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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第二百章 太子

    “葉璃是亂臣還是功臣,也不是兒臣一人說了算的,父皇不妨聽聽百姓口中的葉璃如何,纔好定論她的功過。

    兒臣只是不想她爲了夏國九死一生,還要遭受什麼不公的待遇”

    對於星涯閣的事,慕宥宸只能閉口不提,可又不能否決它的存在,禁軍千千萬萬人,不可能沒有人嚮慕雲帆提及,到時候,他們會更被動。

    慕雲帆眼中的顏色一點點沉了下來,雙脣緊抿,既然慕宥宸這樣說了,那鐵定已經安排好了,他再打聽,又能打聽出個什麼。

    “好,葉璃的事暫且不談,倘若她真的是有功之臣,朕也不會虧待了她。

    那星涯閣呢你給朕好生解釋一下,這樣強大的勢力,就這麼公然的盤踞在皇城之內,是要造反嗎

    還有,慕寰楓好歹也是皇子,怎麼能草草了結他的性命,再怎麼也該由朕發落你們眼裏,還有朕這個皇上嗎”

    慕雲越說越激動,擡手重重的拍在面前的案桌上,力氣之大,拍的手掌都麻了。

    劉宇雙腿一軟,差點沒跪下去,伺候慕雲帆這麼些年,知道慕雲帆是個脾氣古怪,陰晴不定的主,可這樣的發怒,還真沒見過幾回,也只有慕宥宸有這個本事,讓慕雲帆屢屢失控。

    慕宥宸倒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徹底無視慕雲帆的怒氣,比慕雲帆的要強勢上幾分:

    “爲了平定叛亂,保住皇城,星涯閣死傷了多少人

    父皇這一回來,不提嘉獎,劈頭蓋臉的淨成了錯了,以後,誰還敢出這個頭啊,反正也落不到個好,還得被扣上個造反的帽子。

    我們也想把慕寰楓抓回來由父皇處置,可他功夫高的很,蕭統領都奈何他不得,父皇可知我們費了多大的功夫,好不容易纔將他斬殺。”

    既然不能直接理清沐千尋與星涯閣之間的牽連,就只好胡攪蠻纏了,論起這招來,慕宥宸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哼,這麼說,你們是一點錯都沒有了”慕雲帆冷哼,對慕宥宸對沐千尋的維護,是愈發不滿了。

    “兒臣愚鈍,不知何錯之有請父皇告知”

    “好,你很好千尋,你來告訴朕,星涯閣是怎麼回事啊”

    跟慕宥宸爭吵,當真是件很費力的事,油鹽不進,軟硬不喫。

    話鋒急轉,衝着沐千尋逼問,可惜,他一時昏了頭了,沐千尋是一直沒有開口,也不表示她比慕宥宸好啃多少,拿不下慕宥宸,他同樣拿不下沐千尋。

    沐千尋狡黠一笑,腰板挺的筆直,避開慕雲帆的追問,朗聲到:

    “尋兒此次也算是平亂有功了,與父皇要個獎賞,父皇可應”

    “此事容後再議,先”

    慕雲帆擺擺手,話未說吧,就被沐千尋生生的打斷了:“尋兒一心惦記着這獎賞,萬一說不清這星涯閣的事”

    慕雲帆一口氣堵在心頭,憋的難受,又不得不嚥下去:

    “好好好,你說,你想要什麼獎賞,朕通通都應你”

    “唔,兒臣要的獎賞,就是父皇不再過問星涯閣的事,請父皇恩准”

    沐千尋撲通一聲跪下,叩首,腦袋低的都要觸到地面了。

    慕雲帆額上青筋暴起,這不是在誆他嘛,脫口而出:“不可能”

    “君無戲言”慕宥宸幽幽的開口,一道鏗鏘的聲音清晰的落在慕雲帆耳朵裏。

    慕雲帆如鯁在喉,他是造的什麼孽啊,慕宥宸是非得要把他氣死纔開心嗎,他本來想拿星涯閣的事難爲沐千尋一番,現在看來,是沒戲了。

    慕雲帆眼睛一轉,腦海閃過一道靈光,接着到:“哼,星涯閣的事暫且不提,那段夢呢是誰允許你們放跑段夢的”

    沐千尋心裏咯噔一聲,心裏默默的落淚,慕雲帆還有完沒完,怎麼總能找到各種事來質問他們,放跑段夢自然有他們的理由,可這理由是萬萬不能說的。

    “放跑父皇是聽誰說的這麼多年段夢深藏不露,功夫卻是無人能敵,我們一堆人圍剿她,都奈何不得。

    是誰說,段夢是我們放跑的,父皇可以叫他出來與我們對質,父皇怎麼能這麼輕信他人呢,我可是你的親兒子。”

    眼睛裏閃爍着受傷的光芒,眉頭緊蹙,一臉的真誠。

    慕雲帆長長的嘆了口氣,他的一世英名啊,他的君主威壓啊,就這麼敗在慕宥宸手中了。

    語氣染上絲絲疲憊,向劉宇遞了個眼神:“罷了罷了,就且都當成謠言吧劉宇,宣旨吧”

    “是,皇上。”

    劉宇急急的應下,從桌上拿起那道明黃色的印着金龍的聖旨,認真的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凌王慕宥宸,人品貴重,謀略過人,平亂有功,甚肖朕躬。

    堅剛不可奪其志,巨惑不能動其心,朕欲傳太子之位與之。諸皇子當戮力同心,重臣工當悉心輔弼,同扶社稷。

    欽此”

    慕宥宸一愣,這聖旨來的他猝不及防,抗旨不尊可是大罪,他承擔不起,真正惹怒了慕雲帆,他們全部都要遭殃,就且接下好了。

    做了太子,不一定就要當皇上,這中間的種種變數,尤未可知,有幾個太子,最後能夠登基的。

    “兒臣接旨”慕雲帆滿意的望着慕宥宸,心中的氣兒消散了大半,再胡鬧,也還是以大局爲重,看來還是可以教化的過來的。

    出了御書房,二人十指相扣,向着寒月殿而去,皆是心情沉重。

    “現在,你是太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想必,前來恭賀的朝臣、嬪妃不會少,往你身邊塞人的,也少不了,安生日子,就算是過到頭了。”

    沐千尋小嘴微嘟,柔柔的聲音中滿是落寞,這次,慕雲帆能逼迫慕宥宸接下太子之位,那下次,是不是就會逼迫他納妃,納妾了。

    慕宥宸伸手揉揉沐千尋毛茸茸的腦袋,明亮的眼眸裏閃動着寵溺:

    “不管怎樣,我都是你一個人的。無論我是皇子也好,王爺也好,太子也好,我都只是你的夫君,你懂了嗎”

    “嗯。”淡淡的只有一個字,堅定無比,她信他的,她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他,只是懷疑自己,會不會哪天就退縮了,她實在不喜歡應付那些不相干的人。

    這樣的憂患,沒隔日,就已經出現了,剛剛走到寒月殿門前,就聽的裏面一陣爭吵,有陌生的女子的聲音。

    “這個你不能動”

    “皇上吩咐的,我只是在做我應做的”

    “砰”突的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那女子不再叫嚷。

    “等小姐回來,你死定了”淺言恨恨的跺腳,目光一轉,正好看到沐千尋的身影,悻悻的閉嘴。

    地上擺放着幾箱子的珠寶器皿,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光束打上去,發出耀眼的光芒。

    十幾名穿着宮女服侍的女子忙乎着,見慕宥宸回來,急忙站成一排,溫順的行禮:“奴婢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這些個女子,一個個都是難得的美人兒,或清秀或妖豔,膚色白皙,身材婀娜多姿,各有各的特色,略施粉黛,光是站着,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若說她們只是普通的宮女,怕是無人能信,這都是慕雲帆一早就安排好的,精挑細選出來,送到慕宥宸身邊來的。

    慕宥宸臉上的神情,一點點冷了下來,如萬年的寒冰,刺骨的寒風,周身的空氣都要被凝結了。

    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出吐,頃刻間化身羅剎:“誰讓你們來的我說過,這寒月殿不準有婢女出現的給我滾”

    之前與淺言爭吵的女子站出來,戰戰兢兢的道:

    “是皇上派奴婢們過來的,來服侍太子殿下,沒有皇上的命令,奴婢們不敢離開,還請太子殿下不要爲難奴婢們。”

    說着說着,已經淚眼朦朧,好一個楚楚可憐的嬌俏人兒,我見猶憐。

    慕宥宸卻絲毫不爲之所動,恨不得一腳一個都踢出去,這股脂粉味兒,薰得他都要呼吸不上來了。

    沐千尋身子僵硬的盯着那落地的木雕,神情恍惚,胸腔不斷的起伏着,思緒差到了極點。

    慕宥宸這才注意到了沐千尋的不對勁,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徹底怒了,雙手握拳,骨節不斷髮出噼裏啪啦的聲響。

    那木雕,是沐千尋生辰之時,他贈於她的,她一直都當寶貝似得好生擺放在屋內。

    正是刻着他們中年的那對,現在就那麼掉在地上,摔成兩半,沐千尋與孩子的手腕處斷的乾乾淨淨,好似在預示着什麼。

    “說,這是誰摔壞的”這聲音平靜的不起一聲波瀾,卻聽的人心底發寒。

    那宮女也哭不出來了,只覺着自己貌似闖禍了,就想着快些把此事推出去,跪下,語氣抑制不住的顫抖:

    “是,是這位姐姐推搡奴婢的,才纔不小心摔壞的,不關奴婢的事啊”

    慕宥宸笑了,脣角的弧度迷煞世人,襯的天地失色,伸出手臂將沐千尋攬在懷中,饒有趣味的撇了淺言一眼:

    “哦這麼說,不是你的錯了”

    “是”彩蝶遲疑了一下,硬着頭皮,將摔壞木雕的事否認到底。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彩蝶。”

    “彩蝶啊,你的家人,我會替你照顧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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