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說中午回來喫飯的,這都一點多了還沒回來,正打算再打個電話催催。電話就響了。
“喂,你怎麼還沒回來啊”
陳遇愛急急的說。
“遇愛小姐,陳總被警察帶走了。”
“我馬上去警局。”
今天是餐廳重新營業的第一天,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陳遇愛慌慌張張的跑進警局,還好沒有不讓見。她走進審訊室。陳思存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神態自若就好像在自己家的沙發上一樣,這個沒心沒肺的,不過也因爲他這個樣子,陳遇愛放心不少。
“怎麼回事”陳遇愛問。
“早上在餐廳喫飯的孩子進醫院了,他父母報警說是因爲餐廳用了不合格的牛肉才這樣。”陳思存兩句話說出了事情的原委。陳遇愛的心徹底放下來。
“沒事沒事,餐廳的東西都是保質保量的,經得起查,不會有問題的。”陳遇愛拍拍胸口說。
“餐廳裏查出了不合格的牛排。”陳思存突然來了這一句。
陳遇愛的腦袋嗡了一下。
“這不可能。”陳遇愛馬上開口。
“遇愛,我們被陷害了。”陳思存這時候竟然扯了一下嘴角。
陳遇愛現在很驚慌失措,在餐廳營業的第一天搞出了這個事,這個人看樣子是想讓餐廳倒閉,是想整死陳思存。
“沒事,我去查,你等我。”陳遇愛說完轉身離開。
陳思存沒有出聲阻攔,因爲知道攔不住。他看着陳遇愛的背影久久不回神。
“遇愛,這個人的目的是你”半晌後,陳思存自言自語說出了一句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
陳遇愛先去了醫院,小孩子喫的東西那麼雜,那麼多,怎麼可能一口認定就是因爲餐廳裏的東西,這家人本身就不正常。
問清了病房,陳遇愛敲門進去。
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臉色有些蒼白,正在牀上哭鬧着。旁邊一位三十五歲左右的女人正在哄勸着。聽見陳遇愛進門的聲音,女人轉過頭問:“哪位”
“請問是王女士嗎,我是陳思存的家人。”
陳遇愛解釋。
王女士先是一愣,然後就像瘋了一樣朝陳遇愛撲過去。雙手使勁的往陳遇愛身上打去。而陳遇愛因爲怕把事情弄的更糟,只敢躲卻不敢還手。王女士嘴裏還罵罵咧咧的,“喪盡天良的,用些爛東西害人,要是我兒子有事,我非得叫他坐牢,你還敢來找我,我打死你”嗓門大的,門口來來往往的人都能聽見。可能是相信了王女士的話,外面的人看見陳遇愛捱打,也只是袖手旁觀。
也不知捱了多少下,陳遇愛只覺得臉上背上都火辣辣的。然後她就被一把推出了門外,摔在了地上。眼前的門砰的關上,自始至終陳遇愛沒來得及說任何話。
用手撐了撐站了起來,心裏罵道“是啊,喪天良的,拿自己的兒子來害人,也不怕下地獄。”王女士一開始的表情和後來的做法,明明就是在演戲。
陳遇愛現在知道從醫院下手沒用了,從餐廳看看吧,把等你放進去總得是內部人員。那個孩子的菜是誰做的,這些總有跡可循吧。
陳遇愛正準備走出醫院大門,卻被一個小護士攔住了。
“小姐,你的眼睛流血了。”
眼睛流血了,她的眼睛並不疼啊。試探的伸手摸了一下,手上觸目驚心的血跡還是嚇到了她,流了不少血呢。真是冷血無情的人們啊,走了這麼遠都沒人告訴她一聲。
“小姐,傷口被你碰到又流血了,我帶你去上藥吧。”小護士繼續說,這個小姐怎麼真的淡定,難道不疼嗎。她光看着就覺得疼。
“不,好,謝謝你了。”陳遇愛本想拒絕,可是她現在打算做傷口鑑定了,你可以告,她也可以。
“我要報案。”陳遇愛一把把醫療鑑定拍在警察局的櫃檯上。
現在的陳遇愛滿身消毒水的味道,衣服皺巴巴的,眼角還貼着紗布。因爲剛纔來過,警察局的人還認識她,剛纔還漂漂亮亮的姑娘,現在這是什麼樣啊。
“白小姐,對吧,你這是怎麼了。”一名警察開口詢問。
陳遇愛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後,就離開了。她現在這個樣子還是不去看陳思存了,白白害的他擔心。
“哎,剛纔的小姐不是來看你的嗎怎麼走了。”詢問室倒水回來的小民警疑惑的出聲。
“哪個小姐”陳思存問,應該不是遇愛,要不然怎麼會不來看他呢,可是警察局的人應該只認識遇愛啊。
“就是之前來看你的那個,就這一會會怎麼就搞的滿身是傷啊”小民警繼續開口。
陳思存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因爲太突然,身後的椅子隨着他的站立翻倒。
“什麼意思,什麼滿身是傷。”陳思存滿臉的焦急。
小民警被突然發狂的男人嚇了一跳,老實的說:“就是有傷啊,臉很紅還腫,眼角還包着紗布,好像是來報案的。”
陳思存再不說話就往外走,小民警一把攔住:“陳先生,你要幹什麼。”
陳思存一個拐手就掙脫開了民警的手,然後繼續往外走。動靜已經驚動了外面的人,又進來了兩個人。攔住了陳思存。
問清了緣由後,一位警長斜了小民警一眼,怪他多嘴。
“陳先生,就算你急,現在也不能出去,你放心,白小姐的醫療報告我看了,傷的不重,我們會認真處理的。”警長對着陳思存解釋。
陳思存已經冷靜了下來,也知道現在的這個情況他是出不去的。什麼都不能做的滋味真是太煎熬了。想到陳遇愛所遭遇的,陳思存只覺得心如刀絞。他還是安靜的坐着,只是看着比之前更安靜了。
陳遇愛帶着傷去了餐廳,餐廳的人像無頭蒼蠅一樣,看見陳遇愛去了,忙上前詢問。陳遇愛安穩了人心後,又問了一些問題,卻一無所獲。
陳遇愛坐在臺階上感覺自己像個傻子一樣,這麼些年,她的身邊只有陳思存,雖然她現在的身份是白雪,可是白雪相處的那些人,不再踩她兩腳就不錯了。安靜不動的陳遇愛覺得身上更痛了。
這時候有電話打來,是白雪的養父。這個時候,難道
“喂。”陳遇愛接通了電話。
“需要我的幫忙嗎”白雪的養父開口就是這句話。
陳遇愛冷笑,因爲自己沒有答應,所以急了嗎。
“你想幹什麼”陳遇愛的語氣低到零下十八度。
“陳遇愛,我需要你的幫忙,你不需要永遠的成爲白雪,就這一陣,等我公司的危機過了,我不會再爲難你”
電話那邊男人的聲音突然無力。
“如果我答應你,陳思存就會沒事嗎”陳遇愛問。
“嗯,如果你答應了,他現在就可以出來。”男人的聲音又突然恢復了生氣。
“我答應你。”陳遇愛回答。她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已經打聽了。再加上這些陷害他們的人是有備而來。如果不盡快解決,陳思存真的可能會坐牢。就算情況好了,最後查清楚了事實。等到那時候,那麼久,餐廳也不一定能再開下去了。
陳遇愛站在警察局門口等着陳思存,陳思存一出警局就看見了陳遇愛眼角的紗布,眼裏閃過心疼。
“遇愛,對不起。”陳思存用手輕輕的撫摸着沾血的紗布。眼裏的疼惜都快要溢出來了。
“我是白雪。”陳遇愛突然說。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