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淺心,沐若雲,沐靖宇終於又坐在了一起,吃了頓團圓飯,算是給金淺心去晦氣了。
望着一桌子的飯菜,三人卻是默契的都沒有食慾,各有所思,寥寥吃了幾口,就全部放下了筷子。
飯後沐靖宇支走了沐若雲,對金淺心認真的道:“這次是段淼救了您,在這府裏,你與誰爲敵也不能與她爲敵,你害誰都不能害她。您要記得”
金淺心疑惑的望着沐靖宇,她從來沒見她這個兒子爲誰說過話,她也想不明白段淼爲什麼要救她出來,難道叫她出來與她爭寵嗎
金淺心納悶的道:“你爲什麼會這麼護她她可是這府裏的夫人,你不能與她走的近了,否則會招來些流言蜚語的。”
沐靖宇心裏咯噔一下,眼神複雜的變幻了一下,敷衍的道:“我知道了,總之段淼不會站在我們對面,你也別去和她作對。”
要是金淺心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段淼就是因爲與他兒子有染才救她出來的,還不得氣的吐血啊。
沐千尋在宮裏住的有些憋悶,每日除了用膳休息就無事可做,真是閒的發慌,卻不敢和沐千雅抱怨,生怕她又自責。
又是一天過去了,繁星閃爍的夜晚。
葉璃湊近沐千尋,聲音柔柔的:“魅兒傳來消息,說段淼有了身孕,金淺心已經被放出來了。”
沐千尋神色瞬間變的凝重起來,在屋裏一圈一圈的踱步走着,繞的葉璃頭都暈了。
連忙出聲道:“閣主你別轉了,要不然我們儘快回去吧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的。”
沐千尋輕輕的點頭,嘆了口氣道:“唉,看來也只能這樣了。不過我不放心姐姐,你就先留下來照顧姐姐吧”
葉璃猶豫了一下道:“好那閣主什麼時候啓程”
沐千尋隨口道:“明天吧,免得夜長夢多”
次日一早,沐千尋就想着如何和沐千雅說這件事,站在沐千雅門口,手舉起又放下,總是沒有勇氣推開那扇門。
突然聽到兩個宮女在一邊竊竊私語道:“你聽說了嗎那個古怪的三皇子,生了十分嚴重的病,已經昏迷了好幾天了,御醫們都束手無策,估計皇宮裏又要少一位皇子了。
他也真是倒黴,千術神醫剛剛離開宮裏,他就病倒了,不然可能還有救呢”
另一個宮女低聲提醒道:“行了,就你話多議論皇子的事情也不怕受罰,快乾活吧”
沐千尋腦子一片空白,後面她們又說了些什麼她一句都沒聽進去。
沐千尋沒有去找沐千雅辭行,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發呆,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就這麼直挺挺的坐着。
葉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沐千尋的樣子讓她心裏發毛,試探道:“閣主你...怎麼了”
沐千尋沒有理會她,依然保持原狀。
就這麼過了兩個多時辰,沐千尋突然站起來,聲音有些發顫的道:“藥給我準備恢復功力的藥。通知夜晨進宮,馬上你準備好銀針。”
葉璃不知道沐千尋發那門子的神經,不過看着沐千尋近乎發瘋的狀態,還是一一照辦了。
處理完沐千尋交代的事情,葉璃小心翼翼的提醒到:“閣...閣主,那藥服用以後不能短時間內運功,否則會造成功力紊亂的。這大白天的,讓夜晨進宮也很危險。你究竟要幹什麼呀”
沐千尋冷着臉不說話,直到夜晨到了,纔開口道:“隨我去寒月殿”
兩人面面相覷,卻都默契的沒有做聲,乖乖跟着沐千尋去了。
沐千尋很沒禮貌的踢開寒月殿的大門,橫衝直撞的闖了進去。
慕宥宸臉色慘白的躺在牀上,眉頭緊蹙,一副“死不冥目”的樣子,凌澤與陌弦雙雙守在牀邊。
二人看到來人是沐千尋,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不知爲何,都覺得今日的沐千尋光是站在那裏,就有種與生俱來的霸氣,就如同慕宥宸發怒時,散發出來王者威壓一般。
陌弦顧不得這些,怒氣衝衝喊道:“你來幹什麼還顯我們主子不夠慘嗎”
凌澤出言阻止道:“陌弦,閉嘴沐小姐,您請回吧,我們主子不想見您。”
語氣要多生硬有多生硬,不過也沒想陌弦那麼無禮,慕宥宸是很重視沐千尋的,不然也不會因爲跟她吵了一架,就變成了如今這副樣模樣。
在不確定二人以後是否還會有交集之前,還是別撕破臉皮爲好。
凌澤處理事情向來比陌弦穩重的多,說話之前都會好生思量。陌弦跟他比起來,就跟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似的。
說着,手中的長劍已出鞘。
凌澤與陌弦詫異的對視一眼,重重的點頭,齊齊拔出劍來。
凌澤勸說道:“沐小姐,您還是離開吧,不要讓我們爲難”
沐千尋瞳孔一縮,壓抑着內心的焦急,冷聲到:“我再說一遍,讓開”
二人眼神一凜,做出隨時戰鬥的樣子。
沐千尋深吸一口氣,修長的玉指指向凌澤道:“夜晨,你對付他葉璃,你去給他施針”
說罷,衝着陌弦所在的方向一劍刺出。
戰火一觸即發,凌澤和夜晨的功力倒是不相上下,不過夜晨要纏住凌澤也是足夠了。
陌弦的功力本就偏弱,即便沐千尋功力還沒有完全恢復,不過要對付陌弦還是綽綽有餘的,在沐千尋凌烈的攻勢下,陌弦節節敗退。
沐千尋逮住陌弦劍法的破洞,將他的劍趁機打落,將手中的長劍橫在陌弦的脖子上,威脅道:“凌澤,住手要不然我殺了他”
凌澤微微一頓,卻沒有停手,反而攻勢更猛了些,似乎斷定沐千尋不會殺了陌弦。
沐千尋眼睛一閉,心一橫,在陌弦的脖子上劃出一道淺痕,一滴獻血順着劍稍落下。
凌澤嘆了口氣,無奈扔掉手中的劍,看沐千尋不正常的狀態,他生怕沐千尋真的將陌弦殺死。
凌澤氣憤的出言道:“沐小姐,就算是你救過主子,他現在都這樣了,你就不能放過他嗎”
沐千尋無語的揉揉額角,疲憊的道:“我有說過我是來害他的嗎”
凌澤頓時愣住了,反覆消化沐千尋話裏的意思。
沐千尋不再管他,轉頭望向葉璃道:“他怎麼樣了,死不了吧”
葉璃笑着搖頭道:“沒事,氣極攻心了,雖然嚴重了些,不過還能救過來。”
明明是在關心人,聽起來怎麼就那麼彆扭,葉璃不由得發笑。
凌澤悶悶的道:“原來沐千尋是來救主子的,那怎麼一副上門尋仇的摸樣。”
沐千尋臉色緩和了幾分,輕聲道:“今日我來過的事,不要告訴他了,我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瓜葛”
凌澤苦笑道:“這不可能,除非你殺了我們,不然任何事我們都必須向主子彙報”
沐千尋脾氣又上來了,氣沖沖的道:“你真的以爲我不會殺你嗎”
凌澤繼續挑戰沐千尋的限度:“你不會的,要不然你就不會來救主子了。”
沐千尋有些心虛的轉過身,背對着凌澤道:“
那你告訴他,今日救他就當是答應他的那個條件了。
從此,我們再無瓜葛,再沒有什麼目的,更不會利用他。
葉璃你待會兒直接回靜雅軒就好,暫時你就留在宮裏吧,幫我照顧姐姐,順便...多給他施幾次針。
告訴姐姐,府裏有急事,我沒有勇氣和她辭行,讓她照顧好自己。夜晨,我們走”
沐千尋剛服了藥就強行運功,現在全身都難受的厲害,急匆匆的走出主屋,走起路來一搖一晃的,不是夜晨扶着,恐怕早就倒下了。
沐千尋出了寒月殿就直接暈了過去,夜晨送她回了沐府,沒有驚動任何人,徑直潛進了幽雨閣,將沐千尋放在牀上,等待着藥效過去。
沐千尋好看的眉毛擰成一團,雙手緊緊握成拳,長長的指甲陷進肉裏,怎麼都掰不開,看得出她極度痛苦。
淺寧和淺言看沐千尋暈過去了,又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只是警惕的望着夜晨。
看夜晨似乎沒有什麼惡意,才放心下來,乖乖的守在沐千尋牀前。
夜晨渾身殺氣騰騰的,帶着幾分血腥的味道,她倆覺得不怎麼舒服,往一邊靠了靠,儘量拉開些距離。
淺言終於憋不住了,小聲問道:“這位姐姐,小姐她怎麼了你是星涯閣的人嗎”
夜晨轉過頭來,她儘量友善的回答,但在淺言看來這聲音依然沒有什麼感情:“閣主她剛剛服用了恢復功力的藥,就強行運功,導致體內真氣亂竄,受不住暈了過去,等藥效過去就好。我叫夜晨。”
淺言呆呆的回味夜晨剛纔的話,顯然沒怎麼明白沐千尋究竟怎麼了。
淺寧弱弱的問道:“小姐她不會有事吧”
“不會,就是...會難受一陣子,還不知道何時能醒來。”夜晨揉着發痛的眉心,好聲好氣的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