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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第二百五十二章 差距

    沐千尋跟在慕宥宸身後,小手被他緊緊牽着,溫暖的手掌將她的小手包裹了個嚴嚴實實,順着人潮的方向涌去。

    眸子亮晶晶的,盯着他瘦高健碩的背影,嘴角微揚,訴不盡的安心,身邊的嘈雜被忽略了個徹底。

    場地中央,估摸着也是整個青沁園的中央,留出半坐宮殿大小的空地,堆積滿了粗細長短均勻的木柴,有規律的壘成一圈。

    潑灑上一層水漬似的東西,散發着一股濃烈的酒味兒,失了平日的清香甘甜,刺鼻的很,似乎是好幾種酒水混合起來的味道。

    這是青葛部落歷來宴會的重中之重,篝火晚會,衆人手牽着手,圍成一圈,載歌載舞,傳說火焰會庇佑着青葛部落繁榮昌盛。

    被篝火照耀到的人,會得到神明的祝福,伴侶會天長地久,也彰顯了部落之間的團結,極受歡迎。

    在一陣高過一陣的歡呼聲中,赫連銳絕將手中的火把高高拋起,朝着木柴的方向落去,速度由快到慢。

    在經過沐千尋頭頂之時,大有跌落之勢,沐千尋恍若未知,撇撇嘴,繼續看熱鬧。

    隨着一聲聲尖銳的驚呼聲,慕宥宸躍起一個飛踢,準確無誤的踢在火把之上。

    跑偏的火把又回到正軌,落在它該落到的地方,火勢迅速蔓延,篝火燃起,衆人呼的鬆了口氣。

    不禁對慕宥宸高看了幾眼,放眼整個青葛部落,能如此及時又瀟灑鎮定的接下這火把的人,估計也不過一手之數。

    慕宥宸伸手在沐千尋的鼻子上狠狠的颳了一把,湊近她的耳邊低語:

    “知不知道方纔很危險,差點兒就掉到腦袋上了,你要等何時才動手”

    “這不是有你呢嘛,有你在,我還能燒着啊”

    沐千尋俏皮的吐吐舌頭,眸中滿是狡黠,美滋滋的仰着腦袋。

    赫連銳絕點燃篝火都不下幾十次了,在此之前從未失手過,這次是試探還是旁的什麼,這就不好說了,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聰明人都對赫連銳絕的這一招“失手”瞭然於心。

    澹臺皓痕默默的注視着慕宥宸,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脣抿的愈發緊了。

    熊熊的火焰發出耀眼的光芒,如同白晝,與天上的星辰交相輝映,熱浪一股股撲來,癢癢的暖暖的灼熱。

    衆人自動的將手牽起來,這個時候不論男女,亦是不論熟悉陌生,都很自然的迅速連接起來。

    沐千尋蹙眉,無奈的望了慕宥宸一眼,她的左邊是慕宥宸,可右邊是澹臺皓痕,雖說只是宴會的一個環節,她也做不到安然接受與一個陌生男子牽手。

    不知從何時起,她就只習慣慕宥宸的接近,旁的男子嘛,總是說不出的彆扭。

    正在她難爲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草兒眼疾手快的從不算近的地方竄過來,一把拉過沐千尋的手,另一隻手將澹臺皓痕的手握住,衝他燦爛一笑。

    澹臺皓痕報以微笑迴應,目光淡淡的轉向一旁,這丫頭雖說沒有沐千尋那般出塵絕豔,但那靈動的氣質也絕非一個下屬該擁有的,他對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她是個十分有趣的丫頭。

    草兒這無意間的舉動,也算是犯了衆怒了,澹臺皓痕是什麼樣的存在,衆星捧月啊,是多少女子的夢中伴侶。

    可她倒好,就這麼冒冒失失的衝到他身邊去了,最遭人恨的是,憑澹臺皓痕的性子,居然沒有發難,還對着她笑

    特別是赫連妙晨,一張臉都氣綠了,爲了避嫌,她都未曾接近,居然被一個小丫頭“捷足先登”了。

    澹臺皓月則是一臉幸災樂禍的望着赫連妙晨,挑挑眉,似乎只要赫連妙晨不順心,她就快活的很。

    草兒若是知道她們此時的心理,絕對會無辜的告訴她們,她不過是替沐千尋解圍而已,她纔沒有覬覦這位高高在上的年輕首領,誰稀罕誰領走啊,她做錯什麼了

    隨着笛聲樂聲,人羣開始有節奏的轉動起來,興致高昂,沐千尋卻是一瞬間沒了興致。

    赫連玖漾的目光就像毒蛇一樣纏繞上來,任憑她怎麼努力都甩不開,明明在火焰的灼烤下,溫度高的汗水直流,她卻心頭冷的發顫。

    赫連玖漾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她自小生活在青葛部落,天知道她手底下的勢力有多可怕,直覺告訴沐千尋,赫連玖漾不可小覷,這將是她目前最大的對手。

    晚會結束,參賽的人選名單也已經羅列出來了,明黃色的布昂張貼在赫連銳絕的帳篷上,墨色的行楷龍飛鳳舞。

    沐千尋向來耳聽六路眼觀八方,一眼就看到了名單上與慕宥宸並排的那個名字,火氣不打一處來,扒拉開擁堵的人羣,將布昂扯了稀碎,灑落一地,盯着赫連銳絕到:

    “我再說一遍,我叫沐千尋,不叫赫連凝寧你答應過的”

    霎時間吵吵嚷嚷的人羣鴉雀無聲,下巴都要驚的掉下來了,敢跟赫連銳絕當衆叫板,是有九條命可以揮霍嗎

    “好,名單父汗會命人重製,不如你們先想個隊名、組名,到時候父汗一併添上去。”

    哪知,赫連銳絕並沒有發怒,沉默了片刻,嘴角笑意不減,好脾氣的安撫。

    這場面着實讓人大跌眼鏡,不少人都緩不過神兒來,固執的認爲這只是暴風雨的前奏,赫連銳絕怎麼會允許有人忤逆他呢

    沐千尋的表現只能用一個字概括:狂

    澹臺皓痕摩挲這下巴,低垂的眼眸泛着讚賞的光芒,她與他很像,輕狂,沉穩,捉摸不透。

    有些人的性格不是第一眼看到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這種先入爲主的觀念,通常會讓你狠狠的上一當。

    “嗜血吧,就叫嗜血小隊,至於組名,簡單些好了,嗜血一組,嗜血二組以此類推。”

    澹臺皓痕擡眼朝赫連銳絕望去,聲音淡淡的,帶着不可置否的氣勢。

    對於隊名這樣的事情,他從小看到大,早就駕輕就熟了,而嗜血這個名字,他帶的賽隊從未變過,也從未敗過。

    沐千尋神色一動,嘴角的笑帶着明顯的挑釁意味,狂妄不羈:“那我們就叫凌星小隊”

    赫連銳絕扯扯嘴角,終於不再是那副一成不變的模樣了,努力壓制住眼底複雜的色彩,沐千尋這性子倒是一點虧都不喫,一刻都不等的立馬就要還回來,倒是像極了凌星呢

    “好,好,都依你”赫連銳絕雙眼微閉,揉着發痛的額角,一臉的疲憊。

    衆人被赫連銳絕突然間的柔軟語氣晃了神兒,彷彿他不再是青葛部落的部落長,而是化身爲了一個普通人家的父親。

    天黑了,亮了,打在帳篷中的光線,由暗到明,沐千尋早早的起身,精神百倍的收拾着自己,暗暗期待着今日的賽事。

    坐在銅鏡前打量着自己,不由得蹙眉,可能是有些水土不服,本就巴掌大的臉兒更顯瘦弱,還帶着幾分蒼白的病態。

    打開精緻的梳妝盒,細細的塗抹着,用胭脂遮擋不佳的狀態,說來也真是神奇,幾下過後,臉色居然真的紅潤起來了。

    說來也巧了,好似存心讓這場賽事不愉快似得,不合時宜的下起了滂沱大雨,這第一場的比賽,尤爲簡單,但卻會因爲這雨受到影響。

    只需騎馬從青沁園的起點到雲霧山的終點折返一個來回便好,比的單單是速度,不會有任何阻礙,而這段路程之間有一段土路,這大雨一下,勢必會泥濘許多。

    青葛部落的人都知曉,第一場比賽很玄妙,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會應用的話,這是場決定了先機的比賽。

    這雨瞧着遙遙無期,可能不一會兒就停了,或許會下到比賽結束,所以比賽絕對不會因爲一場大雨而停滯等待。

    十六人,穿着清一色的黑白相間的衣衫,跨於馬上,目光銳利的望向前方,蓄勢待發,一半的女子更是英姿颯爽,氣勢絲毫不輸男子。

    隨着銅鑼的敲響,十六匹顏色脾性不同的良駒盡情的奔馳開來,一匹並着一匹,緊追不下,幾乎看不出快慢的趨勢。

    馬兒越跑越快,路程遠了,距離也就漸漸拉開了,在前方的兩條岔道前,兩隊人馬分道揚鑣。

    除了一開始的一截路程,後面他們都是分開跑的,隔着重重的山巒,誰也見不到誰,如若在終點遇不到,那也許直到這場結束,他們都不會再遇到了。

    沐千尋喫力的跟着慕宥宸,在雨水的沖刷下,眼睛眯成一條縫兒,整個人都是溼漉漉的,衣衫貼在身上,黏糊糊的難受。

    凌澤他們,早被甩在了身後,不見了蹤影,有慕宥宸、澹臺皓痕這樣的人在,他們註定只是陪襯罷了,這一場,他們沒有出頭的機會。

    沐千尋咬着牙,拼了命都無法更快,她深知,以慕宥宸的速度,不可能只有這麼快,他是在刻意放慢速度等她。

    不知不覺他們之間的差距已經愈發明顯了,苦惱啊,不知莫雪傳給她的功力她何時才能接受,那時候她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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