收好許攸的墨寶,心情大悅之下就讓人放了許攸。

    “關將軍好手段,還真看不出來呀”洗刷一番,換上一身新衣的許攸,再次恢復了名士風範,氣宇軒昂地來到了關羽處。

    “沒什麼,我又沒用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關羽雲淡風清地說:“許大人深明大義,願意棄暗投明,還是令關某十分敬佩。”

    “你”許攸無法從關羽有若重棗般的紅臉上看出虛實,有點爲之氣結地說:“你,你們,就是一羣強盜強盜逼善爲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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