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異界烽火錄 >三十九 變故
    “報,將軍,秋風牧場急報”

    彷彿爲了印證賀丹絡的憂慮,府門外傳來一陣親衛的呼喊,賀丹絡頓時一怔,那股不安更爲加劇。u

    那異族親衛跪伏在地喘着粗氣說道:“將軍,秋風牧場遭到大股騎兵侵襲,我族部勇士寡不敵衆,現在牧場已經失守”

    這一番話如同晴天霹靂,立刻在府內衆人心中炸開了鍋。秋風牧場可是自己橫掃遠東塞外的最大依仗,如今居然被人給佔了老天,有沒有搞錯那些騎兵不是要來打朔陽麼怎麼突然轉道牧場上去了一連串的疑問在堂內衆人腦海迴盪。

    賀丹絡聽聞這個消息後,經過短暫的震驚後,立馬平復下不安的情緒,陰冷的看着羊皮地圖上秋風牧場方向,在思量下一步該如何做。

    良久,賀丹絡說道:“看來,我們都被他們騙了,原以爲數萬鐵騎衝我朔陽是替燕城解圍而來,現在看來反而是我們被擺了一道,冀南方面從一開始目標就是馬場,燕城只不過是一個誘餌而已。”

    賀丹勝問道:“將軍,現在該如何我願領軍將這支騎兵盡數殲滅。”

    賀丹絡搖搖頭:“不行,這支軍隊非比尋常,莫說你有一部騎兵,就算我城中兩萬大軍盡出恐怕都未必有勝算。”

    見賀丹絡這麼說,賀丹勝也只好閉嘴,這支部隊的戰力他可是親自體會過,自然知道賀丹絡所眼不虛,昔日在彌祿平原之上那些傷亡的勇士慘狀至今還在歷歷在目。

    賀丹絡眼神一寒,說道:“即刻點燃烽火臺,讓玉陽關和冀北各地軍隊火速到朔陽城下集結,必須全力消滅這股騎兵奪回秋風牧場”

    賀丹勝一驚,隨即問道:“那燕城那邊怎麼辦”

    賀丹絡道:“命賀丹闋停止攻勢,即刻回兵,諒那千餘人也翻不起什麼大浪,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馬場奪回來”

    賀丹勝不無擔心地說道:“將軍,如果這樣的話,前沿城寨防守壓力就變大了,萬一有個閃失”

    賀丹絡道:“城寨丟了,我們還能再打回來,要是馬場丟了,可就徹底完了,你想讓我部族勇士無馬可用麼”

    “這”

    賀丹絡的話令賀丹勝一時語塞,草原部族之所以能屢屢進犯遠東甚至奪下冀州,大周地方官兵孱弱是一方面,然而更重要的是草原部族擁有一支支絕對優勢的騎兵。

    “衆將聽令”賀丹絡當即一聲令下,“即刻點撥兵馬,留下三千固守朔陽,其餘人等隨我一道,直取秋風牧場”

    “遵命”

    秋風牧場,一具具屍體被疊聚在一處空曠的場地上,濃重的血腥味引來無數飛禽走獸在屍堆半空四周徘徊

    而在牧場另一邊,數百異族牧民一個個被綁在木樁之上,正在被烏牧兩族士兵鞭笞毆打,已有數十個牧民熬不住酷刑活活被打死

    一座氈包之內,劉策和陳慶、楚子俊、傅雲驍以及牧風五人坐在舒服的氈毯之上,撕啃着剛烤好不久的羊肉,氈包內瀰漫着陣陣肉香。

    陳慶將從羊腿上撕下的一塊肉咀嚼完後,擡頭說道:“將軍,如今我們攻佔了牧場,賀丹絡勢必不會善罷甘休,恐怕如今正在調兵遣將欲來剿滅我部。”

    “他有膽就來試試”正在和整條羊腿搏鬥的傅雲驍聽陳慶這麼說,當即出聲道,“我騎軍一路挺近八百餘里,所過之處無人能擋,他賀丹絡欲來找死,正好一併收拾咯”

    楚子俊擦了擦油膩的雙手和嘴角對傅雲驍說道:“非也,並不是沿路敵軍戰力不行,而是我部這次完全是出奇不意,令其倉促應備方有今日之勢,但如今我軍攻下馬場後,想敵部也已經回過神來了,必會對我騎部展開全面圍剿攻勢,接下來的戰鬥不會如此輕鬆了。”

    傅雲驍聽後點點頭,便不再言語,繼續低頭和盤內羊骨開始搏鬥。

    劉策掃了氈包內各人一眼,隨後望向一直不發一言的牧風,出聲說道:“牧風族長,你有什麼想法,不妨說來聽聽。”

    牧風見劉策叫自己,拱手說道:“將軍,我在想一件事。”

    劉策說道:“說來聽聽”

    牧風和周圍諸將行了一禮,然後開口道:“十餘年前,蒙洛帝國率大軍攻取冀州時,除了正面強攻玉陽關外,又從後方冒出一整支騎兵直取本處秋風牧場,末將在想冀州之地除了玉陽關連通草原外,必定還有一條未知的捷徑”

    “嗯有這等事情”劉策一聽立馬來了精神,“你所言屬實”

    牧風一臉堅定地說道:“末將所言句句屬實,當時蒙洛二十萬大軍一直在玉陽關外久攻不下,若不是那支呼蘭騎兵忽然出現切斷冀州各處要道,取下馬場戰略要地,導致後方大亂,兵員補給無法及時擴充到玉陽關,那今日冀州局面究竟如何還是未知之數。”

    衆人聽牧風這麼說,也各是唏噓不已。玉陽關之戰足足打了四個多月,又有十大王牌之一的“磐豎營”鎮守,雙方打的是有來有往,草原帝國完全沒有半點能突破的跡象。

    只是突然之間僵持的局面瞬間就急轉直下,短短數日之內蒙洛帝國就攻下了這座牢不可破的關隘,進而席捲整個冀州,聞名天下的“磐豎營”就此煙消雲散,只存活在了人們口碑之中。

    “磐豎營”是姜家幾代人花費巨大心力財力一手組建的,是精銳之中的精銳,屹立大周百餘年不朽,卻在姜潯手中損失殆盡,他所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那你可知那條捷徑現在何處”劉策想的沒這麼多,什麼王牌不王牌,跟自己沒關係,關注的卻是那條捷徑道路。

    牧風搖搖頭:“這個,末將着實不知,興許這麼多年過去了,呼蘭人早把那條路徑毀了也說不定。”

    劉策思忱後說道:“拼一拼,如果能找到那條路徑,我們或許就能跳出敵軍包圍圈。”

    楚子俊一聽,忙道:“將軍,你該不會想通過那條路徑前往塞外吧不去救援左爍他們了麼”

    劉策笑道:“看看外面漫天的狼煙,如今我們已經把敵軍都吸引過來了,燕城那邊理應可以脫困,現在面對幾十萬大軍的包圍,我們縱使一點突破出去,想想會有多大傷亡

    與其這樣,索性遠赴塞外另尋契機,看看能否把局面再攪的亂些,越亂我們就越安全,無論對許文靜還是左爍都是百利無一害。”

    帳內衆人聽劉策這麼說,心道這膽子也太大了吧出征塞外連個準備都沒有啊萬一遇到風險怎麼辦

    不過,各人也都暗自摩拳擦掌,這種大膽行事的風格很合他們幾個胃口,精衛營就是這樣一支敢想敢幹絕對服從命令的軍隊。

    劉策又道:“把帳外那些牧民帶進來,問問他們那條路徑在哪,我就不信這些常年在此馴馬牧羊的胡人會不知道這條路”

    “遵命,我這就前去”不等牧風起身,傅雲驍屁顛屁顛的領命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氈包口就傳來一片叫罵之聲,十幾個牧民在新附軍叫罵之下被送入氈包之內。

    牧風抓起其中一個呼蘭牧民厲聲喝道:“說,你可知道附近有沒有路通往塞外草原”

    “我呸”那牧民往牧風臉上吐了一口口水,惡狠狠地說道:“你個牧族賤種,居然投靠周狗你不得好死”

    牧風聞言大怒,正要發怒,卻聞劉策說道:“拉出去,砍了”

    當下,那呼蘭牧民就被帳外兩個如狼似虎的士兵架了出去。

    “周狗,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那牧民叫罵聲越來越遠,最後在一陣刀身劃軀之音過後,歸於沉寂

    劉策看着帳內那幾個牧民,對牧風點點頭,示意他繼續逼問。

    “快說,那條路徑在哪”

    “要殺就殺”

    “拉出去,成全他。”

    連續砍殺了六七人之後,帳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當牧風來到烏託面前時,他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

    牧風用馬鞭抵起他的下巴:“說吧,說了免你一死。”

    烏託望着牧風剛毅的臉龐,喉結不由打轉,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牧風也懶得和他廢話,直接對身後兩名牧族士兵說道:“拉出去”

    “且慢”忽然劉策止住了牧族士兵上前的舉動,在傅雲驍耳邊嘀咕幾句後,緩緩起身走到烏託面前。

    “我知道,你們呼蘭人各個都是勇士,連死都不怕,但你有沒有爲你家人想過”

    面對劉策的詢問,烏託低下了頭,他感覺和牧風比起來,這個年輕人給他的壓力更加巨大,幾乎快喘不上氣來。

    見烏託不說話,劉策也不惱,而是伸手將牧風抵在他下巴的馬鞭按下,隨後冷笑一聲。

    過了一會兒,幾名牧族士兵將烏託的家人帶進了氈包之中,烏託一見頓時明白劉策想幹什麼了。

    只見劉策來到一名胡女面前繞着她轉了一圈,問道:“你的女人很標緻啊”

    “呃”烏託額頭滿是細汗,緊緊盯着劉策的舉動。

    “我如果把她送給我麾下將士,他們一定會爲她發瘋的,畢竟他們已經好多天沒碰女人了”

    劉策這話是用胡語說的,那女人一聽,嚇得立馬癱坐在地上,臉上驚恐之色顯露無遺。

    烏託想了想,還是閉口不說,這女人雖然對自己重要,但再重要也不過是一件商品而已,自己斷不會因爲一件商品出賣呼蘭部族。

    劉策又來到一名十二三歲的女孩身邊,將她摟在腰間對烏託說道:“你女兒也不了啊”

    “畜生,你們連這麼的女孩也不放過麼”烏託身邊的桑澤見劉策這麼說立馬出聲叫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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