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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第六章

    岑蘭芷之前和壁月兩人躲在花叢裏面看熱鬧,在瓊枝聽見聲音出來後,岑蘭芷才做出驚惶的樣子帶着壁月悄悄出了花叢站在一邊。那時候也無人注意她們,這會兒衆人才發現岑家小姐被嚇得站在花圃角落裏不知道站了多久。

    花嬤嬤一看便知道這位就是岑家小姐了,這岑小姐容貌倒是出衆,連她初初看去都忍不住晃了晃神。那張臉,讓她這個算是見過不少世面的嬤嬤都覺得驚歎不已。不過,女子長得太過美貌,也不是一件好事,都說紅顏禍水,以後還說不定要惹出什麼麻煩事來。

    對於這位來自玉京的未來五少夫人,他們衛家也早早打聽到了這位的家世,也算是書香門第但卻是個庶女,就算是被當家主母收爲嫡女那也只是面子上好看一些罷了。但是皇帝賜婚,衛家也沒辦法抗旨拒婚,面上她們衛家還要做出感激聖恩的姿態,否則要落人口舌。

    聽到剛纔晴拂說的那些話,花嬤嬤也猜到了地上這個丫鬟想着要勾引勤之公子,沒想到反被公子打成這樣。連手下的丫鬟都教導不好,這岑家小姐估計也是個不足爲慮好拿捏的。花嬤嬤先是一皺眉然後就釋然了,這樣反倒還好一些。

    “見過岑小姐,老奴是大夫人身前的花嬤嬤,勤之公子行事莽撞了一些,唐突了岑小姐,老奴替勤之公子賠個不是。”

    “花嬤嬤嚴重了,蘭芷初來乍到,有許多事不知曉,還望嬤嬤能多多指點,怎麼當得起您這一禮。”岑蘭芷做足了一個普通閨閣小姐看到剛纔那一幕該有的姿態,哪裏還有剛纔那種置身事外的悠閒看戲模樣。

    “婚期將近,岑小姐安心住在此處,若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下去,老奴還要帶着五公子回去,這就先退下了。”花嬤嬤也沒有多言,帶着一羣人又很快的離開了芳澤院。

    別莊的蕭管事剛纔一直在一旁充當木頭人,現在花嬤嬤和五公子一走,他連忙上前對岑蘭芷躬身道:“岑小姐受驚了,只是不知道這丫鬟您準備”在蕭管事看來,這樣惹出禍事的不安分的丫鬟,要是個有手段的小姐,怕早早就要打發掉了。

    “麻煩管事給我這丫鬟用些藥吧,若是方便,找個大夫給她看看。”岑蘭芷似是不忍的別開目光,沒有再看地上的秋水。蕭管事笑着應了,心裏卻在想着這位岑小姐果真軟弱,難怪手底下的丫鬟會這般沒規矩。

    秋水也被人擡走了,院子裏只剩下岑蘭芷主僕三人。

    “瓊枝,我餓了,傳午膳吧。”岑蘭芷笑着瞥一眼地上殘留的血跡,無事人一般的走進房間裏。

    “好了瓊枝,你這兩天都是這副表情,我可沒有惹你生氣。”岑蘭芷窩在一旁看書,眼看着瓊枝一臉嚴肅的把手中正在繡的荷包當做是仇人一樣的扎,有些好笑的道。

    “小姐,你真的不能想個辦法不嫁給衛家五公子嗎不管是嫁給衛家三公子,不然聽說衛家還有個四公子沒有娶妻,你嫁給他們隨便哪一個都好啊,或者再退一步,你就是不嫁都比嫁給衛五公子要好。”

    瓊枝自從那天看到衛家五公子衛勤之那打人的兇殘樣子之後,就開始整天端着這麼一張越發嚴肅的臉。並且只要有時間,她就試圖說服岑蘭芷想辦法悔婚。

    瓊枝是真的沒辦法看着和自己一起長大,當做親人一樣的岑蘭芷嫁給這麼一個不僅傻,還愛打人的暴虐傻子。之前只是在別人口中聽說,還沒有太多的感覺,如今真正親眼看到了,瓊枝覺得就連她都沒辦法忍受自家小姐嫁給這麼一個人爲妻。

    每次聽瓊枝這麼說,都是慢悠悠一句:“我自有辦法,別擔心。”給糊弄過去。這次,她自然也是這麼和瓊枝說的。

    然後瓊枝就終於受不了的把荷包往桌上一放,怒目道:“每次都這麼說,我知道你聰明,但是你再聰明也只是一個人而已,面對那種不講理的人,你又打不過他,要怎麼辦你從來就是這樣什麼都不怕,我就沒見你怕過什麼,可是我怕啊,你這什麼都不說的叫我怎麼能放心”

    瓊枝說了半天,岑蘭芷只是滿臉無辜的望着她笑,她不明白瓊枝擔心什麼,但是瓊枝還真是容易生氣。想想,她感嘆了一句:“午膳喫什麼呢,昨天的那道八寶鴨不錯。”

    瓊枝聞言按住了自己的額頭,頗有些認命的感覺。算了,反正她自己不願說,她也沒辦法。“不管你了,反正不是奴婢要嫁,誰愛操心誰操心去。”大不了要是那衛五公子真的要打自家主子,她就和他拼命好了。

    這左一個麻煩右一個麻煩的,也虧得小姐半點不擔心,還每天心情極好的看看花睡睡覺,什麼都不做。

    哄走了瓊枝,岑蘭芷又睡了一個靨足的午覺,這才踱步去了秋水所在的廂房。秋水被打之後,就一直在這裏養傷,幾次垂危都奇蹟般的好轉了,到了今天終於穩定了下來,只說好好休養日後就沒有事。

    岑蘭芷推門進去,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藥味,她笑盈盈的對牀上那面色蒼白,但是眼神裏卻有了些不一樣神彩在裏面的秋水道:“怎麼樣,今天還好嗎你可別死了,若是死了我可是會覺得很爲難的。”

    “奴婢不會死的,奴婢答應的事會做到,只希望小姐到時候能履行自己的承諾。”

    “當然,我一向言出必行。”岑蘭芷坐到牀邊,隨手端起水喂她。

    秋水愣了愣,還是張嘴喝下了那溫熱的茶水。她眼裏彷彿有晶瑩的水光閃動,眨眨眼忽而又消失了。她忽然問道:“岑小姐,你當真覺得女子依靠自己,能做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嗎”

    “能做到固然好,不能做到,能依靠別人也無妨。人不能想的太多,還是活的簡單一些爲好,像我,就一直想活的簡單一些。”岑蘭芷給她餵了一碗水,不再多說的起身離開了這裏。

    這位嬌嬌弱弱,似乎無時無刻不在想着攀附一位權貴,在別人眼裏看上去很可笑的勢利女子,也有着自己的無奈和不管如何都想達成的目的。這個時代的許多女子,似乎都是這樣,無法跳出這個奇怪的圈子,而大部分女子所能依仗的都只是臉和身體。

    岑蘭芷和秋水做了一個交易,各取所需。而不管秋水背後又有有什麼故事,岑蘭芷都並不在意,她要的,只是一個適合做那種事的人。

    五月,衛家掛上了紅燈籠,連綿十里長街,整夜不熄。流水席從三天前就開始擺,前來道賀的賓客絡繹不絕,禮單的唱諾從早到晚還未止歇。區區一個衛家公子的婚禮,竟是比得上皇子大婚,也難怪惹得皇帝眼熱。

    以衛家爲首的江南四個大家族從南朝開始就興盛於江南,家族世代都有無數有才之士入朝爲官,文人墨客輩出。在南朝平慶帝時期,還曾有過朝中文官十之七、八來自於江南家族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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