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異界烽火錄 >九十三 劉策!
    蘇文燦將一封鋪排的整整齊齊地信封交到姜潯手中。u

    姜潯接過信封,此時因爲之前愛女歡喜之態,面色已經大有緩和,席間的秦墨和葉斌臉色不由一鬆,雖不知道劉策究竟送的什麼禮物讓姜若顏如此歡心親自出聲答謝,但目前來看,自己之前憂慮顯然是多餘了。

    姜潯撕開那上面寫有“姜總督親啓劉策拜上”信封,取出內中白紙看去,這一看之下,頓時目瞪口呆,之前緩和的神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濃烈到全堂都能感受到的怒意。

    “這就是劉策讓你轉交給本總督的信件”姜潯忍不住舉着白紙對蘇文燦大怒道,身體不住地顫抖。

    蘇文燦渾然不顧姜潯即將暴走的神情,淡淡說道:“沒錯,這的確是將軍叮囑在下務必親自交予大人的信件,現在信件既已交予大人手中,如無他事,在下就告辭了。”

    蘇文燦此時內心十分激動,只要出了這總督府,騎上快馬在城門關閉前衝出遠州城,那自己的斥候隊伍就能得到擴編,情報司那裏也有機會當上首任司長之職,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就在蘇文燦暗自得意之時,就見姜潯把手中信件狠狠往桌子上一拍,圓桌上的瓷器也被震得哐啷直響。

    “欺人太甚”只見姜潯嘶聲對蘇文燦吼道:“他這是什麼態度想要軍餉是吧回去告訴劉策讓他自己滾來總督府當面問我要否則一粒米都別想從我手中拿走豎子簡直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堂內立時鴉雀無聲,就見姜潯整個人發飆咆哮,連內堂的姜若顏也是一臉喫驚,究竟信中寫了什麼讓自己父親在大廳廣衆之下不惜失去體面

    “在下一定將大人的話一字不漏地轉告我家將軍,如無他事,在下就先告退了,請大人多保重身體。”說完,蘇文燦看了眼情緒失控已近暴走的姜潯,若無其事地拱手抱了抱拳,向後退去,心中也是一陣暗爽。

    “滾給我滾”姜潯聽聞蘇文燦那彷彿心災樂禍的語氣,更是氣的直接破口大罵。

    見蘇文燦已經離開賀宴堂,姜潯更是越想越氣,心裏好像一萬頭羊駝奔騰而過般,不顧顏面隨手將邊上一串不知道哪家公子哥送給姜若顏生辰之禮的紫玉翡翠項鍊一把抓起朝蘇文燦消失的門口重重扔去

    “老爺,消消氣”邊上管家立馬把姜潯攙扶到席外正堂的太師椅上,不斷用手平撫他正在起伏的胸口。原本坐在姜潯邊上的宋家族長宋濂,偷偷拿起那張白紙信件看了一眼,頓時也是傻眼愣住了,總算明白了一向修養極好的姜潯爲何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大發雷霆。

    只見方方正正的白紙上就寫這兩個大字:要餉

    想那姜潯是什麼人姜家在大周朝野數百年不倒又是如何的顯赫就連皇室中人都要對姜家禮讓三分以示尊重,其餘百姓門閥更是對姜家盡行萬般討好之態,哪敢對姜潯以及他族人有何不敬

    而如今一個區區庶族將領不但連個面都不願意露,甚至還堂而皇之的在如此喜慶的生辰宴上派人向自己要軍餉這也算了,只要紙z文筆誠懇點或許看在劉策能讓愛女歡心的份上好言安慰幾句,過幾日發下也就是了,可你這白紙黑字上如此簡單粗暴,就兩個字是幾個意思簡直是在裸打姜潯的臉,等於是當着所有人的面說他姜潯就是個剋扣軍餉的人。

    其實姜潯也並非那種喜好剋扣軍餉的人,不願意把軍餉發放下去,只是對劉策兩個月連個臉都不露感到非常不滿,想要藉此給他個下馬威而已。其他下屬哪怕再遠也至少會每月來一趟總督府報備,彙報番治下公務事宜,可這劉策倒好,漢陵距此不過百里之地,足足倆月連個人影都沒見到,你個區區庶族將領這架子到底多大還要我親自登門拜訪不成

    姜潯越想越是不平衡,自己什麼時候受過這等窩囊氣更何況還是在這士族雲集的大廳廣衆之下,自己的臉都給丟盡了,姜家在大周屹立幾百年還沒見哪個敢如此明目張膽不給姜家顏面的

    想到這兒,姜潯終於忍不住起身大喝:“劉策咳咳你給我等着咳咳”由於太過激動,一時嗆到了咽喉,姜潯不住的咳嗽,管家和下人連忙將他扶住,之前主客席上的各世家族長也紛紛上前安慰勸解。

    一場好好的生辰宴因爲劉策信中的要餉兩個字鬧的不歡而散,之前還打算給女兒擇婿的姜潯此時早就沒了那心情,將自己關在房中努力平復心情

    此時姜若顏的閨房內,剛過十八生辰的姜仙子已經換下那套靚麗繽紛的五彩琉璃裳,卸下濃妝,穿回了潔白無瑕的白玉輕衫,正端坐在桌前對着那盒梳妝鏡不住觀看鏡中的自己,不時俏臉上浮出一抹魘紅,嘴角輕揚,露出一絲笑意。

    良久她將梳妝盒緩緩蓋上,不由奇道:“這劉策到底什麼人,能將一向穩重的爹爹氣到這般境地”

    婉兒溫怒道:“那個什麼劉策也真是的,把姐好好的生辰宴會搞的烏煙瘴氣,氣死我了。”

    姜若顏輕輕笑道:“散了好,我待在堂中早就受夠了那些虛與蛇委,只想趕緊找個地方清淨清淨,這劉策倒是幫了我這個大忙。”

    “姐,老爺受那麼大委屈,你怎麼還笑的出來”婉兒見姜若顏非但沒半點怒意,反而心情極佳,對此感到奇怪,從得知李宿溫賜婚開始至今,自家姐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般開心了。

    姜若顏說道:“爹爹平日裏養尊處優,受盡下人官宦萬般奉承,如今卻有人當面讓他如此難堪,也好他明白並不是所有人都畏懼我姜家勢力,我當然滿心歡喜了。”

    婉兒一陣無語,實在不明白姜若顏腦子裏現在究竟在想些什麼。

    姜若顏起身將梳妝鏡捧在手中,又道:“更何況,窺一斑而知全豹,婉兒你沒發現麼那來獻禮的將態度是不卑不亢,除了對爹爹盡行客道之外,卻無半點懼意,試想一名普通的將都能如此處變不驚,那這精衛營主帥又將是何等的桀驁不馴”

    婉兒回憶了下,也奇道:“經姐這麼一說,我才發現,那來獻禮的將當真與衆不同呢,渾身上下好像透露着姐,我也說不上來是什麼。”

    “那叫自信。”姜若顏走到牀邊,將手中鏡盒輕輕放至牀枕沿內測,繼續說道:“這足以說明那位劉策將軍治軍嚴明,不同與其他官軍萎靡不振,畏敵如虎。”

    說到這兒,姜若顏眼中浮出一抹神彩,喃喃道:“也許,我和爹爹都看走眼了,我總有種預感,這支精衛營應該是一支精銳軍伍,會給遠東帶來一絲希望的勇武之師我現在很想見見這位未曾謀面的劉策劉將軍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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