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貴女伴君記 >第61章 不作不死
    ♂nbsp; 白令珂真的尾隨楊沁跑了

    令桐在乾元殿撫額長嘆,叮囑前來報信的人,莫讓國公府的人去追,因爲追也追不上,不如沿途尋找,並言明聖上亦會派人去尋,這纔將人打發走。

    說起來令桐還真是佩服白令珂的膽量,一個大家閨秀,跑出去兩眼一抹黑,明擺着把自己賣了呀。楊沁那是跑死馬的速度支援北地,她兩條腿怎麼跟,關鍵是她怎麼跑出去的呢,莫非,難不成是許氏放她出去的

    這不是想不開嗎,老祖宗壽宴那天,她表示的多清楚誠懇呀,許氏之前多麼精明的人,怎麼這樣糊塗,莫非她有本事能混進楊沁或是新婦的身邊麼,可就算混進去又能怎麼樣呢,楊沁又不是個傻子,遲早會將她送回來的,到時候那纔是名聲盡毀。

    再瞧方纔來送信的,還是白令權身邊的小廝,也就是說,瑞國公很有可能已經被她氣瘋了,連找尋的心思都沒有了,白令權這是託她想法子呢,可是白令珂那頭倔驢,她就是能找到她,她肯回來嗎

    冉于飛這幾日也是忙的腳不沾地,甫一回乾元殿,便見她徒自發呆,他走過來摸摸她的腦門,“你三姐的事我聽說了,別急,有我呢,派禁衛軍去追回來便是了。”

    她急她有甚可急的,這件事說白了,如若是許氏乾的,她自然不急,瑞國公這副巴不得沒生過這個閨女的反映,估計也不會着急,剩下的誰會着急,跟誰又有多大關係。關鍵問題不是着急,是鬧心呀,這兵荒馬亂的不是裹亂麼

    令桐對冉于飛道:“找怎麼找呀,找回來又怎麼安置,你瞧我爹他派人去找了嗎,便是我爹還認她,能不能去她半條命還難說,跟死在外面也不差多少了。”

    冉于飛知她鬧心,盡由着她發牢騷,還不時勸慰道:“好好咱不找,由着她自生自滅好不好,橫豎她總欺負咱們,朕早瞧她不順眼了,讓她喫點苦頭也好,這人吶,怎麼活還不都是自己爭的,你也別掛心了,嗯”

    令桐嘆口氣,“得了,不提她了,該找還是要找,找不找得到就看天意了,說不準楊沁要是發現她,也會送回來的,倒是北地的戰況如何了”

    冉于飛隨即皺皺眉,“有仲鳴坐陣,一時半會倒也還穩得住,不過朕對奧魯克的用意很是疑心。”

    令桐心裏一盤算,的確是很可疑,奧魯克費那麼大代價就只爲佔領個北地麼,佔領了又如何,天穹能讓他好過了嗎,莫非還想着進軍中土稱霸麼。她又想起許如清說的那股祕密勢力,心中一沉,先有錦生的銀子養着,再有羅剎國的火器,這可不是單憑一個人便能掌控的,這場陰謀不知已經謀劃多久,朝中極有可能有他們的人在,可是她在宮裏暗查了這麼多年,竟是沒有十分清晰的線索。

    “他們是否有聲東擊西的打算呢,或者他們的目的是整個東北,再透過東北往中原滲透,奧魯克繞這麼大圈子,也許是爲了報仇的,若是能把姐夫的勢力牽制住,那相對薄弱的東北地區便更好攻佔了,所以,你該分派人馬去守住東北纔是”

    冉于飛點點頭,他心裏早有打算,被令桐這樣一分析,思路便更清楚了。但令桐要做的不止於此,她覺察到這或許是她最後的機會,她是否應該趁此時做些事呢。

    她心裏盤算了許久纔對他開口,“我認爲有必要將當年褚家的案子調出來查個清楚。”

    冉于飛一愣,狐疑的看着她,“褚家褚天你怎麼想起他的案子了”

    令桐儘量自然道:“之所以想起褚家,皆是因爲錦生,你可還記得之前如清去北地,我與你說過錦生的事嗎,我懷疑現在的錦生已然被人控制了,而且極有可能與潛藏在羅剎國的祕密勢力有關。而追究錦生的根本,可不就是褚家麼,當年他們家的案子十分蹊蹺,說不得也是一併算計在內的,我之前也看過那個案子的卷宗,可是被人抹得很乾淨,表面上根本沒有可疑點。”

    冉于飛一聽也來了興致,“那個錦生真有那麼大能耐麼,我記得那個褚天也算是個義商,怎麼會選擇從他下手呢,再者現在就算查,你可有線索麼”

    令桐沉吟,“當年褚家的事一出來,許多大家族都是栽過跟頭的,包括我們家還有侯府,都賠進不少銀子,但這事明顯是有先皇默許的,所以好多家族也都選擇喫下這啞巴虧。你也知曉那會國庫空虛,先皇呢,咳咳總之便是不了了之,我跟我們家喬哥還有如清也多方瞭解過,這件事的背後還真有故事。”

    冉于飛自己尋了把座椅搬到她跟前,認真與她討論起來,“照你這麼說,是褚家的銀子惹了朝廷的紅眼,這才被尋了錯處抄了家,難怪當初徽州幫鬧的厲害。而且這表面抄出來的家產盡數入了國庫,而諸如票號糧鋪這樣的潛在資源卻被有心人收購了,賺取的銀子便用來養兵意圖謀反,是這樣嗎”

    令桐點點頭,“基本是這個思路,但是原本的褚家卻不是表面這樣簡單。據我瞭解,褚老闆這個人極有眼見抱負,他早年無意中搭救過一名海外落難客,並通過他了解到許多各地的文化與經濟,他畢生的夢想便是有朝一日能與海外互通有無,或者便是因爲這個才被尋了錯處,又或者他是發現了什麼祕密才導致全家被滅口。”

    令桐說到這,手掌不自覺緊握,她稍作停頓又繼續道:“而與他家來往緊密的,也是後來褚家表面上的接手者周家,與這件事也脫不了干係,說是同謀也不爲過,很可能是被背後的人利用來各取所需。但可以肯定的是,周家上了這條賊船,現在是想脫身脫不得,所以我認爲,還是要從周家下手。”

    冉于飛摸着下巴沉吟起來,“既然現在沒有頭緒,周家倒是個不錯的下手處。”他握住她蜷縮的手,慢慢替她伸開,然後放在自己手心裏裹住,“想來你定是有頭緒了,說來聽聽。”

    令桐被他握住的手漸漸有了不屬於自己的熱度,好像遮雨的屋檐,即便眼前便是風雨,可背後卻有堅實的依靠,她對他莞爾一笑,“我想以朝廷的名義入股錦生錢莊。”

    “入股”冉于飛有些喫驚,“這個他們肯嗎”

    “這個就要看手段如何了,據我所知,周家在官場上的人緣不如褚家,而且褚老爺出事後,徽州幫的人大都看不慣周家的喫相,少了他們的支持,周家的日子並不怎麼好過。要知道錦生可是數一數二的大錢莊,天穹大半個經濟命脈都被它掌控,這樣龐大的經濟體,沒有朝廷的人支撐,根本就是舉步維艱,即便他背後的人手眼通天,可到底不能擺到桌面上來談,我們拿捏住這一處,便大有文章可做,就算不能成功,也可探一探他們的底。”

    冉于飛有些複雜的看着她,片刻後他道:“好,朕準了,不過我看這談判的人選,倒可以讓你家喬哥試試。”

    令桐有些意外,原本她想要爭取親自去,可冉于飛居然提前堵住了她的嘴,“也好,只是喬哥畢竟太過稚嫩,我想,還是由如清攜伴吧,周家到底也是老江湖,喬哥應付不來的。”

    “好。”冉于飛摩挲着她的掌心,“事不宜遲,朕明兒就招如清進宮,你若是有話要囑託喬哥,也一併招他進宮,但是這件事不能外泄,朕看可以讓權哥帶他們出去,只當作是找尋你三姐罷。”

    這件事商議妥當,第二日便將白令喬與許如清召進宮,令桐私下對白令喬說了好多關鍵處,自己不能親自上陣,便只有靠他了,喬哥也算是上道,小小年紀頗有大家之風,跟着許如清歷練多年,也算不得生手,頭一次被委派這樣大的重任,也算是穩得住。

    說起來白家這一代也算是個個拿得出手,連最小的喬哥也穩得住大局面,可偏就有個穩不住的,他們去往徽州沒幾日,禁衛軍便有了白令珂的消息。她的確沒有跟着楊沁,卻自作聰明的想要直接出關,抄近路往北地而去,這是想着直接去北地堵住楊沁了,可她一個弱女子哪裏那樣容易,一路上吃盡苦頭不說,險些被北地莽民給糟蹋了,不過倒也命好,正巧遇上了去東北遊醫而歸的小裴太醫。

    先皇駕崩後,小裴太醫的一身醫術便有些排不上用場,這才四處遊醫而去,他原本也無官職在身,不受身份所束,單是憑着一身本事在宮中站穩腳跟。早年先帝重病纏身,委派了多少禁衛軍這纔將他找到,懇請再三這才肯進宮,若不是有他在,冉于飛怕是還要早幾年繼位,那情況想必更加糟糕。

    一直一來,令桐對這個傳聞中的小裴太醫便有幾分好奇,只聞其名卻從未見其人,可當他帶着白令珂回宮出現在她面前時,令桐卻着實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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