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劍村每日都有外鄉人往來,不知你說的是什麼樣的人?”司徒生想了片刻道:“那一男一女是夫妻,女的右腿殘疾,應該是往鑄劍冢方向而去。不知你是否有些印象?”
許恭勤一聽“鑄劍冢”這三字,當即想起三日前來的那兩個外鄉人。而聽到女人“右腿殘疾”,便想起寡婦朱氏家中的那個女娃龍嫣,便小心翼翼問道:“不知你要找的人跟你是何關係?”司徒生笑道:“我不遠萬里能趕過來,當然是我至親的友人啦!怎麼,許公子知道我所說的這兩個人的行蹤?”
許恭勤身邊村民小聲耳語道:“這人看上去不像好人,要不要通知族長?”許恭勤點點頭,那村民便悄悄離開。許恭勤繼而向司徒生道:“既然來了鑄劍村,便是鑄劍村的客人,我們有必要保證客人的安全。你且在此等候,待我去徵求一下那二人的意見。若是他們願意見你,叫他們來村口找你便是。”
司徒生心中暗道:“等你們去徵求意見?只怕早就打草驚蛇啦!”想到此,他搖搖頭道:“那恐怕不行。我來的突然,想要給他們一個驚喜。”許恭勤笑道:“驚喜?我看是驚嚇吧!看你就不像個好人,識趣的話就速速離去吧!”
司徒生聽罷,打開摺扇自語道:“一幫刁民,還真得給點顏色看看!”說罷,騰空躍起,“唰唰唰”幾聲厲響,瞬間削掉了眼前五個村民持着木棍的手臂,登時鮮血噴涌而出。許恭勤從未見過如此慘狀,被嚇得臉色煞白,慌亂了手腳。其他村民將受傷村民擡了下去,解開衣服權且包紮傷口。然而斷了的手臂,想必是接不上了。
司徒生未等許恭勤反應過來,一個箭步上前抓住許恭勤的脖領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那兩人的行蹤了吧?”許恭勤嚇得尿了褲子,伸手顫抖的指向了朱氏家的方向道:“在……在那邊,村裏寡婦朱氏的家裏……”
“一男一女都在?”
“只有那個女娃在……”
“那個男人呢?”
“他……他下了鑄劍冢,想必是回不來了。”司徒生自然不明白下了鑄劍冢意味着什麼。但聽到他“回不來了”,便哈哈大笑道:“天助我也!”說着,將許恭勤丟在一旁,飛身行來到了朱氏家門口。
朱氏此時剛剛煎好了湯藥,剛剛給龍嫣喂服了兩三口,就聽見村口一陣騷亂。司徒生剛來到門口時,正好朱氏也準備推門而出,想要去看個究竟,與司徒生迎了個照面。司徒生笑一笑,深施一禮道:“敢問,此處可是朱氏的家?你可是朱氏?”朱氏點點頭道:“你是?”
司徒生道:“我是來找故友的,
敢問龍嫣姑娘可是在裏面?”朱氏一愣,上下打量着司徒生道:“你是來找嫣兒姑娘的?好,裏面請吧!”說着,將司徒生迎了進來。
“那可不!這幾日,一直是我在照顧着她的起居。”說着,朱氏笑道,“就是昨日惹姑娘不高興,閃了一下。找郎中開了保胎的藥方,正在伺候她喝藥呢。”司徒生故作生氣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快叫我看看她身體如何啦?”兩人說着,推開門來。
龍嫣斜靠在牀上,看到司徒生從外面進來,突然臉色一變,心中充滿了不祥的預感:“怎麼是他?”。朱氏發現了這一細節,心中暗暗想着:“姑娘看上去似乎對他並無好感,他二人真的是故友嗎?”司徒生則熱情上前,深施一禮道:“嫣兒姑娘,恭喜恭喜!你與嘯月兄弟終於開花結果啦!”
龍嫣警覺地點頭道:“謝謝。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嶽嬋姑娘呢?”司徒生坐下道:“嶽嬋隨後就到,她跟她的姐妹們在一起。”說着,看着她隆起的肚子道,“對了,你挺着大肚子,怎麼不見嘯月兄弟呢?”
“哦,她男人去……”朱氏剛要搭茬,龍嫣搶道:“嘯月他出去了,馬上回來。你要不要等他?”司徒生哈哈笑道:“要等,當然要等!他幾時回來,我便等到幾時。”
龍嫣心中暗道:“這廝到底要幹什麼?難道,打算趁着嘯月不在,對我不利?”正想着,朱氏端來湯藥道:“好啦,那我繼續喂湯藥了,你們聊吧!”說着,便坐到了龍嫣的牀邊。
“我來吧!”司徒生起身伸手搶來碗道,“嘯月兄弟不在,我這個做兄長的,得爲他出一份力纔是。”說着,坐到了龍嫣的身邊。龍嫣周身一緊,警覺地看着他。只見司徒生端起碗來,舀上一勺藥,在碗邊輕輕吹了吹,遞送到了龍嫣的嘴邊。“嫣兒弟妹,來吧!”龍嫣飲下這勺湯藥,司徒生笑道,“這就對了。好好養胎,將來給咱們嘯月兄弟生個大胖小子!”
正在此時,門外突然有人叫門道:“朱氏,出來!朱氏,開門!”朱氏聞聲道:“誰啊!大呼小叫的!”說着,起身往門外走去。龍嫣目光隨她而去,被司徒生叫住道:“來,咱們別管他們,先把藥喝了吧!”
朱氏一開門,從外面猛的衝進來十幾人。爲首的一名白鬚老者正是鑄劍村族長,身邊站立的正是長子許恭勤。族長開口道:“朱氏,那傷人手臂的賊人可在屋中?”朱氏一愣道:“傷人手臂?誰傷人手臂啦?”
許恭勤伸出滿是鮮血的雙手道:“咱們村五六個人都被那賊人砍斷了右手,是個男的,手裏拿個摺扇。”朱氏一聽,大叫道:“不好!”擔心他會對龍嫣不利,趕忙轉身往屋內跑。其餘人見狀,紛紛跟了上去。衆人推開門,只見司徒生正在給龍嫣喂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