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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第十九章

    岑蘭芷帶着笑剛走到幽篁館的門口,南風就出現在衛謹之身邊道:“公子,五少夫人來了。”

    衛謹之坐在搖椅上,伸手將書翻了一頁,聞言露出一個笑道:“嗯,日後在此處直接喚夫人便可,你下去吧,待會兒不用過來。”

    “是,公子。”南風淡定的應完,麻溜的離開了這裏。不過一離開衛謹之的視線,他就滿臉驚恐,朝着天做無聲吶喊狀。原地轉了兩圈之後,他還雙手擠壓着自己的臉頰,狀若癲狂的使勁搖頭。

    不能怪南風他反應這麼大,實在是他家公子方纔說的話裏含着的意思太嚇人了。日後在這裏直接喚五少夫人叫做夫人,這句話根本就是說公子承認五少夫人是他的妻子啊畢竟在每個公子自己的住館裏面,能被直接稱作夫人的,都是結髮妻子。

    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公子什麼都沒表示,五少夫人就成了他家公子的夫人了難道說,其實不止五少夫人對公子有意思,公子也對五少夫人有意思他們是相愛的可是明明全程在看着,他爲什麼沒看出公子什麼時候對五少夫人有意思的。雖然說公子確實心思深沉可是這也藏得太深了

    公子這樣清心寡慾好像對女子沒有一絲綺唸的人,會打心底承認什麼人是他的妻子,南風覺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幾乎顛覆了他前十幾年對於公子的認知。公子會沉入愛河什麼的,光是想想就讓南風覺得自己快要嚇死了。

    而且他完全理解不了公子爲什麼會喜歡五少夫人,要是換成他,對這種大膽的完全不像是女子的女子絕對敬而遠之,因爲他喫不消。不過想想,公子也不是什麼正常人這種莫名其妙覺得他們天生一對的錯覺。

    東風端着一堆書路過,見到南風在那裏瘋狂的搖晃自己的腦袋,抽了抽嘴角道:“南風,你這是被妖怪附身了嗎還是太久沒洗澡身上有跳蚤”

    南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嚴肅的轉過頭來,一字一句的對他說:“方纔,公子說讓我們直接稱呼五少夫人爲夫人。”

    東風手裏的書啪的掉在了地上,捂着臉頰用和南風剛纔一樣的動作搖晃起了腦袋,一邊搖他還一邊喃喃道:“我就知道,我要倒黴了,公子怎麼這麼想不開啊,我死定了等公子反應過來他曾經派我去偷聽夫人說話,他一定會讓我好看的,我就知道男人一旦有了心愛的女子就會變得非常不可理喻,他一定會喫醋然後讓我好看的”

    你不僅想的非常遙遠,連改口叫夫人的速度都很快啊喂。南風看到自己的小夥伴這個樣子,心中略有些欣慰,原來不止他一個人感到不可置信。再想想如果其他人知曉公子竟然動了凡心的表情,估計也會很精彩,南風竟然有些期待起來。

    一邊想,他一邊撿起東風掉落的書,拉着他的衣領拖着他往裏走。“夫人氣勢洶洶的衝過來了,公子讓我們不要過去打擾,走吧,我們到後面的竹林裏去打一架。”

    “等等,我爲什麼要和你打架”

    “因爲此刻,只有疼痛才能讓我感覺真實。”南風文藝的仰頭看天,一甩頭髮,甩了東風一臉。

    “呸,和你打一架完了,我們公子都要了放開我,我要去在一旁偷偷看着,免得公子呼救聽不見。”東風揮舞着手臂抱着旁邊的柱子死活不想走。

    南風滿臉孺子不可教的表情看着他,“公子那是自己樂意,你敢看就真的死定了。”

    “就算被公子砍死我也要保持自己的原則”東風覺得自己不會屈服的,一切爲了公子南風懶得再和他多說,一掌劈在了他的腦後直接把他扛走。

    “別說兄弟不仗義,兄弟這是在救你啊蠢貨。”說完,南風就一手扛着他一手拿着書飛快的溜了。

    幽篁館裏一共三個人,這兩個小廝清場完畢,給岑蘭芷的行動帶來了極大的便利。她樂呵呵腳步輕快的走過那片竹林,就看到自己的心上人今天沒有待在房間裏,而是在竹林裏躺在一架搖椅上看書。

    烏黑的發襯着搖椅上鋪着的白色狐皮,整個人安靜的坐在那,顏色清淺宛若水墨畫,一雙平靜的眼睛裏就含着山山水水。微風吹過拂起他的衣裳下襬和寬袖,像是要乘風歸去的仙人。

    人人都說她美的像是瑤池仙子,但是在她眼裏,衛謹之纔是真正的仙人一般,每次看到他,都讓她想要把他拉下紅塵滾上一身的煙火氣。

    岑蘭芷眼神灼灼的盯着衛謹之,腳步不自覺的越放越輕,眼睛也微微眯了起來,像足了準備狩獵惑人的狐狸。如果這時候給她一面鏡子,岑蘭芷就會發現自己這會兒看上去有多餓。

    她越靠越近,衛謹之恍若味覺,似是一心沉浸在書中不聞外物。直到岑蘭芷走到了他三步之內,他才忽然掀起了眼簾,斜斜揚起看了她一眼。就是這麼平平常常的一眼,差點讓岑蘭芷沒把持住。

    她吸了一口氣,忽然上前一手搭上搖椅的扶手,分開雙腿坐在衛謹之的雙腿之上,整個人往前傾幾乎靠在衛謹之身上。

    “我中了春.藥。”她眼裏水光瀲灩的看着衛謹之說。

    衛謹之聽到這句,微微揚了揚眉,溫和的表情裏有些意外。他放下書,將手背貼在岑蘭芷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觸手溫軟但是不像是中了那藥。

    他應該都吩咐好了,按理說不該出現這種意外。衛謹之完全沒有明白這種寫作調戲讀作勾引的話,竟然反思起自己的安排哪裏出了紕漏。不過不管到底哪裏出了紕漏,現在還是先解決了當下的事。於是他說:“我喚人來替你熬解熱之藥。”

    岑蘭芷見到他就戰鬥力上升,哪裏還管那麼多,一把握住他的手,啓脣接着說:“我中了春.藥,就在闌亭剛纔忽然擡眼看我的時候。那一眼看得我腿都軟了,這不,沒力氣只能擠着和闌亭一起坐了。”

    如果瓊枝這會兒在這裏,一定會立刻板着臉在心裏痛斥自家小姐毫不矜持的厚臉皮,以及她這露骨的讓人臉紅的調戲話語。如果東風和南風在這裏,一定會在心裏大喊天哪身心純潔的公子被調戲了被玷污了天了嚕

    可惜她們現在都不在,此刻在這裏的就只有一位看到衛謹之就變身禽獸,情.話張口就來,不知何謂羞澀的閨秀。以及一位淡定過頭情緒絕不輕易流露,就算是被這樣壓着調戲都會縱容對方的公子。

    原來並不是真的中了春.藥。不管衛謹之心裏是怎麼想的,聽到岑蘭芷這話,他面上仍舊是一派的風光霽月溫文儒雅,正經的像是在課堂上聽着聖賢書。他還順手給岑蘭芷順了順劉海,就像是在說她太過淘氣了。

    岑蘭芷對着他這麼平淡的反應也沒有氣餒,反倒更加的得寸進尺,一手撐着身子,另一隻手放上了衛謹之的胸膛,按在他的心口上吐氣如蘭:“這藥,闌亭解是不解”

    明明穿着的是素淨的白衣,臉上也沒有濃妝豔抹,只是表情的改變,就足以讓她從仙子變成妖姬。那眼底眉梢的動人風情不顯輕佻,只有滿滿的愛意,像火一樣的燃燒。

    岑蘭芷先引火,然後把衛謹之也一同拉進了火中。岑蘭芷是火,衛謹之就是風,而風往往是助長火焰氣勢的。

    衛謹之的眼睛像是暈染了深色的墨漬,微涼的手從岑蘭芷的臉頰上拂過,一直落到了她的脖子後面,微微用力將她的腦袋往自己的方向壓了壓。面對着無聲的表示,岑蘭芷立即就笑着順勢上前貼上了衛謹之的脣。

    搖椅微微晃了晃,衛謹之攬着岑蘭芷的肩,張開薄脣讓那調皮的小舌探進來。他不太主動,往往是岑蘭芷攻城略地,他便淡定自若的守着,然後在最合適的時機反攻,最後往往能反過來壓制着岑蘭芷。

    這兩人就連親吻都像是兩軍對壘,你來我往之間濃濃硝煙的意味。岑蘭芷慣於主動掌握戰局,衛謹之卻運籌帷幄之中慢慢耗盡岑蘭芷的戰力,然後謀定後動一把將她拿下。這兩個都不是簡單會屈服於什麼的人,一個即使頭破血流也要前進,認定了絕不停下腳步,另一個看似守成無爲,實際上以退爲進,退一步都要進三步。

    面對衛謹之的時候,岑蘭芷總是有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像是遇見強大的敵手,明知不敵她還是忍不住要和他痛快的戰一場。即使是死亡也無所謂,因爲那樣的話,她要拉着他一起。

    兩人臉上都是笑意,眼神糾纏,在纏綿的氣息裏偏偏又有點不一樣的奇怪戰意在裏面。岑蘭芷勾着衛謹之的脖子,舔舐着他的脣,定要在那淺色的脣上留下點鮮豔的顏色,固執的很。而衛謹之即使感覺到脣上的一些刺痛也沒有阻止岑蘭芷的動作,反倒愈發溫柔的帶着她輾轉廝磨。

    竹林裏的風大了一些,吹着兩個人的黑髮都糾纏在了一起,飛旋飄落的竹葉落在兩人身側,落在衛謹之先前翻看的那本書上。

    好不容易氣喘吁吁的分開,岑蘭芷將手輕輕一挑就拉開了衛謹之的衣襟,露出他的白色裏衣。那白皙的鎖骨也在裏衣下若隱若現,隨着他忽然的輕笑,胸膛有些震動。

    “蘭芷,莫不是想在這裏完成未盡之事”衛謹之全然不顧自己散開的衣襟,靠在椅背上,將手肘撐在搖椅的扶手支着腦袋。隨着衣袖滑落露出美玉一般的手臂,再加上那因爲說話滑動的喉結和形狀誘人的鎖骨,四個字足以形容,秀色可餐。

    “忽然覺得非常餓,可能等不到享用晚膳的時間。”岑蘭芷看進衛謹之深淵一樣的眼裏,舔了舔自己水潤的脣,聲音裏帶着說不清的黯啞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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