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異界烽火錄 >三十三 絕境
    “見過將軍”

    “俗禮免了,趕緊和告訴我現在情況怎麼樣”

    劉策接到消息那一刻直接從遠州城趕赴至永安,等他到時,距離左爍燕城已經足足十天了。

    許文靜翻開地圖對劉策說道:“將軍您看,屬下已經命莫吉和牧闊率各自部族總計三萬人,從彌祿平原出發進攻盤踞在雎陽附近的四處敵軍營寨,目前雙方已經開始交鋒,又命冀州軍二萬五千人佯攻雎陽,已經吸引了一部分賀丹所部軍隊”

    劉策望着地圖上標註的圈圈點點,眉頭皺的更緊了,他萬萬想不到如今冀州局勢會變成這個模樣,就因爲左爍一個錯誤的意會

    這當中許文靜要沒有責任那簡直就是比說書還好聽,冀州各事務全權交由他在負責,這才幾個月就惹出這麼個大的事來,徹底打亂了自己的部署。

    不過,現在不是找誰負責的時候,必須要想個法子讓左爍安全的從燕城撤回來,就算他死在燕城,也得傾盡全力以後再死。不然非但精衛營的老兵會寒心,新加入的冀州軍和胡人也不好掌控,軍心一旦散了,這隊伍就不好帶了。

    但怎麼救呢望着地圖上密密麻麻的敵軍據點,如果一個個拔掉的話,按目前這種進度一年時間估計都很難打到燕城,介時左爍他們就算不被數萬敵軍撕碎,也會彈盡糧絕困死在那裏。

    想到這裏,劉策仔細觀察着地圖上的線條,試圖從中找出一條合適的進軍路線能迅速解除燕城之圍。

    “賀丹絡的主城在哪”忽然劉策問出這麼一句。

    許文靜一聽,頓時從地圖上找到了冀北朔陽的方位說道:“就在此處,賀丹絡主城就在距離秋風牧場的北部,距離永安八百里路程。”

    劉策眼中寒眸閃動,隨即說道:“即刻命楚子俊、陳慶、傅雲驍三部騎營待命,讓牧風領牧族、烏族兩部騎兵去三部之處匯合,將永安治下所有戰馬全部分發下去,我要保證這數部騎兵人人至少三騎換乘”

    許文靜聞言,頓時心下一驚,緊張的問道:“將軍,你這是打算做甚”

    劉策用碳筆在朔陽字樣上重重畫了一個圈,隨後把筆一丟,狠狠地說道:“直取朔陽”

    許文靜大驚失色:“將軍,慎重啊,現在斷不是同賀丹絡決戰的最佳時機,而且這一路上關隘重重,這數萬兵馬一旦陷入其中,被大軍包圍,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劉策說道:“不,我意已決,既然錯誤已經造成,那索性將錯就錯,把事態徹底擴大把整個冀州攪亂,局勢越亂反而對我們最有利左爍他們也就越安全”

    “嗯”許文靜一聽,仔細回味着劉策的話,忽然眼前一亮:“將軍,你是說”

    劉策點點頭:“沒錯,左爍必須要救,如若不救難免麾下將士寒心。另外,既然早晚要跟賀丹絡決戰,不如提前先探探他的虛實,看看他跟尉遲襄他們究竟有何不同。”

    許文靜聽後開始飛速計算劉策這麼做的後果,忽略可能造成的損失外,剩下的就是可能獲得的利益。

    劉策接着佈置戰術:“你遣各部步軍攻打敵方各城,替我牽制住他們的兵力,打的越兇越好,當然也要避免不必要的損失,給我直搗朔陽製造時機,如果可能,最多十天,十天後我就能兵臨朔陽城下。”

    許文靜微微一愣:“十天將軍,就算十天後你抵達朔陽又如何攻城呢你此行可都是騎兵啊”

    劉策沉聲說道:“誰告訴你我要打朔陽了”

    “嗯”許文靜聽劉策這麼說,不由疑慮起來,隨後看了眼桌上的地圖,當即明白過來劉策這話什麼意思了。

    “將軍你是說”許文靜眼中充滿了敬佩,萬萬沒想到這個年輕人膽識心思會這般過人,如此短時間就把戰術佈置完畢。

    劉策打斷他繼續說下去:“事不宜遲,半天內後所有騎兵必須全部集結到永安城門,另外你傳我令,把武鎮營從漢水調過來鎮守永安,有他在冀南必能穩若磐石。”

    “屬下遵命”許文靜恭敬的行了一禮,然後迅速步出將軍府外去安排相關事宜。

    見許文靜離去,劉策望着桌案上的地圖搖了搖頭暗道:“我也不想這樣,可現如今沒別的辦法了,賭一把吧”

    “殺啊”

    燕城城樓之上,箭雨傾瀉、殺聲震天。左爍手持雕弓一箭撂倒一個正扛着雲梯前行的胡人,隨後身子猛的向城垛邊一縮,一支冰冷的狼牙箭鏃貼着他的耳畔擦過,死死釘在眼前不遠處的木板上,帶起一陣木屑飛舞。

    “好險,呸”

    暗自慶幸躲過一劫的左爍對着那木板吐了一口口水,隨後貓着身子避開一陣陣箭雨來到另一個垛口處背靠城牆不斷呼吸。

    垛口邊上的一名士兵見左爍過來,射出手中箭矢,然後轉身對他說道:“旗總,今天都第四波了,看來這些胡人是鐵了心要把城樓拿下啊。”

    “少廢話,守好自己的位置。”左爍聽那士兵這麼說,不耐煩的回道。

    “是,呃”

    就在那士兵應聲準備迴轉垛口之際,一支拇指粗的狼牙箭洞穿了他的咽喉。

    那士兵滿臉痛苦的倒了下去,死死抓着喉嚨處的箭枝,嘴角掛着一絲鮮血,眼中的生機正在慢慢褪去

    “兄弟”

    左爍沉吟一聲,來到將士身邊,只見那士兵滿口滿血,緊緊抓着他的衣袖,過了一陣手臂無力的垂了下來

    “安歇吧”左爍將他雙眼輕輕合上,嘆息了一聲。

    這些日子來他麾下已經有百餘將士死在了城牆之上,他已經逐漸習慣了這種生離死別,將悲痛自責埋在了心裏。

    “頂住,落石擂木,給我狠狠地砸”

    伴隨着左爍憤怒的吼叫,一塊塊落石砸向已經抵近城牆的雲梯,只聞一聲聲淒厲的哀嚎,城樓之下還未來的及豎梯的奴隸被迎空而落得滾石給砸的血肉模糊。

    “噗”

    關七的商人護衛隊這邊,境況同樣慘烈無比,十幾日來已經有二百多人死於慘烈的守城之戰中,要不是關七以重金爲餌,又有情報司人員配合督陣,恐怕早就已經崩潰了。

    “嘭”

    攻城的奴隸軍終於將雲梯架在了城牆邊上,下一刻百步之外,近千手持圓盾的胡兵齊齊狼嗥一聲,向城牆瘋狂的撲來。

    “來了”

    殘缺的垛口處,左爍冷眼掃了下蜂擁而至的胡人,握緊了手中的戚刀,和身邊的守軍將士使了個眼色。

    各人點點頭,立馬從邊上的箱子內取出一瓶瓶灌滿火油的瓦罐,然後掏出火折吹了吹,將套在罐口處的布條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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