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悅望着眼前這數十鐵甲親衛,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殺氣,知道他們絕對是生平僅見的精銳,而且還是久經沙場的老兵。
但他依然無懼,只見他手中銀槍一轉,對身後一百死士大聲吼道:“衆位兄弟,隨我一道破開軍陣,生擒軍督”話畢,白悅一夾馬腹,迎着督軍衛的陣列就殺了過去。
“嗷嗷嗷”
一百死士齊齊嚎叫一聲,緊緊跟隨在白悅身後,一時間督軍衛士兵腳下只覺一陣輕晃
“生擒軍督笑話誰給你的勇氣大放厥詞將士們,誓死捍衛軍督”
“誓死捍衛軍督”
“喝喝喝”
三十名鐵甲戰士當即齊聲迴應,對奔騰而來的戰馬猶然不懼
“噗噗噗~”
“呃”
另一處戰場,武鎮英的鎮字營正式與蘇敬山的殘部交錯在了一起。
但見緩緩移動的擼盾每三五步便重重立與地面,同一時間內盾牌縫隙間立刻探出一條條可怕的“毒蛇”將衝上來的蘇營士兵一個個挑翻在地,動作整齊的簡直就跟詩句中描述的一般,令人賞心悅目
可惜,這是戰爭,“毒蛇”吞噬的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並沒有半分浪漫可言,有的只是血淋淋的殘酷,有的只是撕心裂肺的求生悽嘯在這夜空中迴盪
蘇敬山望着那厚重的擼盾緩緩向自己逼近,這種隊列嚴謹,行令進止、整齊如一的陣型令他額頭冷汗之冒。
周圍本來想憑血勇破陣的殘兵,此時立在原地,各個不知所措,望向逼近的鐵陣,眼中有的只是深深的恐懼
“咚”
一聲清脆的鼓沿敲擊聲響在擼盾後方響起。
“喝”
眼見對面殘兵踱步不前,武鎮英立刻命傳號手敲鼓發令,陣中傳出一聲齊喝,隨後只聞一陣弓弩繃緊的刺耳聲響,最前排的擼盾手立馬將盾牌微微向後傾斜
“嘣”
“颼”
弦崩如霹靂,驚破九重天,奔嘯的弩矢箭簇在空氣中飛旋流動,發出一聲撕扭嘈雜的轟鳴,震的衆人神經是一陣發悚
“噗噗噗”
“啊”
冰冷的箭鏃無情的沒入蘇部士兵的身軀,帶起一片慘嚎迴盪在戰場之中。幾支極速旋轉的弩矢直接穿透了十幾步外幾名蘇部士兵的頭顱,將他們整個都向後掀飛出去
“咚鏘”
“哈”
激懾的鼓聲再度在鎮字營軍中響起,原本傾斜的擼盾立刻豎正,然後輕輕一擡,再次緩緩向蘇部逼近數步,再次停了下來。
“投槍”
羅敬暉一聲怒吼,下一刻
“虎”
上百支細長的投槍從擼盾之後貫擲而出,將幾十名杵在原地的蘇部殘兵一一放倒在地,其中幾人的腹腔被鋒利的投刃洞穿,倒地同時擠出一段段蠕動的腸子跟鮮血以及骯髒的穢物混合在一起
蘇敬山看着自己軍中一片狼藉的慘相,眼中滿是絕望的神情。
“難怪這劉策坐上前軍都督之位,全遠東士族包括姜潯都沒敢阻攔,老子現在總算是明白過來了,我要有這麼一支軍隊,甭說這軍督和總督位置,老子就算造反自立爲王他們又能乃我何”
看着好不容易衝出官兵重圍的殘部,如今卻被眼前這道盾牆活生生給逼的不但無法寸進,甚至還不斷倒退,登時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指揮使,現在怎麼辦兄弟們傷亡很慘重啊,再這麼下去,我怕”
親衛隊長的話讓本就方寸已亂的蘇敬山更爲感到焦躁不安,瞥了眼四周倒在血泊中鬼哭狼嚎的身影,他無奈的搖搖頭,下達了命令。
“退回宛平,另尋他機”
一聲令下,蘇部殘兵即刻跟着蘇敬山一道如潮水般向宛平城下退去
“止”
“咚”
武鎮英看到殘部退去,即刻下令停止追擊,傳達信號的戰鼓猛地一敲,整個移動前行的大軍就此安定下來。
“原地休整,二營派出二甲加以戒備,三營派人立刻前去探查宛平現況,順道找尋下軍督蹤影”
“遵命”
“叮”
“呲啦”
“砰”
“籲”
宿營陣前,三十名督軍衛將士死死擋在劉策身前,以自己血肉之軀硬撼白悅所率百騎的衝殺
一名陸部死士縱馬持刀朝一名督軍衛肩膀砍去,那督軍衛將士見此,手中鑲有鐵釘的圓盾護住胸口以上要害。
但聞刀盾交錯,濺起一陣火花點點,督軍衛士兵被這股巨大沖力震的倒退幾步,持盾的手臂此刻卻是痠麻無比。
但他並沒有就此忘記自己的職責,忍着手臂傳來的劇痛,在與馬身錯開瞬間,揮動戚刀,帶起一道血弧。
那馬背上的死士只覺自己腰部一片冰涼,感覺好像有無數冷風在往裏吹灌,令他全身上下凍的直打哆嗦,最終搖搖晃晃倒落塵埃,只餘快馬仰天發出一聲悲鳴
“吼”
“砰”
另一名死士縱馬途中被一個督軍衛將士怒吼着掀落馬下,摔了個七零八落,但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陰森的寒鋒已經從他後背扎入,洞穿了他的五臟六腑,死的是萬分痛苦。
“唏律律”
就在這時,白悅在兩名死士掩護下鬼魅般出現在劉策所在後方。
當戰馬沉重的喘息聲響起之際,周圍數名督軍衛士兵頓時驚出了一聲冷汗。
“呲”
“噗”
白悅手中銀槍對準一名試圖阻攔的督軍衛將士就是毫無花俏的一刺,鋒利的槍刃從甲葉縫隙中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借馬一踏,順勢一抽槍刃,那督軍衛將士原地轉了兩圈,重重倒在乾硬的大地之上。
只見他雙目圓睜,臉上帶滿了不甘的神態,微張的嘴似乎想要對那道魁梧屹立的身影說些什麼,但這一刻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軍督大人束手就擒吧”
白悅對着劉策壓下了手中的銀槍,對準他的胸膛猛地疾馳快馬。
“唏律律”
“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