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從另外一方面來說,也只能說明曹光霍這個人是活該的,就像現在這樣。他得罪誰不好,偏偏去得罪自己的師祖。
當然了,鍾離天還是很給主胡羅舵面子的,罷罷罷殺了的話,雖然解了自己的心頭只恨,可是萬一傷害了自己的徒弟的感情呢
“小螞蟻,好了,看他可憐,回來吧”
此時小螞蟻還在那裏不停地撥弄着曹光霍,它一下放開曹光霍,一下又把曹光霍拉到嘴邊,玩得不亦樂乎。
不過在聽到鍾離天的話後,卻是身體縮小,屁顛屁顛的爬到了鍾離天的腳下,抓着他的褲腳不松爪子。
“呼得救了”
被折騰了這麼久的曹光霍這才從接近崩潰的狀態之中回過神來,他敢保證,這絕對是他一生當中經歷的最恐怖事情,長這麼大,還沒有被這樣欺負過
“你再說一遍,你是誰敢說假話,剛纔的事情再來一次,不過下一次會喫掉一條腿”
鍾離天毫不留情的威脅,看着還在地上的小螞蟻,鍾離天還是將其抱在了懷中。
小螞蟻就是粘人的寵物,這可比其他妖獸好多了。
至於曹光霍臉色再度紅了,那是極度恐懼後造成的。看了一眼乖孩子一般躺在鍾離天懷中的小螞蟻,剛纔不愉快的經歷再度涌上腦海。
這都什麼啊
再來一次,那還不要他的命,聽他的意思,如果自己說錯了,那豈不是要喫掉自己的一條腿,直到喫完爲止
這個魔鬼
雖然心中暗罵鍾離天,但是曹光霍臉上卻不敢顯露一點不滿,他現在就怕惹怒了鍾離天,然後噩夢重現
“哈哈哈前輩在上,請受小弟一拜。不打不相識”不得不說曹光霍的心理調節能力很強的,這個時候居然還在套近乎。
不過在鍾離天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後,瞬間就身子僵硬了。連忙改話
“前輩,晚輩確實丹靈子大人的徒孫,胡羅舵大師的徒弟。另外胡大師的愛女已經和我有了婚約”
曹光霍還是很有心計,句句都是將自己和胡羅舵的扯到了一起。
他也知道現在對方要殺他易如反掌,現在只能依靠胡羅舵的名頭了。
“哼就你這德行,胡羅舵會看上你,說,是不是走了什麼後門再胡言亂語,先廢了你的第五肢。”
鍾離天一聲厲喝,笑話,當胡羅舵的弟子也就算了,居然還和胡纖楚有婚約,胡羅舵是不是傻了。
感覺到了鍾離天話語中毫不掩飾的殺機,曹光霍頓時慌了,他直接跪倒在地,就差磕頭求饒了。
“前輩,晚輩真的是實話實話啊,晚輩確實是草包一個,不過我現在也是三階丹師。”
“最關鍵的是,家父曹謙乃是胡大師手下第一高手,最近丹仙門逼得緊,我父向胡大師提親,胡大師也就勉強同意了”
鍾離天眼神一凜,已經瞭解到了他想知道的一切。
丹仙門逼得緊看來自己弟子也是頗爲難辦啊
要不然也不會通過嫁女來收買人心。
“很好你現在活過來了,給我帶路,我要去見見胡羅舵”
鍾離天朝着曹光霍吩咐道,而後他再看向嚴衝,
“傻小子,現在就走,免得誤事”
鍾離天倒是想早點去和自己的徒弟相見,可是嚴衝這邊的事情卻很是繁瑣,少不得又是一番婆婆媽媽的告別。
至於某個至尊丹師的徒孫恨不得現在就跑去找自己父親尋求庇護。
半日後,興龍城。
恢弘的大廳之中,卻僅僅分賓主之禮坐着四個人。
主位的乃是一名黃鬚老兒,他身體乾枯,臉上看起來似乎只有一層皮了,但是他身上的氣勢卻分毫不弱,氣息恍如一座大山一般。
而在他之下,卻是一名丹袍丹師,這名丹師看起來也是一表人才。只不過詭異的是這名少年丹師的丹袍上卻滿是塵土。
正是曹光霍,這纔剛剛到家,連衣服都沒有換。
而坐於客席的是兩名布衣少年,一名有些文弱,一名卻是戴着面具。不過這戴着面具之人眼神中卻一直帶着一股從容。
嚴衝倒是他那身幾百年的不換的衣着,不過鍾離天卻是戴上了面具,鬼知道丹仙門有沒有在找他,還是低調一些的好。
知道了胡羅舵的險情的鐘離天可等不了不久,直接來到了興龍成,不過曹光霍卻沒有帶他去見胡羅舵,而是把這兩人帶到了家裏。
看他那再度恢復的囂張的表情就知道此人不懷好意。
不過鍾離天藝高人膽大,不介意玩一手。
“兩位都是英雄少年,今日來握興龍成,三生有幸我敬兩位少年英雄一杯”這老人聲若洪鐘,中氣十足,明顯就是修爲高深之人。
先賢之眼居然掃不出對方的實力,那麼應該是一名金耀霸主。
看得出對於這曹光霍,曹謙可是寵溺得不得了,越是高階的啓靈者,他們的繁殖厚點的能力越弱。
而曹謙也算是老來得子了。要不然也不會處處爲曹謙着想。
而他已經從護衛口中知道了一切,對於這兩個差點殺了自己的兒子的人自然不會什麼好感。當然了,面子工作還是要做的。
“你就是金耀霸主曹前輩吧晚輩受之有愧”
嚴衝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勢,當即站了起來,慌張說道。
只不過他還沒有說完,鍾離天卻是有動作了,他直接把自己面前的美酒給潑了出去,翹着二郎腿冷視曹謙:
“行了,這些東西就免了,胡羅舵在那”
震驚
誰都沒有想到鍾離天會這樣霸氣,敢這般對待曹謙。
曹謙是誰無上霸主
即使萬界中心,大多數的帝仙勢力之主都還只是無上霸主,要不是胡羅舵有恩於曹謙,對方還真不一定任由八階丹尊差遣。
可是現在這個人居然用這種驚呼羞辱的方式和曹謙說話
曹謙的臉色微微一變,卻是忍住了衝動,這少年如此囂張,只怕是有什麼依仗。當即和善笑了笑:
“哦,這位少年英雄不知道師承何處爲何要面見胡大師,可是有何要事”
雖然臉上和善,但是曹謙已經準備出手了,要是對方有什麼漏洞,直接拿下,給自己兒子泄憤。
鍾離天冷笑,直接推開了還在扯着自己的嚴衝,指着曹謙的鼻子道:
“耍什麼小人心機不就是想打堂我背景嗎明着和你說,沒有還有能教出你兒子的這樣的草包,你又能好到哪去”
氣氛再度尷尬。
這糟糕的話語是想撕破臉皮連曹謙都沒想到鍾離天會這般直接,見過張揚跋扈的,但是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張揚跋扈的
至於嚴衝,這個時候已經嚇傻了,直接和霸主叫板,這鐘離公子也太恐怖了吧,要是曹謙霸主真的生氣了,一巴掌揮過來怎麼辦
那可是屍骨無存的結局啊。
場面再度安靜下來。
只不過鍾離天卻一點都不畏懼,他有帝皇炎,燒死霸主輕而易舉,要是動手那就太好了,到時候,直接打他個媽都不認識,這樣也能把自己那個傻弟子給引過來。
萬事大吉,沒錯,就是這樣
可是鍾離天還是忽略了一個事情他忽略了曹謙的忍耐之心。
本來曹謙是準備直接拿下鐘離天,可是看到對方這個模樣那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傲氣可不是假的,而且對方的語氣可沒有一點害怕的
那麼只有兩個可能。對方是傻子或者,對方有很大的底氣
很明顯,第一種可以否定,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對方有底牌,很大的底牌亦或者自己惹不起的後臺。
能夠活到無上霸主這個境界,都不是年紀那麼簡單的事情了,還有閱歷和直覺。
“鍾離公子說笑了,小老兒豈有此心”曹謙的慈祥的笑了笑,但其實內心已經不知道打了幾個彎了。
至於鍾離天則是冷哼一聲,典型的老烏龜類型,居然就這麼縮進殼裏去了。
最討厭這種虛僞與蛇的人了。
目光看向門外,鍾離天忽然坦然一笑,正好順便解決這件事得了
“老頭,實話告訴你,今天我來這裏,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想勸告你取消你兒子和胡纖楚的婚約。有句古話說得好,虎女焉嫁犬子老烏龜,你自己什麼樣子還不知道嗎”
這話更是露骨,鍾離天可沒有一點客氣,還故意提高了音量。
這次就算曹謙還能忍耐,曹光霍已經忍不了了,他居然被說成犬子。不可饒恕哦,這個小子有什麼資格說他。
他可是三階丹師,以後有望至尊丹師啊
“混賬東西,給臉不要臉了是吧爹,我看着這小子就是根本就是虛張聲勢,直接幹掉他得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曹謙直接站了起來,目光不善,似乎出手就在下一秒。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清脆的女聲卻是響起:“住手”
短髮披肩,一身便裝,身子瘦削,這名女子急衝衝的衝到了兩者面前。
“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她只覺得好像在哪裏聽到這樣的話
鍾離天微微一笑,正主來了,自己想找弟子也是心累啊
“胡纖楚姑娘,你不會連我都忘了吧當初古界遺蹟一別,卻已是四個寒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