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美人不歸 >122石榴和殷素梅
    ♂nbsp; 殷素梅一怔之後,臉上現出淡淡的笑,慢慢走近石榴,把手伸向石榴。

    石榴一臉愕然之色,瞪着殷素梅,微微縮手,看到殷素梅燦爛的笑,把手又伸出來。

    兩個酷肖的女人終於緊緊地握住了手。

    “我就認你是妹妹”

    殷素梅的開場白,讓石榴很感動。這一個多月來,她象晝伏夜出的老鼠,怕見熟臉,想象着別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她沒有一個知心朋友,有空,就往倩女留芳裏跑。羅小姐是她惟一可以傾訴的對象。

    “我很高興結識你這個姐姐。”

    望着石榴明媚鮮豔的臉,殷素梅心裏嘆息一聲。難怪生弟那麼割捨不下她,這妹子真比天仙漂亮,那怯生生的樣子,更透出單純。

    “妹妹,我們找個地方單獨聊聊好嗎”

    殷素梅想給石榴透個信。春生弟那麼在意她,她也要好好關心。做二奶的時間不會太久,有朝一被拋棄,春生弟還想着她,就牽線搭橋,成全他們的美事。

    羅小姐一聽,忙說:“殷小姐,我帶你們到貴賓房吧。”

    殷素梅含笑點頭,挽起石榴的胳膊,跟在羅小姐身後徐徐上樓。大廳的人回過神來,喝了一聲採,都凝望二人的背影。

    羅小姐把殷素梅和石榴帶上三樓,開了一間臨窗的東向包間。窗簾大開,玻璃窗緊閉,透過玻璃的陽光照得房裏很有色彩。

    羅小姐看到二人落座,小聲問道:“二位來點什麼飲料咖啡還是香茶”

    殷素梅深居簡出,本來有輕微的失眠症,咖啡和茶都是提神的,她不敢要,笑道:“有杯開水就好。”

    “石小姐還是咖啡加糖吧”

    看到石榴沉吟不語,羅小姐代她說出來。石榴一聽,這正是她喜好的,便點點頭。

    羅小姐輕輕退出房,關上門。石榴看着殷素梅,有點拘束。

    “妹子真是太漂亮了。”殷素梅笑嘻嘻地打破沉寂。

    石榴不好意思笑笑:“姐姐不也一樣嗎”

    兩人個頭不相上下,膚色都瑩白如玉,臉型和身材幾乎沒什麼兩樣,不過石榴眼睛更大一點,都是雙眼皮,而殷素梅的雙眼皮不甚明晰。殷素梅有成熟的嫵媚,石榴卻象一枚青澀的果子。

    這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卻有着迥然不同的美豔。

    殷素梅凝睇着石榴,輕輕嘆息一聲。

    “比不上妹子,你深居閨室,卻還有個癡心的人等候。”

    石榴身子大震,緊緊地盯住殷素梅。

    “你、你怎麼說出這話來”

    殷素梅還是淡淡的笑:“你叫石榴吧”

    石榴蹭地站起來,聲音有點發顫:“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羅小姐告訴你的”

    這時門開了,羅小姐盤子上託了兩個透明的玻璃杯子,一清一濁,送到二人面前。殷素梅拿了開水,石榴沒接。羅小姐端起來,輕輕放在小茶几上。

    “我可什麼也沒對殷小姐說,她怎麼知道你的名字”

    殷素梅把杯子遞到口邊,淺淺地啜了一口,望着石榴,只是笑。

    羅小姐很知趣,連忙告辭,又掩好了門。

    “我認識一個叫蔡春生的男孩子,他提到你。”

    石榴再也忍不住,猛撲上前把住殷素梅的手:“姐姐,快告訴我,他、他現在好嗎”

    那天的狂風暴雨,沒有把春生哥淋趴下吧石榴想起那天的情形,心裏就很愧疚。

    “他很好。”看到石榴如此在意那個人,殷素梅有些不豫。真是個傻妹子,那麼在乎他的人,爲什麼要選擇這條路

    “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巧合而己。你離開他的那段日子,春生弟一蹶不振,在酒巴里酗酒,迷糊中,他把我錯認成是你,拉着我哭訴了半天。他是多麼希望你能回到他身邊”

    殷素梅不敢直說被她視爲親弟的人結識的經過,卻也言之鑿鑿。

    “後來他”

    “後來他振作起來,在松崗一家傢俱廠做上人事主管。”

    “什麼,他不在王者”

    殷素梅傍上石榴,拉着她坐在按摩牀上,輕輕嘆息道:“你真是個傻得可愛的小妹妹你那個老闆霸佔了你,會留你的戀人在他眼前晃悠嗎”

    石榴咬着牙,怒目圓瞪道:“這個混蛋王季平,他還在騙我,看我不跟他鬧”

    殷素梅拍拍石榴的肩,輕聲說:“妹子,這個時候你不能跟他鬧。”

    “這是爲什麼”石榴的胸口一起一伏。這口氣她咽不下。難怪從沒看到春生哥在這條街上轉,那天竟撞上了,原來是找工偶遇的。春生哥,你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殷素梅輕輕搖頭,想石榴真的太年輕了,毫無機心。

    “那個叫王季平的男人,現在來的次數一定少了吧”

    石榴很喫驚。“這個你也知道”

    殷素梅沒有立即回答,拉起石榴,緩緩走到窗前,放眼看熙熙攘攘的街道。街道很闊,卻也顯得擁擠,路旁一溜排水泥砌成的花壇,上面還有豔豔的花簇。

    “看到那花了嗎它還能鮮豔多久”

    石榴的臉有些發白,胸口也突突地撞動起來。花再豔,也不能長久留芳。她房子的陽臺上也擺了幾盆花,卻花無三日豔,一茬一茬地換。

    “女人哪,就象這花,男人呢,比得好是蜜蜂,難聽就是馬蜂了,他們會在漸漸褪色的花上留連多久”

    石榴的身子顫動得越來越厲害。殷素梅的話句句擊中她的心窩。她說不出話來。

    “愛賞花的男人,就喜歡一個新鮮。當你的神祕感消失了,再豔的花,他也味同嚼蠟。誰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的心比海更可怕”

    石榴這段時間非常鬱結。王季平來的次焰越來越少,偶爾來一次,問他說公司的事忙,可她明明聞到他身上的香水味。

    春生哥也說過這樣的話,王季平不是個能用情的人。但那一步她走出去了。

    石榴的眼前浮上癡愛她的那個人的影子,心裏陣陣揪疼。

    “所以我敢斷言,王季平不會象當初那樣纏着你了。”

    殷素梅一針見血,但石榴還要抓根稻草。

    “可是,可是他很在乎我,每次來,都會滿足我的要求。”

    殷素梅摩挲着石榴的腦袋,略帶嗔意地說:“你們不過是在交換啊,你滿足他,他纔會滿足你。象王季平這種臭男人,有的是錢,錢對他們來說,不過是花花綠綠的紙啊。”

    紙怎麼能等同感情,一個用身心,一個卻用身外之物,這是不公平的交換。

    “我現在已經走出這一步,也別無他求了。”

    看來這個叫石榴的女孩子,獨立性不是很強。殷素梅知道這個話題再糾纏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我有春生弟的地址,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石榴眼裏一瞬間閃動着光澤,但很快熄滅了那團火焰。石榴輕輕搖頭。

    “我不想見他,我也沒臉見他。”

    “生弟說,他不怪你,他還一直在等你呀。”

    殷素梅還清楚地記得把她摟在懷裏的男孩子,半夜裏夢話不住喊石榴的名字。石榴是他永遠的痛,只要面前這個女孩子肯回頭,他們還能延續美滿的姻緣。

    “叫春生哥再找一個吧,我配不上他。”石榴想要認我早認了,也等不到今天。

    殷素梅苦澀地笑笑。你春生哥也不是完人了,因爲你,他早亂了性,但是恐怕也只有你,他纔會迷途知返的。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石榴搖搖頭,盯着窗外,眼裏很迷茫。

    “我把王季平給的錢都攥起來了。能待多久待多久吧。就是他現在拋棄了我,我手上的錢,估計也夠一輩子花。”

    這回輪到殷素梅瞪大了眼。好糊塗的妹子啊,這錢是死的,花一點就少一點,以後保不定有什麼變化,你真的指望能保你一生哪

    石榴忽然想起殷素梅和那個人很親近,要是她告訴自己經常在這裏留連,他如找過來,那情形真讓人難堪。

    “大姐,我求你一個事。”

    殷素梅瞅了石榴一會,擺擺手:“我知道,你不必說了。”

    “你知道”

    殷素梅淡淡一笑:“你求我的是不要告訴生弟你在這裏出現。”

    石榴有些佩服,卻很緊張的盯着殷素梅。

    殷素梅嘆口氣道:“告訴他有什麼用你邁不出這一步,習慣了籠子裏的生活,我這做姐姐的,也不能打擾你的清修啊。”

    石榴很感激地抓住殷素梅的手。

    該說的都說了,撮合石榴和春生兄弟看來沒有希望。殷素梅轉身端起茶几上快要涼的開水,一口氣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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