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會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晏長安
陸然有點暈。
男人揉了揉因爲宿醉導致到現在還有些脹痛的腦袋,有些後知後覺的轉過頭望向坐在自己身邊的晏長安。
“飛機起飛了”
晏長安靠在椅背上,隨意的翻看着一本雜誌,表情平靜,甚至連頭都沒有擡,淡淡點頭。
“”陸然遲疑片刻,還是忍不住再度開口問道,“我們真的要去愛爾蘭”
搖了搖頭,似乎是對於陸然一而再再而三提問這種愚蠢的問題有些無奈,合上手中的雜誌轉過頭去望向陸然,晏長安微微挑了挑眉,“從我們出門到現在,你已經問了不下十次。”
“我想如果你的智商沒有問題的話,登機牌上面的信息足夠告訴你答案了。”
被晏長安一句話堵得徹底說不出話來,陸然深吸一口氣,一把抓住晏長安的肩膀使勁的搖晃幾下,有些抓狂的瞪着他。
“勞資是在問你爲什麼突然就要去愛爾蘭連商量都沒有跟我商量過直接把我搞到飛機上來國內還有很多通告要做啊啊啊”
畢竟抉擇是剛剛上映的新片,現在還在院線上面熱映,作爲主演,陸然自然是知道接下來有多少的宣傳需要他去做,要跑多少城市多少電影院。
現在稀裏糊塗的就跟着晏長安一起上了飛機要去愛爾蘭
對於陸然的抓狂,晏長安顯得格外的淡定,男人微微勾了脣,擡起手來揉了揉陸然的腦袋,像是在給大型犬類動物順毛一樣。
“不用擔心,我帶你出來已經提前跟丁當打過招呼了。”
“什麼”似乎是這個消息太過讓人不可思議,陸然顧不得管晏長安放在他頭上的爪子,皺着眉頭有些懷疑的開口問道:“怎麼可能這完全不是丁當的作風啊”
開玩笑,陸然跟丁當認識這麼多年,丁當簡直就是在工作上面鐵面無私不留一絲餘地的那種女強人好嘛在有通告的時候,別說是出去玩了,陸然就是發燒了,除非四十度爬不起來了,要不然,就是燒到頭昏腦漲,爬也得給我爬着上
按照丁當的原話那就是在娛樂圈,表面光鮮亮麗,可其實所有人都是拿命在透支青春,你要是不努力,不拼了命的努力,那就等着被別人踩在頭上永世不得超生吧。
晏長安搖了搖頭,再度翻開放在腿上的雜誌,一臉認真的看了起來,頭也不擡的淡淡開口解釋道:“我跟她說你跟我一起去愛爾蘭找靈感,十天時間,回去的時候,差不多就可以開始專輯錄制了。”
“”陸然再度被狠狠震驚。
“十天兄臺你在開玩笑嘛”
這一遍,晏長安連回答的興趣都沒有了,男人微微的笑了笑,直接戴上眼罩靠在椅背上面休息起來。
好吧,自討沒趣。
陸然衝着戴着眼罩看不見自己動作的晏長安撇了撇嘴,翻了一個白眼,嘀嘀咕咕的對於晏長安能不能在十天時間裏面創作出一整張專輯的歌曲表示懷疑。
“到時候丁當跟你翻臉可別不要怪我不幫你”
陸然的自言自語傳到晏長安的耳朵裏,眼罩下面的眼睛緩緩睜開,閃過一道無奈又寵溺的微光。
想着想着,晏長安又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不過陸然這麼蠢恐怕自己在這邊計劃苦心思索,到他那裏,也就只能是一次破壞了他工作計劃的意外之旅吧
十四個小時的漫長飛行。
陸然走下飛機的時候,縱然是中間睡了一覺,現在卻也是抑制不住的臉色暗黃,疲色滿滿,連平日裏亮晶晶的一雙杏眼此時此刻也抑制不住的有些沒精神。
反觀晏長安,男人一隻手插在褲子口袋裏,脊背挺直,身高腿長,嘴角甚至還掛着一抹似有若無的淺淡笑意,據陸然觀察,單是這一會兒,經過他們身邊的七八個外國人其中就有五個偷偷看了晏長安幾眼。
默默搖頭,對於不分國界看臉的世界,他已經不想說什麼了。
揉了揉肚子,陸然撇了撇嘴,“現在去哪裏我要餓死了。”
晏長安挑了挑眉,轉過頭去剛剛好看到陸然揉着肚子望着他的樣子,眼睛溼漉漉的,像是一隻朝着主人搖尾巴的寵物狗一樣。
心中微動,男人笑容越發的深邃了幾分,習慣性的擡起手來揉了揉陸然的頭髮,“帶你去喫好喫的。”
聽到有好喫的,又或者是晏長安揉他頭髮的動作已經做過太多太多次,此時此刻陸然竟是難得的沒有炸毛,似乎是已經習慣了
晏長安帶陸然去的,是在愛爾蘭中西部,一個名字很美的小城,叫做香農。
之前就已經訂好的晚餐,是在一個裝修風格像是十八十九世紀建築風格的愛爾蘭大媽家裏享用的,溫暖的壁爐火,當地獨具特色的黑啤,司康抹黃油,精緻的蛋糕,甜點,還有被炸到酥脆的豬排,土豆,烤雞。
酒足飯飽之後,甚至還有當地的人民安排的愛爾蘭民歌和表演。
喫完飯之後已經入夜,陸然跟晏長安入住的,是當地一個空出來短期出租的小洋房。
白色的柵欄圍出一塊綠地來,房子的外牆上面爬滿了爬山虎和玫瑰花,門口還蹲了兩隻greyhound灰犬,他們的個頭很大,腿特長,見到提着行李的陸然還會站起來圍着他的腿打轉。
紅色的磚瓦牆,藍色的天空,潮溼的空氣,隱隱約約還聽得到獨具特色的愛爾蘭豎琴聲音。
陸然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略帶水汽的空氣,一雙眼睛亮晶晶的,轉過頭望着晏長安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你是怎麼找到這種好地方的”
彼時晏長安正坐在陽臺的白色搖椅上面,手裏拿着一疊白紙寫寫畫畫。
擡起頭的時候剛好看到衝着他笑的陸然,背後是即將下山的夕陽,暖黃色的光芒罩在他的身上,像是整個世界,都爲他做了陪襯一般。
晏長安有些愣愣地看着陸然,竟是不願意出聲打破這樣的畫面。
疑惑,皺眉。
陸然見晏長安不搭理他,撇了撇嘴,衝着他指了指外面,“欸,那你在這裏寫歌啊,我出去逛逛。”
男人嘿嘿一笑,他也不是第一次出國了,可是每次不是爲了電影取景,就是爲了電影宣傳,又或者是爲了雜誌拍封面,匆匆忙忙的來,匆匆忙忙的走,哪裏像這一次,晏長安熟門熟路的帶着他,陸然簡直是要被這裏給徹底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