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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第三百五十一章 一起沐浴

    凌尋小築中,二人還未用午膳,被兩次說不清道不明的“巧合”攪和的早已過了晌午,還未感覺到絲毫餓意。

    直到淺寧、淺言兩個丫頭將膳食端上來,才被食物的香味勾的飢腸轆轆,淨手準備開動。

    淺寧盯着慕宥宸的背影,欲言又止,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王爺的衣衫是怎麼了”

    淺言不說,就連沐千尋都還沒有發現,一路上二人都是並排同行,並未注意到他的衣衫有何不妥。

    視線隨着淺寧的目光掃過去,沐千尋不由得蹙眉,慕宥宸後背上的衣衫問題還大了去了。

    整個皺巴巴的,就如同被用力的撕扯過一般,感覺料子都單薄了一層,有凹進去的,有凸起來的。

    看上去溼漉漉的,好似又不是那麼回事,總之十分怪異。

    沐千尋快步上前,玉指從慕宥宸背上撫過,心頭一驚,衣衫是乾的,不過卻不是正常的衣質,硬邦邦的,就像是被飯粒兒粘起來了一般。

    在這無聲的靜默之下,慕宥宸反手摸過去,觸及慕宥宸的衣袖,再落到自己的背上,差異更加明顯。

    毫無徵兆的沉了臉,剎那間沒了用膳的胃口,淡漠的聲音帶上微微冷意:

    “淺寧,準備些熱水讓凌澤提進來,我要沐浴。”

    淺寧與淺言對視一眼,對方眸中的自己一臉疑惑,這大白天的,怎麼忽然要沐浴呢

    衣服髒了,換一身兒不就好了,難不成髒到裏邊去了,就算天氣再熱,也不會有人不穿中衣纔對啊

    看慕宥宸並沒有解釋的意思,隨着周圍空氣點點凝固變冷,淺言與淺寧二人識趣的奪門而出,速度之快,讓沐千尋都望塵莫及。

    門被反插上,慕宥宸解了腰間的衣帶,將外袍褪下,還沒來得及看看他的外袍究竟是何尊容,就聽的沐千尋的聲音幽幽的在他身後響起:

    “中衣也是一個樣子,比外袍還要皺的更厲害。”

    慕宥宸只覺得心中咯噔一下,心中不禁惱火,誰有這麼大本事,能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將他的衣衫弄髒,所幸連帶着中衣一併扯了下來。

    沐千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倒吸一口涼氣,手指貼上慕宥宸的背脊,帶着稍稍涼意。

    慕宥宸心中忐忑,不知是在安慰沐千尋,還是在安慰自己,故作輕鬆的調笑:

    “夫人怎麼能動手摸爲夫呢,等下凌澤進來了可怎麼是好”

    這說曹操曹操到,慕宥宸話音剛落,敲門聲就冷不丁的想起,沐千尋腦子都不帶轉一下的伸手去開門,就這麼把凌澤放進來了,慕宥宸毫無防備。

    望着赤裸着上身的慕宥宸,凌澤一時間目瞪口呆,提着的一桶水險些漫出來。

    就算要沐浴,也應該等水好了再脫衣吧,他是不是來的不巧,打攪了什麼。

    直到被慕宥宸冷冷的一眼瞪過去,凌澤才知曉收斂目光,停下他的想入非非,垂首,尷尬的輕咳。

    “屬下告退”

    凌澤逃也似的伸手去拉門,卻被沐千尋喝住:

    “等一下”

    凌澤瞬間感覺心中淌的已經不只是淚那麼簡單了,淌的已經是熱滾滾的鮮血了,他真的只是無意間撞破的,難不成還要滅口嗎。

    “凌澤你幫我看看,宥宸背後是真的有字,還是我眼睛出了什麼問題”

    “嗯”

    這個口氣,凌澤是與慕宥宸是如出一轍,沐千尋心中暗歎,不愧是從小到大的交情。

    凌澤看着沐千尋認真的神情,將心中的“無恥”想法藏了起來,說起來慕宥宸白日沐浴本就不尋常,此刻沐千尋又這樣問他,難不成真的是出了什麼事情。

    方纔沐千尋還沒來及支會慕宥宸一聲兒,就被凌澤給打斷了,聽到自己身後竟然有字,不禁錯愕。

    在沐千尋期待而又凝重的目光的注視下,慕宥宸順從的轉過身來,好看的眉宇打成了一個死死的結。

    凌澤頻頻點頭,溫潤的神情有了些許變化,驚奇的開口:

    “真的是有字,這是”

    慕宥宸精壯的背上,赫然兩行墨色的大字:

    三日後,留香山見,請帖擇日送到

    怪神醫留

    凌澤默默的將慕宥宸背上的字兒唸叨出聲兒,慕宥宸一個轉身,狠狠的瞪了凌澤一眼,彷彿這字是凌澤強行加到他身上的。

    凌澤無辜的錯開慕宥宸的目光,被慕宥宸瞪着,簡直比被凌遲處死還要難受呢。

    沐千尋俏臉兒有幾分發白,揮揮手,語氣中盡是疲憊的意味:

    “好了,凌澤你先下去吧。”

    凌澤如獲大赦的轉身,門被小心翼翼的合上,慕宥宸果真還是那個慕宥宸,只是在沐千尋面前是另一個慕宥宸罷了。

    屋中只剩下慕宥宸與沐千尋大眼瞪小眼,沐千尋重重的嘆息一聲兒,擲起水桶上搭着的溼帕子,妄圖擦掉慕宥宸背上潦草狂傲的字跡。

    哪曾想,從頭至尾的擦了一遍,愣是紋絲不動,手上的力氣再加重幾分,還是老樣子,沐千尋氣餒的摸摸鼻子,聲音小的跟蚊子似的:

    “這字跡,好似擦不掉。”

    慕宥宸捂着額頭,滿臉陰霾,臉色陰着陰着,忽然笑出了聲兒,詭異非常。

    他怎麼都想不通,這字跡究竟是怎麼來的,難不成有人鑽到他後背寫下了兩排字,他還渾然不知嗎,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沐千尋嚥了口唾沫,一貫都是慕宥宸碾壓別人,如今莫名其秒被人捉弄,不知是怎樣的心境。

    慕宥宸一聲不吭的從沐千尋手中將溼帕子接過來,使勁的塗抹角皁,一臉無奈的對着銅鏡,轉着腦袋,用力擦拭。

    他就不信這個邪了,有什麼墨水是除不淨的,一下接着一下的,算是較上勁兒了。

    沐千尋乾脆坐下來,扒拉了兩口已經微涼的飯菜,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倒是有點期待這個怪神醫後續的動作了,能夠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捉弄到他們,讓他們至今摸不到北,還是少有的。

    畢竟這字兒不是留在她身上嘛,咳咳但願他不只是耍這些手段巧妙,他的醫術也能夠如此出神入化纔好。

    心中微微悸動,一種死灰復燃的悸動,抓着筷子的手都不由發緊。

    這字跡終究還是戰勝了慕宥宸,還真就神奇的怎麼擦都擦不掉。

    直到大半個背脊都通紅了,瞧着再擦皮都沒了,背脊上的字跡還是固執的連一點掉的意思都沒有,後背一陣一陣火辣辣的發痛。

    慕宥宸將帕子隨意一丟,靠着梳妝檯,對着沐千尋苦笑:

    “這人還真狠,看來三日後我不去赴約,這字跡就得跟着我一輩子了。”

    沐千尋擡起頭,滿臉鄭重,煞有其事的搖搖頭:

    “這字跡可能就是怪神醫本人也除不掉了,這字跡肯定要跟你一輩子了,無妨,夫君不用傷心,奴家不會嫌棄你的。”

    看着沐千尋恢復的神采,慕宥宸會心一笑,能夠換她笑顏,這字跡就是刻畫在臉上一輩子他也認了。

    慕宥宸隨意的披了件外袍在身上,胸前衣衫微敞,裸露出健美的胸膛,眼角帶笑,邪魅十足。

    湊近沐千尋坐下來,寵溺的理理耳鬢邊緣的碎髮,聲音帶着幾分挑逗的意味:

    “怎麼,夫人已經喫飽了嗎”

    “那倒不是,不過,夫君沒有聽過一句話嗎,叫做秀色可餐”

    沐千尋歪着腦袋,不遮不掩的盯着慕宥宸看,深幽的眸中閃爍着難以言喻的色彩。

    慕宥宸嘴角一抽,這句話不是多用來形容女子嗎,怎麼就用到他身上了呢。

    順手抽過那件髒了的外袍,遞給沐千尋:

    “夫人可否幫爲夫瞧瞧,這字跡,可與那粉塵有關”

    沐千尋淡淡的瞥了一眼,卻是沒接,將慕宥宸的手輕輕推開:

    “我瞧不出來,或許是有關的,不過在我眼中和在你眼中都是一樣,只是普通的粉塵而已。

    至於衣衫爲何會發硬,背上爲何會有字兒,就不得而知了。”

    慕宥宸無奈一嘆,拿起碗筷,認命的叨唸:

    “唉,罷了,一切等三日後就有了定論了。”

    沐千尋出飽喝足,堪堪起身,慕宥宸張開手臂一撈,沐千尋便又跌回了他的懷中,在她耳邊輕輕吹氣:

    “夫人,趁着水還未涼,不如我們一起沐浴如何啊,嗯”

    沐千尋背對着慕宥宸翻了個白眼,這絕對是報復,赤裸裸的報復。

    聽着屋裏鬧騰的聲音,淺寧與淺言熱淚盈眶的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自從那日從凌銳殿回來,這倆人就奇奇怪怪的,不如以前膩歪了,她們也不敢多問,只是在心中把赫連銳絕罵了個狗血淋頭。

    她們從小就跟着沐千尋,最親最親的人就是沐千尋了,見不得她受到一星半點的委屈。

    可是每次見過赫連銳絕之後,沐千尋都會變得悶悶不樂的,遂她們對赫連銳絕的成見可不是一般的深厚。

    午膳用的本就稍晚,到了晚膳時分,還不怎麼餓,二人只一人喝了一碗軟軟糯糯的糯米粥,便早早入睡了。

    在暖暖的燈光下,沐千尋一遍遍打量着慕宥宸背上的頑固字跡,膚色還是紅白兩種顏色,不禁有幾分心疼。

    背脊上除了那字跡,還有不少深深淺淺的傷痕,少年時被楊蕊追殺留下的,後來爲了救她留下的,縱橫交錯。

    玉指輕柔的描繪着疤痕的模樣,微微紅了眼眶,聲音充斥着濃濃的鼻音:

    “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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