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之俏夫人當道 >第四百零五章 好心沒好報
    ♂nbsp; 第四百零五章 好心沒好報

    “你對我好你算個什麼東西,有資格對我好,我用不着你的憐憫,我不要寄人籬下,不稀罕苟且偷生

    我所有的不幸,都是拜你所賜在進了凌尋小築的那一天,我就決定,我一定要把一切都還回去,一定

    我就是要毀了你最愛的人,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我要你生不如死

    你知道嗎,要不是你的阻攔,宇文萱現在已經是赫連銳絕的妾室了,沒了宇文萱,就沒人跟我搶蕭墨了,我就能如願的嫁給他了

    我如果在那件事上立了功,族人就不會再把我當成災星看待,我就能過上和小時候一樣的日子了

    是你都是你毀了這一切你還妄圖以恩人自居

    我明明可以跟着我的族人一起赴死,你卻非要將我從赫連銳絕的手中要過來,那夜我受盡都是因爲你

    你嘗試過那種滋味嗎,愛的人屍骨未寒,自己卻受盡欺辱,被人像扔死狗一樣丟在你面前,你當時一定很開心吧

    你以爲你殺了那兩個人就是對我好嗎,你不過是在嘲笑我,爲了顯得你多麼高高在上

    所有那天知曉真相的人,我都恨不得他死,而你是最該死的那個

    我活的那麼卑微,你憑什麼可以活的那麼好我失了清白,毀了容貌,族人死盡,愛人逝去,每日還要受幾個丫頭的冷眼

    可是你呢你有那麼好看的一張臉蛋兒,慕宥宸那麼寵你,你還有了孩子,你是部落的公主,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我要毀了你,徹徹底底的毀了你,啊”

    軒轅浠不斷的咆哮着,嘶啞的聲音迴盪在整個凌銳殿,眸子變得通紅通紅的,鼻涕淚水混作一團。

    掙脫開陌弦的手,衝着沐千尋撲上去,又被陌弦抓回來,一腳踢在胸口,口中鮮血四濺。

    沐千尋神志模糊的,已經聽不清她說什麼了,只知道,軒轅浠大抵是很恨她,恨到狂。

    身子失衡的靠在淺言懷中,神色恍惚,脣瓣哆嗦着,沒有一絲絲血色。

    她不斷的安慰自己,興許軒轅浠只是被她逼瘋了,纔會這般胡言亂語,慕宥宸定然不會有事的,他就好端端的等着她去找他呢。

    可是,她還是說服不了自己,本就不安的心,似乎已經不會跳動了,她好怕,好怕慕宥宸會出事。

    她不能沒有他,他答應了自己,要陪着她到老的,他們連孩子都有了,他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

    想着想着,淚水已然洶涌不止,抱着淺言的手臂,無聲的哽咽,淚水將胸前的衣衫,腳下的地面,都浸溼了一大塊。

    她不想哭的,可是她怎麼都抑制不住自己,越想越害怕。

    她不該哭的,不該在軒轅浠面前示弱,不該哭的,這樣豈不是就是告訴衆人,她相信了軒轅浠的說辭嗎。

    伸手揪着自己的頭,用疼痛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只要她還沒到邊境,所有人的話都不足以信

    她不能自亂陣腳,她還要去找慕宥宸呢,她不能夠這麼懦弱,她是死過一次的人,她要比別人更強,她不能信命,沒到最後一刻,就絕不能放棄

    前世沐若雲以爲她死了,可是她重生了,今生所有人都斷定她不能有孕了,可是她現在懷上孩子了。

    所以,就算赫連銳絕真的想要置慕宥宸於死地,他也一定可以死裏逃生的

    臉上的淚水冰冷冷的,直勾勾的盯着軒轅浠,眸中乍現一道嗜血的光芒,她要她的命她現在就要

    軒轅浠蜷縮在地面上,早就不鬧騰了,警惕的盯着沐千尋,忽然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極快的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閉上眼,狠狠的插進自己的胸口,口中含着鮮血衝沐千尋喃喃到:

    “想要我的命,休想我纔不會死在你手上”

    軒轅浠的胸口綻放着一朵妖豔的血花,將胸前的衣衫浸染的不成樣,沒幾下,就沒了呼吸。

    整個人朝後倒去,眼睛瞪得大大的,雙手還緊緊的握在刀柄上,血紅的硃砂痣在鮮血的映襯下異常滲人。

    沐千尋重重的吐了口氣,眼睛裏沒有太大的波瀾,握緊了拳頭:

    “將屍體處置了,拓跋雨菲的屍體是怎麼處置的,她的屍體便也怎麼處置”

    秀兒面色有些不好,撐着身旁的石桌,四肢軟,軒轅浠是罪有應得,可她還是見不慣死人的場景,滿眼都是揮之不去的血色。

    聽着軒轅浠莫名其妙的控訴,秀兒才覺着,世事還真是複雜,好心也不一定會有好報。

    毀她容貌的,壞她嗓子的,是她的族人,拋棄她的,是她口中的愛人,她的,是赫連銳絕派來護送她的人。

    而沐千尋是不計前嫌留她一命的人,是爲了替她出氣,不惜殺人的人,是唯一放心把她放在身邊的人。

    可是她,卻把一切的不幸,都怪罪到沐千尋身上,反過來狠狠的咬了她一口。

    她不怪她的族人,願意同他們一起赴死,她不怪宇文蕭墨世俗的眼光,不把她放在心上,就只是利用她,反倒恨沐千尋入骨。

    追根究底,不過就是她嫉妒沐千尋罷了,她就是看不得別人比她好,這世上又何止一個軒轅浠呢。

    捧着淺言煮好的開水,沐千尋的雙手仍然在不停的抖,用一隻手攥着另一隻手,也無濟於事。

    熱滾滾的水,沐千尋喝了一杯又一杯,嘴角都被燙的腫,眸色平靜,或許,該說是死寂。

    淺言蹙眉看着,能做的,就只是拼命的將壺中的熱水吹涼,隱忍着淚水,不奪了沐千尋手中的杯子。

    那個晌午,沐千尋盯着地上殘留的血跡,整整喝了三壺的水,誰都不知該如何勸阻,也沒人能真正的理解她的心情。

    “淺言,去泡壺茶來吧,這水,太淡了。”

    沐千尋的聲音嘶啞不堪,帶着幾分顫音,不知是被那熱水灼傷了嗓子,還是心境使然,總之淒涼的讓人心裏寒。

    淺言鬆開咬着的下脣,小心翼翼的觀摩着沐千尋的神色,今日,是她這輩子最安靜的一日:

    “小姐,你懷着身孕呢,不能飲茶,我給你泡些棗子吧,或者煮碗粥”

    “那就算了吧,陌弦,去把白雪牽來,待會我們就上路了。”

    “哎好,屬下去牽。”

    陌弦嘴脣蠕動了半下,還是轉了華鋒,白雪並不在凌尋小築中,不然,慕宥宸那日也不會那麼輕易就動身了。

    一連幾日,他們都沒見到白雪的蹤影,只當是跟着沐千尋呢,可沐千尋既然沒有去邊境,那白雪定然就被關在某一處呢。

    “小姐,你就讓我跟着去吧,你懷着身孕,身邊不能沒人照顧,我不放心你,好嗎”

    淺言輕輕的蹲在沐千尋身邊,拉着她冰冷的手,泛紅的眸子滿是認真。

    沐千尋微微一笑,整個人顯得更憔悴了幾分,拍拍淺言的手背:

    “戰場不是那麼好待的,你就留下好好照顧淺寧,聽話”

    淺寧因着那日的一摔,至今還躺在牀上下不了地,就是這日這般場合,她也只能乾着急,動彈不得一步。

    傷筋動骨一百天,短時間內,淺寧怕是要一直躺在牀榻上了。

    所有人都圍在小院中,殊不知淺寧一個人在屋中,早已哭成了淚人,大半個枕頭都被她哭溼。

    “秀兒可以幫忙照顧淺寧的,我要跟着小姐去”

    淺言搖着頭,一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樣子,她從來都沒有這麼堅定過,堅定的讓沐千尋晃了神兒。

    眸中涌現一抹溫熱,抓緊了淺言溫熱的手,輕輕頷,安心了不少。

    可若是她能夠未僕先知,她怎麼都不會讓她跟着,就算是綁也要將她綁在凌尋小築中。

    可是,有些人註定是不能陪着你走完這一生的,有些事,終歸是你無法掌控的,人往往會被命運的洪流沖刷的放棄抵抗。

    澹臺皓痕將兵符拿到手,將一切都安排妥當,才又返回了凌尋小築,一臉的風塵僕僕。

    衝着沐千尋溫潤的笑,只是那笑,似乎變了味道,可沐千尋也無心揣摩:

    “軍隊已經出了,走的是你給我的那條路,由着玖漾郡主和妙晨郡主領兵。

    我們隨時都能出,要不要休整一晚”

    “不需要我們現在就走”

    聽到赫連玖漾姐妹的名字,沐千尋眼睛一閃,即刻恢復平靜,要她們領兵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可是關乎青葛部落命運存亡的大事,就算她們與自己再不對盤,也不敢肆無忌憚的公報私仇。

    反正自己這一路,都不會跟她們碰面,兵權亦是在澹臺皓痕手中,料她們也翻不了天。

    “好,我們這就走。”

    澹臺皓痕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問,就好像,他早已什麼都知道的樣子,也好像,他什麼都漠不關心。

    陌弦是在棲雲閣中找到白雪的,棲雲閣是冷宮,常年荒廢着,是宮中最偏僻最淒冷的地兒,要藏一匹馬,倒真是一處好地兒。

    沐千尋摸着白雪的毛,瞧着它時不時嘶鳴的模樣,一臉落寞,白雪,也瘦了呢。

    城外,在冷風的肆虐下,絲迎風浮動着,沐千尋的精神着實是不濟,搖搖晃晃的,似乎隨時都能從馬背上摔下來一樣。

    這一路,繞着捷徑走,道路崎嶇,千萬裏的道路,可不是那麼輕而易舉就能跨越的。

    天幕一片漆黑,烏雲滾滾,瞧着,天不亮,這雨怕是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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