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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第九十九章 化骨水

    拳頭對準她的心口,出手又快又準。

    沐千尋輕巧的躲開,與慕宥宸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趁慕宥宸不主意,那大漢又是一拳直直打向慕宥宸的後背。

    沐千尋眉頭緊蹙,低聲提醒到:“小心他的手上淬有劇毒,別讓他碰到你他應該是被人控制了。”

    慕宥宸重重的點頭,身子一閃,那大漢又撲了個空。

    那大漢不知疲倦的襲擊,打空了一拳又一拳,沐千尋二人漸漸顯得有些狼狽。

    牢籠地方很小,要一直躲開那大漢的攻擊,三人就有些擁擠了。

    沐千尋額頭蒙上一層薄汗,望着慕宥宸:“這人瘋了,我們該怎麼辦”

    要對付這大漢,很容易,他們隨便動動手指就能滅殺他。

    可他們現在身陷牢獄,李郎中的事情還沒得到解決,再把這大漢殺了的話,就徹底出不去了。

    慕宥宸抓住沐千尋的手腕,將她護在身後,無奈的道:“你先休息下,只能耗着了。”

    沒過多久,那大漢居然自己停了下來,衝着慕宥宸嘲諷的笑笑。

    沐千尋卻不覺得這是好事,那大漢分明已經沒有了神志,又怎麼會懂得累,那他停下來,就肯定是有目的了。

    果然不出沐千尋所料,那大漢退到門口,將牢門堵住,肥大的身軀像一堵肉牆似的。

    一拳打在自己的胸口,頓時狂吐鮮血,粘稠的液體糊在脣邊、下巴上,令人作嘔。

    又是一拳下去,胸腔都塌陷了下去,肋骨被打碎,將皮肉戳穿,白瑩瑩的骨頭劃破衣衫,夾雜着粉紅的血肉,將胸前的衣衫染的鮮紅。

    身子軟軟的順着牢門滑下,癱坐在地上,眸子中浮現一抹痛色,驚駭的望着沐千尋二人,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斷了氣兒。

    鑲嵌在肥肉裏的眼睛睜的極大,死死瞪着沐千尋,胸膛血肉模糊,死狀極其慘烈。

    慕宥宸眼睛一眯,沉聲到:“有人來了”

    習武之人,比一般人聽力要好的多,張梁他們也沒有刻意放輕腳步,剛走到牢門口,慕宥宸就聽出去來了。

    那大漢的屍體就橫在門口,血還熱乎着呢,而張梁馬上就會進來,他們正好被抓個現行,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

    他們總不能說,這大漢是自己闖進來的還自己打死了自己說出去怕是沒有一人會相信的吧。

    經過關押雲起的牢房時,張梁望着旁邊空空如也的房間,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只淡淡撇了雲起一眼,就直衝衝的朝關押沐千尋二人的地方去了。

    片刻,張梁帶着一衆官差,浩浩蕩蕩的闖了進來。

    眼睛四處亂瞟,好似沒有看到讓自己滿意的場景,眉頭蹙起,不悅的到:“這究竟是怎麼會事啊”

    此刻,那大漢的屍體憑空消失,慕宥宸躺在沐千尋懷裏,神色痛苦,額頭佈滿密密的汗珠,胳膊上留着一道長長的口子。

    沐千尋頭髮散亂着,地上遺落着一支帶血的尖銳簪子,擔憂的望着慕宥宸。

    慕宥宸擡頭:“知府大人,這大半夜的,您來做什麼”

    語氣無力,全然沒有了白日裏的那般意氣風發。

    “本知府問你呢,這是怎麼回事”張梁指指地上還未乾涸的血跡,厲聲問道。

    “大人有所不知,不僅碰到尋兒的人會染毒身亡,她還有瘋病,每月都會發作一次,今日正好趕上了。這不,把我胳膊劃破了,流了一攤血。”

    沐千尋愧疚的低下頭,煞有其事的道:

    “都是小女子命數不好,連累了夫君,真不知道會不會連累知府大人呢”

    聲音軟綿綿的,聽的人骨頭都酥了,在場的人卻無人敢再覬覦她,這個美貌無雙的女子,總是讓人頭皮發麻。

    “哼一派胡言那牢裏的黎霸呢”

    張梁目光灼灼的盯着慕宥宸,不願放過慕宥宸眼中的一絲不自然。

    可惜,他也太小看慕宥宸了,從小到大慕宥宸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鮮血,才練就了一身好本領。

    區區一個黎霸又怎麼能亂的了慕宥宸的心神,更何況,黎霸的死本就與他們無關。

    “黎霸是誰啊”迷茫的神色中帶着幾分好奇,演的十分逼真,將黎霸的失蹤推脫的一乾二淨。

    張梁一口血堵在喉嚨裏,氣的乾瞪眼:“就是今日與你們發生衝突那名大汗”

    “哦原來是他呀,他不見了幹我何事我們可是一直被關在牢裏的,難不成知府大人覺得此時與我們有關犯人逃跑了,知府大人不去追犯人,守在這裏做甚”

    這番說辭找不到一絲漏洞,反而給張梁加上了縱容犯人的罪名。

    張梁一臉的不信,但又不知該如何反駁,雙手背在後面,冷哼一聲兒:“哼別給我耍把戲,明日一早,提審”

    左瞅瞅,右看看,確定這牢裏只有他們二人之後,在牢裏隨便轉了一圈,離開了牢中。

    經過關押雲起的地方時,停留了一下,意味深長的撇了他一眼,匆匆的走了。

    只有經常跟隨他的青城才知道,張梁此刻有多生氣,又不敢對雲起發作,只能自個兒憋着勁兒。

    也是,這知府雖然是個小官職,但在這青峯鎮卻是橫行霸道慣了,半夜被人吆喝起來巡視,還什麼都沒發現,心裏能舒坦纔怪呢。

    沐千尋長長的嘆了口氣,取出身上的手帕,仔細的幫慕宥宸包紮傷口。

    慕宥宸手中攥着一個手心大小的白玉瓶子,饒有興趣的把玩着。

    他們此次能夠躲過張梁的巡視,還要多虧了莫雪交給他們的這個白玉瓶子。

    別看這東西小,裏面裝的東西可了不得,是世人從未見過的,只有從說書先生口中聽過的...江湖上失傳已久的...化骨水

    沒錯,那大漢的屍體便是消失在了這化骨水下,不過片刻,就化作了一陣青煙,消散了。

    只是地上的血跡已經沒有時間處理了,慕宥宸只好將自己的手臂劃傷,來爲那灘濃稠的鮮血找個理由。

    沐千尋小嘴微微嘟起,染上血漬的白嫩的小手輕輕撫摸着慕宥宸受傷的地方,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心疼。

    骨節分明的大手蓋在她的小手上,緊緊一握,眼神中是滿滿的柔情。

    沐千尋擡頭,迎上他的目光,貝齒輕咬下脣,聲音悶悶的:“疼嗎”

    慕宥宸搖搖頭,揉揉她亂蓬蓬的柔發,安撫到:“不疼,傻丫頭。還是想想明早該怎麼辦吧”

    “我們把那人殺了吧,沒有他的指正張梁就無法定我們的罪了。”

    沐千尋沉思片刻,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了。

    “是個好主意,可是我們沒有機會啊現在只要我們打開牢門,就會被扣上一頂越獄的帽子,明早我們總不能在張梁眼前殺了那人吧。那人背後的人肯定不簡單,要殺了他不是那麼容易的。”

    慕宥宸長長的嘆了口氣,臉色有些凝重。

    無論遇到什麼事,在沐千尋面前他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只爲不讓她擔心,看來此次,這事情真的是不好解決了。

    這要是在皇城,大理寺好歹還有個說理的地方,這青峯縣倒好,張梁就是這裏的天,他要誰死,誰就不得不死。

    慕宥宸實在不忍心沐千尋憂心,單指彎曲,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一扣:

    “實在不行我們直接殺出去就是了,追殺坎頭的都是後話了,大不了我們就在師祖那裏藏一輩子,或者我們躲到臨國去,料父皇也找不到我們。”

    沐千尋知道慕宥宸是想逗她開心,無奈此時她沒這個心情,一本正經的道:

    “你不要你那個爹了,我還捨不得沐府呢。還逃到臨國去,你見過那國的王爺往外跑的,再落個通敵叛國的罪名,可是要誅九族的。”

    慕宥宸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誅九族啊,那慕雲帆還能把自跟兒給殺了我可是他親兒子。”

    沐千尋倒吸一口冷起,見鬼了似的盯着慕宥宸,估計在這夏國的國土上,敢直呼慕雲帆大名的人,也就只有慕宥宸一個人了。

    “這...倒是不會,那我爹呢”沐千尋斜了慕宥宸一眼,怨氣沖沖的。

    “嗯,絕對不能連累岳父大人那我們再想想吧。”

    這岳父倒是叫的十分順口,沐千尋嘴角不由得上揚,這樣的稱呼聽在心裏很舒服呢。

    慕宥宸話鋒一轉:“咳想那麼多做什麼,尋兒還是把頭髮扎一下吧,跟個乞丐婆似的”

    一時間,他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沐千尋摸摸自己散亂的不像話的頭髮,伸手胡亂的整理着頭髮,瞪了慕宥宸一眼:

    “我是乞丐婆,你不就是乞丐嘍,神氣啥呀”

    慕宥宸心情大好的笑笑,似乎只要她的一個眼神,一切的煩惱憂慮就都不復存在了。

    拍開她到處亂抓的小手,站在她身後,磁性的誘人的聲音傳來:“乞丐就乞丐唄,反正我們現在也不比乞丐好多少。尋兒這是要將頭髮抓光啊,還是爲夫幫你吧,抓禿了該不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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