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貴女伴君記 >第55章 隔牆有耳
    ♂nbsp; 一個邊防重將的宗子進京,原本是個不大不小的事,楊家在西北的地位那是沒話說,正經土皇帝一般,但要在京城怕是還沒有那樣大的臉面。不過此次他是運糧而來,這意義可就不一樣了,南邊的糧稅交不上來,便只能靠這些糧食救急,是以他甫一進京便受到次輔王閣老的親身迎接,陪同的還有瑞國公世子白令權。這是冉于飛刻意安排的,楊沁進京,難免會帶着齊仲鳴夫婦的隻言片語,聖上如此安排亦是體恤之意。

    “可是久聞白世子大名,今兒得見,真是沒白來一趟。”楊沁以西北人獨有的豪爽上前與白令權行了一個擁抱大禮,倆人互拍脊背頗有惺惺相惜的意思。

    王閣老一旁小看年輕人獨有的會面方式,倒也沒有在意倆人的無狀,獨自安排運糧的後續,由着他們一旁敘舊去了。

    白令權亦有他京城公子哥的獨特豪爽,倆人說了幾句便恨不得勾肩搭背起來,“上次聖上御駕親征,我未能跟去,真是遺憾之極,若是能早些遇上楊沁你,說不準還能並肩上戰場痛快打一仗。什麼時候羅剎國的老毛子再敢來尋事,我可一定要去治治他們。”

    楊沁道:“說起來你們白家可真是驍勇之家,祖上的就不提了,單是你這一代便可見一斑,你那姐夫在戰場上也很是拿的出手,如今坐鎮北地,更是令老毛子聞風喪膽。還有你大姐,巾幗不讓鬚眉的人物,你可知她如今在北地的聲望可是與他夫君不相上下,很難想像他一個京城大家閨秀帶領民衆下地的場面,你若是見了,保管震撼。”

    白令權聽聞白令瑤夫婦在北地混的風生水起,心裏也放心不少,他拍拍楊沁的肩膀,心中的喜悅不言而喻。

    “最讓我震驚的還不是你家大姐。”楊沁眼神悠遠的望向遠處,想起令桐高舉小郡王首級一呼百應的場面,心中又忍不住熱血沸騰,“你家幼妹纔是我楊沁此生最敬佩的女子,當時她才十二三歲的年紀,那個場面令我終生難忘啊,我楊沁好歹也是見慣場面的漢子,從未想過一個女子能如此有魄力。你可知奧魯克有多難對付麼,她跟聖上倆人,身邊只帶了幾名禁衛軍,能在奧魯克的眼皮子底下挾持小郡王,便是我都沒有十足的把握,何況她在那種時候還有如此急智來扭轉場面,懂得煽動民衆來製造聲勢,割下小郡王首級的時候眼皮子都沒眨一下,你確定她沒上過戰場麼”

    白令權聽他複述,心中亦覺澎湃,他可以想象那個場面,對自家妹子的壯舉也是打心眼裏佩服,但是對於楊沁的心思,他也敏銳的覺察出不對。

    “令桐自小就是個惹事精,都是被爹爹寵的,別說戰場了,便是殺雞殺狗都讓她見過,估計當時也是求生本能,要是平常讓她見着,怕是早嚇哭了,你呀還真是高看她了。”白令權笑着打哈哈。

    楊沁也是混慣場面的人,聽白令權的話頭,豈會猜不出他要表達的意思,不過,衆人的阻止並不能減輕自己心裏的念想,即便沒有那個福分他也認了,他暢然一笑扯開話題,與白令權又說了些白令瑤的事,這才一併進宮見駕。

    此次有白令權陪同進宮,便算不得朝堂公事,是以由德寶領着直接進了乾元殿,至於其他公事自然是放到明日早朝再議,因着白令瑤在西北的關係,這樣一見面倒有幾分敘舊之意,是以幾個人也分外輕鬆。

    “臣楊沁見過吾皇萬歲”行禮在所難免,楊沁對冉于飛結結實實行了君臣大禮。

    “楊小將快平身,你今次進京可是解朕大急來的,理應受到禮遇,快賜坐。”

    幾人客氣一番便各自落座,這會令桐端了茶盤上來,楊沁看到她便情不自禁的失神,她比在西北時高了也好看了,“多謝令桐姑娘。”楊沁道。

    令桐衝他一笑,復又退下,只是經過冉于飛身邊的時候被他拉住,令其站在他身後。令桐有些無奈,這個人還真是幼稚哇,讓她退下不就沒什麼事了嗎,非要站在這大家尷尬。

    可是冉于飛不這樣想,他看見楊沁那個眼神,之前想要不難爲他的心思便想收回,這小子分明就沒把他放在眼裏,明知自己在意她,偏要在他面前找不痛快,他不宣誓一下所有權實在是難受的緊。

    白令權忙出來打哈哈,“那什麼于飛你是不知曉,楊沁不虧是西北來的,可真是豪爽,我與他竟有相見恨晚之感,比我們京中那些公子哥可是有意思多了,呵呵呵呵”白令權見衆人沒反應,不由乾笑。

    冉于飛心說是夠豪爽的,竟然不計後果的來肖想他的白包子,哼,再提什麼相見恨晚的話,趕明兒就把你弄到西北去跟他做伴去

    “是啊,當初朕在西北亦見識過楊小將的驍勇,也多虧有了他朕才能全身而退,可有意到京中發展朕可以封你個官噹噹。”

    冉于飛這話誰敢應啊,明擺着醋罈子打翻了,楊沁但笑不語,若不是身爲宗子要接管楊家,他還真是想應下呢。

    “啊哈哈”白令權又道:“京城有什麼好的,哪裏有西北過癮,策馬揚鞭風沙起,這纔是男人的去處,楊沁纔不會習慣京城呢,是吧楊沁”白令權直衝他翻白眼,就怕他聽不出冉于飛話裏的意思。

    楊沁道:“其實,我還真想來京城見識一番,能出來仲明夫婦還有白家衆兄妹的地方,想來也是不差的,楊沁一向仰慕。”

    冉于飛但笑不語,眉眼間的不愈顯而易見。

    令桐接道:“楊公子身爲楊家宗子,想來這番仰慕之心也唯有壓在心底了,不過偶爾進京敘舊,我們還是歡迎的。”

    楊沁藉機看她一眼,嘴角牽起一抹淡笑,“白姑娘此言正解。”

    這話題實在尷尬,怎麼說都能說的變了味,白令權見勢如此,忙尋了個由頭將楊沁領下去,這纔算是了事。

    令桐方纔那句話也算是表明心跡,冉于飛雖先有不愈,現在也勉強能平復,只是依舊盯着令桐看。

    “看什麼看,瞧你那股小氣勁。”連人家楊沁都瞧出來了故意說那話刁難他,比起人家那求而不得表現出的灑脫,冉于飛還真是小氣到家了,她突然覺着有幾分丟臉。

    “朕還是能體會他的心情的。”冉于飛突然感慨道,“誰讓我的白包子這麼招人喜歡,不過,體諒歸體諒,可他之前的魯莽不能原諒,幸而那摺子沒送到京中,若是被那一干大臣還有太后知曉,難免要有人挑你的不是,他若是個明白人,今天過後也應當收斂。”

    提起這個話題,令桐便有逃避之意,她三兩句把話題岔開這才作罷。不過到傍晚時分,白令權卻折回來找令桐,特意避開衆人,到延禧宮去說話。

    西眉見白令權來,臉面不由一紅,低着頭行了禮便退下去端茶,令桐瞧在眼裏沒有說話,引着自家大哥進了裏屋坐下道,“大哥找我可是有甚事”

    白令權開門見山,“于飛的心思你可知曉”

    令桐一頓,點了點頭。白令權又問:“那你是個什麼主意可是也有意要留在宮中”

    這話還真把令桐問住了,她說有便是變相承認了自己的心思,白家難免就要爲她入主中宮而做準備了。若說不願,那勢必要將自己跟許如清的婚事重新提起,也要儘快安排她出宮,這樣一來,自己的大事便要擱淺,在宮中這麼些年的努力便要付諸東流,況且她現在並不想嫁給許如清。

    “那如清呢,你跟他”白令權不死心的問道。

    “哥,你就別問了,我跟如清的事爹爹沒跟你說嗎,你要是能勸一勸他也好。”

    “你當我沒勸嗎,如清那個樣子竟是要非你不娶了,多麼雲淡風輕的一個人,那天竟整整與我喝了一宿,我怎麼勸都勸不住,怪不落忍的,你說你這是弄的什麼事,唉”

    令桐聞言也是震驚,活像吞了一口苦水,從舌尖苦到心裏,“哥,還是請你多勸勸他,我,是我對不住他。”

    “那你的意思是要留在宮裏嗎,我看于飛對你那個樣子,他不會是”

    “沒有沒有,哥你別亂說。”令桐驚魂一般,“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也不想留在宮裏,唉,總之你跟爹爹就不要再爲難我的事了,我不是還小嗎,過幾年再說好了。”

    “你難不成想去西北不是哥說你,你都多大了還不想今後的事,可是要操碎我跟爹的心嗎”

    “哥”令桐沒了法子,“你不是說今後會養我呢嗎,我要是一輩子不嫁人你可不許不管我,我不管,反正我就賴着你跟嫂嫂了。”

    白令權直嘆氣,“唉,罷了罷了,隨你意思吧,你怎樣哥都會支持你,可是千萬別做傻事,咱樣貌家世樣樣拿得出手,還愁找不到人疼麼,如清的事你還是再考慮考慮,你跟着他我放心。”

    令桐只好點頭應允,卻是聚了滿腔心事。而此時端着茶盤的西眉驚慌的望着立在正殿之中的冉于飛,剛想開口卻被他止住,他眼神悠遠讓人難分喜怒,又深深的看了裏面一眼,這才轉身出了延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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